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左武卫将军阔水道行军总管牛进达那里接收完松州的防务以及虎符之后,程砚积极训练军士,利用已经被训练出来的虎贲卫军士,假扮成客商,来往于大唐与吐蕃之间。
匆匆三年,此刻的松州城内外,所有的大唐军士都已经完全适应了高原的气候,再也不会因为贸然进入吐蕃,而出现头晕乏力的状况。
可是随着时间的到来,程砚的内心却总带着隐隐的不安。
虽然程砚来到大唐之后,改变了许多的事情。
长孙皇后并没有在贞观十年的时候因为气疾而去世。
太子李承乾也没有因为坠马而落下终身残疾的命运,在朝中的地位依然十分的稳固,至少要比历史上记载的那个乖张暴戾的太子李承乾要好的很多。
常年习练《太极拳》的长孙皇后和太子李承乾的身体,也因为常年的锻炼,而变得更加的康健。
本该在贞观十三年就因为唐皇李世民的一纸诏书而远嫁吐蕃的文成公主,如今还是郡主,还嫁了一个大唐的世家子弟,生活的十分幸福。
如今的吐蕃也没有像历史记载的那样,因为文成公主的和亲,而获得他们发展所需要的来自大唐的所有的支持。
三年来,在左武卫将军阔水道行军总管牛进达和程砚双重的打压之下,吐蕃已经变得越来越虚弱。
虽然还没有到达灭国的程度,可是在与泥婆罗等国的交往之中,已经没有了往日霸主的地位。
就算已经改变了许多的历史,可是随着贞观十七年的到来,程砚的内心总是有着隐隐的不安。
可是,在和王淼往来的书信之中得知,太子李承乾在朝堂之中的已经更加的稳固。
在文武大臣的心目之中,太子李承乾隐隐已经显露出明君之姿。
可是,唯一让程砚不理解的是,魏王李泰、吴王李恪还有已经是少年的晋王李治,并没有被唐皇李世民下旨置官。
反而,因为唐皇李世民的疼爱,这三位本该知官的亲王,仍然安然的生活在长安城中。
虽然魏王李泰依然是热爱文学的贤王模样,虽然吴王李恪仍然是闲散王爷的做派,在和太子李承乾的交往之中,仍然是十分坚定的支持着太子李承乾,晋王李治因为年幼,仍然还是他三个哥哥眼中与世无争的天真模样。
可是在王淼给程砚的家书之中,程砚还是能够看的出来,这里面存在着让人无法言明的一种危机。
魏王李泰的崇文馆,虽然一直致力于编纂历史古籍,致力于在文学上取得成就。
可是程砚知道,魏王李泰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对于那个位置的争夺。
只是因为当年那件事的原因,魏王李泰所做的事情,更加的隐秘,对待唐皇李世民的时候,更加的恭顺。
可是,在朝堂之中,虽然太子李承乾的地位已经十分的稳固,在军权上,太子李承乾的东宫六率也因为程砚的新式练兵之法变得更加的精锐。
在各位老将的支持之下,现在的东宫六率,已经不再是常年蜗居在长安的“样子货”,反而每年都会分批的被派往边境进行历练。
“铁血”与“无畏”已经成为了东宫六率军士们的代名词,他们已经在一次次在边境上的历练之下,变成了真正的精锐之师。
即便是这样,魏王李泰总能够在朝堂之上给太子李承乾找这样或是那样的小麻烦。
虽然总能够被太子李承乾轻松的化解,可是,唐皇李世民虽然知道魏王李泰私底下所搞的这些小动作,却并没有因此而惩罚魏王李泰。
程砚不知道唐皇李世民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管是为了磨砺太子李承乾,还是因为太子李承乾如今在朝堂之上越发稳固之后,所带给唐皇李世民的压力越来越大,反正对于魏王李泰的支持,唐皇李世民已经几乎做到了明处。
虽然长孙皇后也时常在中间调和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的关系,可是,在王淼的书信之中,程砚只看到了“兄弟阋于墙”这几个字。
对于长孙皇后,程砚是十分尊敬的。能够因为程砚的原因使得这个一代贤后的生命变得更加悠长,程砚也是十分的高兴。
只是,在来自王淼的书信之中,程砚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因为近些年来大唐威加海内,大唐变得越发的强大。如今的唐皇李世民也和秦皇汉武一样,开始寻找“长生”的办法。
虽然在程砚和王淼的心中,他们夫妻两个都知道这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人一旦钻进了自己所设置的牛角尖之中,事情也就变得越发的复杂起来。尤其这个人还是天下的至尊。
将手中王淼最新给自己的家书收起来之后,程砚再一次投入到自己的政务和军务之中。
如今的程砚已经再一次到达了而立之年,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本就携带着前一世记忆的程砚,做起事来也变得更加的得心应手。
在松州的三年时间,程砚已经和左武卫将军阔水道行军总管牛进达一起,将和吐蕃接壤的大唐边境,打造的固若金汤。
虽然吐蕃很多时候也想要打破这个一直被大唐压制的命运,可是大规模的战争无论是吐蕃的赞普松赞干布还是他麾下的七贤臣,都是不敢的。
只是,在大唐与吐蕃的边境之上,来自吐蕃“平民”,总是利用这样或那样的借口,在制造着一次又一次的摩擦。
可是在大唐精锐的军士面前,这些小摩擦又变得那样的可笑与滑稽。
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只能存留在制造者的思维之中。
无论是程砚也好,还是左武卫将军阔水道行军总管牛进达也好,对待吐蕃的这些小动作,给予大唐军士的命令都是:一律灭杀。
就算是这样,三年来,无论是逃往青海湖畔或是吐谷浑故地,还是松州的吐蕃“逃奴”,因为大唐“商旅”的掩护,也是在逐年增加。
为此,吐蕃不止一次的在向着大唐提起抗议。只是,如今的大唐已经不再去理会这些无意义的抗议了。
在一次又一次的抗议声中,大唐的鸿胪寺卿也从刚开始的安抚,变成了现在对吐蕃的不屑。
如今鸿胪寺卿在面对来自吐蕃的抗议的时候,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大唐兼容并蓄,不会排斥任何一个心向大唐的异族之人。”
“若是想要阻止这些你们所谓的逃奴来到大唐,那么还请你们自己给予他们足够的生存条件。”
“若是他们在你们吐蕃能够生活的更好,相信他们也不会再向着千辛万苦的逃到我们大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