随着时间的流逝,程泉终于将程砚的骑弓拿进了营帐之中。程砚微笑着从程泉的手中接过骑弓,对着席君买说道:“骑射一道,本将并不是十分精通,如今遇见你这样的行家,还请你多多指教。”
“末将不敢,大帅请。”席君买虽然说的客气,可是从他脸上的倨傲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将程砚的客气话放在心上。
程砚也没有理会,因为程砚知道,越是像席君买这种有着真材实料的军人,越是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骄傲。
程砚之所以想要在席君买的面前展露自己的骑射,一方面是因为程砚知道,只有让席君买知道了自己的手段,才能够更好的让席君买听从自己的命令。另一方面,也只能说是来自男人的好胜心了。
虽然无论是爵位还是身份,程砚都和席君买有着天差地别,可是同样是府兵之子,同样修习着家传的武艺,彼此之间当然就存在着各自的骄傲。虽不能说是必须一较高下,可是在军中,谁都不想承认自己的家传武艺比不过别人的。
这一世,程砚本身就是个身怀巨力的存在,再加上,程砚修习了十多年的《汉家引导术》,如今早已经大成多年,程砚浑身的力气,虽不敢与古人称颂的“项李”相比,所差的也不是太多。
拿着骑弓的程砚走出营帐之后,飞身上马,看到马鞍后面程泉已经放好的两壶箭矢,当下也不多话,驾驶着小忽雷驳向着靶场而去。
此时,因为程泉早已经安排妥当,因此靶场周边已经清理完毕。程砚驾驶着小忽雷驳,将马速提高到最快之后,在距离箭靶一百步的距离的时候,开始了他的表演。
只见程砚在小忽雷驳的背上,一边表演着高难度的动作,一边从马鞍后面取出箭矢,搭弓射箭。第一个回合,程砚每次射箭,都是一支箭矢,第二个回合,程砚每次射箭,骑弓上,搭上的都是两支箭矢。随着小忽雷驳的跑动,每一支箭矢都牢牢的固定在靶心之上。
随着小忽雷驳的来回奔驰,程砚将两壶足足六十支箭矢射入靶心之后,才慢慢放缓小忽雷驳的速度,来到早已经被程砚的动作震惊的无以复加的席君买的面前。
“大帅神射,末将自愧不如。”看到程砚在自己的前面停住马匹,席君买终于从自己的震惊之中走出来,恭敬的说道。
“君买客气了。”程砚将骑弓放入弓囊,微笑着说道。
“并非末将客气。末将虽能够使用六石弓,可是最多也只能开弓二十次,就算末将使用五石弓,也不可能向大帅一样,即使射空了两壶箭矢,仍有余力。是末将过于显摆了!”席君买恭敬的说道。
“呵呵……”程砚微微笑了一下,不以为意的说道:“身为军人,骑射武艺本就是咱们赖以生存的能力。君买能够使用六石弓,就足以说明君买拥有着成为猛将的潜质。不知君买使用何种短兵?”
“启禀大帅,末将马上使用钩镰枪,马下使用横刀。”
“哦?不知君买可愿演武?”程砚对席君买这个历史上留有姓名猛将,存在着强烈的好奇心。
程砚自己虽不敢称为枪术大家,可是后世也见识过钩镰枪的用法。只是因为马匹的淘汰,程砚所见识的钩镰枪法大多都是步战使用的,因此,听到席君买在马上使用钩镰枪,一时之间也是大为好奇,想也没想的就提出了请求。
“这……”听到程砚的话,席君买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虽然对自己的武艺有着绝对的自信,可就是因为对自己武艺的自信,席君买也知道程砚也是一刀一枪在沙场上搏出的功名。
席君买不愿意跟程砚进行比试,并不是因为害怕输给程砚,而是因为在见识过程砚的骑射之后,席君买没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在不出全力的情况下胜的了程砚。而一旦使用了全力,那么在危险来临之时,就有可能出现收不住手的情况。
“君买,不必为难,本将只想见识一下你的钩镰枪法,并非要与你比试。若君买认为吃亏,本将也将演示本将的《破虏槊法》,君买以为如何。”程砚真诚的说道。
看到程砚真诚的模样,再加上程砚并非要比试,因此,席君买也就不再推辞,躬身行礼之后,就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帐,去拿自己的钩镰枪去了。
程砚看他着急的模样,莞尔一笑,让程泉将自己的霸王枪和精钢双锏也都拿了过来。顺便也让小忽雷驳在演武场的边缘补充些马料和饮水。
虽然对于小忽雷驳来说,这么一点运动量并不会对它有什么影响。可是作为主人,程砚早已经习惯了在每次运动之后,给自己的战马补充一些食物,让它们更好的恢复体力。
不多时,席君买就骑着自己的战马拿着钩镰枪来到了程砚的面前,拱了拱手并未说话。程砚见到他的模样,便笑着拱手回礼,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席君买当下也不客气,将马上演练起他的钩镰枪法来。虽然程砚在后世就已经见识过了许多钩镰枪的运用法门,可是程砚不得不承认的是,席君买的钩镰枪使用的十分具有灵性。虽没有后世钩镰枪法的花里胡哨,可是一招一式之间,都是蕴含着杀招。
武术在历史长河之中,存在的意义一直都是为了杀敌,而非前世的表演。虽然对这一点程砚早已认同,可是见到席君买的钩镰枪法之后,程砚就知道,前世的时候,是弄丢了多少老祖宗遗留下来的宝贵财富。
一趟枪法使完,席君买虽是面部红气不喘,可是他坐下的战马早已经汗流浃背。虽然和之前席君买演武之时过多的使用马力有关,不得不承认的是,像席君买这种中下级军官,他们的坐骑还是低劣了一些。
见到这种情况,程砚对着程泉招了招手,低声吩咐了两句之后,就提着自己的霸王枪,再一次骑上小忽雷驳,快速的来到演武场的中间,一边控制着战马,一边演示着自己的《破虏槊法》。
一趟槊法使完,程砚对着席君买笑着说道:“君买以为本将的《破虏槊法》如何?”
“堪称古之项王。”席君买拱手回复道。
“君买过誉了。本将怎能与项王相比。”虽然明知道席君买在拍马屁,可是程砚的内心还是十分的满足。见到程泉已经回来,程砚笑着对席君买说道:“本将观君买战马似乎与君买不相匹配,本将还有几匹“青海龙种”,本将与君买也算一见如故,便送两匹,作为君买的脚力。”
“这……多谢大帅厚爱,只是末将无功不受禄,还请大帅收回成命。”席君买推辞的说道。
“君买不必客气,本将与人交往,从不看身份,你我皆为府兵之后,如今在军中结识,不过是两匹战马而已,难道君买要驳了本将好意不成?”程砚佯装生气道。
“既如此,末将多谢大帅赏赐。”听到程砚的话,席君买知道不能在做推辞,索性也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