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震惊:“你说啥?”
程遇对于本王,是不可说的一个名字。
本王震惊:“你说啥?”
十五年了。
连本王自己都不敢提。
秦不羡说得没错,这是本王一根软肋。我费尽周折不惜和自己的皇兄为敌,一半是为了南国府,一半就是为了程遇。
回头一瞧,见高大人没有注意到本王,我便捏着扇子挡着脸,从他身旁经过,迈上了二楼。
这些年,为了保护阿遇,我连自己都骗过了,连自己都把这个人当做不存在了。甚至为了避人耳目,和秦不羡逢场作戏,或者说是我拉秦不羡一起下马故作亲昵,移花接木声东击西。
可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秦不羡知道程遇的存在。在这之前,我以为普天之下,除了本王只有徐光照一个人知晓此事。
徐光照。
我心下一颤,正打算派人唤徐副将来见我。忽又觉得不妥当,对门外侍卫道:“备马车,去城西营房。”
帝京的五月,春日已近阑珊,夏日还不够葱茏。而南国府不一样,南国府的五月,白日景致热烈鲜明,晚上朦胧暖媚,贵公子们乘画舫游湖,邀美人跳舞,邀公子作诗,兴致迭起,彻夜不归。羌管弄晴,菱歌泛夜,莫过于此。
四年前,在下不才,交上十锭金子后,也曾跻身于那群贵公子中,踏着月『色』,上了揽月湖边一条画舫,听说那一晚南国府最着名的乐师东里枝带着三十个灵俏可人的丫头在这条画舫上奏乐,本王便欣欣然上了此船。
只不过踏进去才发现有些不对劲——画舫一层连个女人的影子都不见,倒见南国府巡抚大人、帝京高丞相的儿子高济盘踞上座,拉着一个俊俏公子的小手,『摸』得正欢。
本王呆若木鸡。
转身正要走,却见画舫已经解了缆绳离了岸。
想来就有说不出的委屈——本王交了十锭金子,就来看这一出?
回头一瞧,见高大人没有注意到本王,我便捏着扇子挡着脸,从他身旁经过,迈上了二楼。
没准儿东里姑娘和她的小丫头们都在二楼呢?本王打起精神宽慰自己。
本王一眼就发现了他,因为除了他以外其他小哥都披着蓝衣裳,唯有他一个人的衣服是绯红『色』的——显得很娘很娘。
没想到二楼之上的风光更吓人,一眼瞧去,一群贵公子围着二十几个白净小公子,那二十几个人里没有一个人的衣裳是稳稳当当的。
这场南风确实浩大,几乎要把本王给掀下船去。
我庆幸自己多年习武站得稳当,所以才与徐光照有了交集。是的,这二十几个白净小公子里头,就有本王后来的副将徐光照。
本王一眼就发现了他,因为除了他以外其他小哥都披着蓝衣裳,唯有他一个人的衣服是绯红『色』的——显得很娘很娘。
定睛一瞧,发现他这一双鹿眼生得着实好,任表情如何悲情愤慨视死如归,可只要这眼里沁上泪,也只能叫人解读出“楚楚可怜”这一层意思——于是乎就显得越来越娘。
旁边的贵公子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他却极其八卦地同我聊上了:“你也看上了那个红衣公子?”
本王:“啥?”
他眉梢一挑:“这个公子价格有点贵啊。”
本王震惊:“你说啥?”
“不过这也不是价格的问题,虽说是谁有钱谁就能买下这个公子来,但是楼下的高巡抚早就瞧上了,我们抢不过高大人,也不敢抢。”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个高济,身为南国府巡抚,家里养着七房姨太太也就算了,竟然还沾惹上这些良家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