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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舜诚何时说要建藏书阁了,只是听她提过一回,不是说了容他考虑一些日子么,这丫头就会打着名号胡言乱语,直接说成他同意了。
不过,家里的书是够多了,各房都有小书房,是应该搁到一处,造福子孙。
江舜诚没有开口,江书鹏就当是真的,埋头继续裱画。
朱武催促道:“快把剩下的字画都取来?”
素妍出了书画室,江舜诚跟着走了出来,父女俩行了一程,江舜诚问:“你怎么说为父要建藏书阁?”
“遗子千金,不如授子一技。”简单一句话,素妍又道:“江家的书多了,后世子孙看书的自然就多了。”
江舜诚轻叹道:“你真是什么话都说。为父不想建也得建上一座了。”话出去了,他要是不建藏书阁,就会被人说“言而无信”,况且听到这话的还是当世名儒朱武。“也罢,翻了年,便在这后花园里寻上一处空地,建座藏书阁。”
素妍会意一笑,领着白菲回得月阁取剩下的字画,而她自己所绘的几幅被留了下来,她还要做些处理。
朱武看着白菲送来的字画,一幅比一幅好,就连张掌柜叹为观止:“好字!好字!难得一见的好字!如清风出袖,似明月入怀,从未见过这等好字,真真是书圣再生啊。”
江舜诚当即传了大管家来,派了得力的护院在清音轩外守着,这可不能被人夺了去啊。
张掌柜道:“白峰居士,此人的名号闻所未闻。”顿了一下。“词好!字更好。”
江书鹏沉吟道,“这是谢文杰的词。”
“谢文杰是谁?”
江书鹏指着书架上卷着的一幅画,张掌柜小心翼翼地取下,这是一幅由数人完成的画作,有诗词,有意境。
张掌柜这算是明白了,这是由多人共同绘成的书画,微蹙着眉头,“左边还空有一块……”
“那是留着给朱大先生添墨的。”
张掌柜道:“亦是此次要拍卖的书画?”
江书鹏点头。
这画价值不菲,最好的字。最好的画,云集了当世大家,朱武的墨宝。附庸山上的一片画作,数人之作汇于一处。
素妍用罢暮食,写了一会儿大字。
柳飞飞领着白芷、白菲二人在得月阁外变化阵法,还详细地讲给二人听,两人都学得极是认真。偶尔也问过几个问题,柳飞飞感叹,还是这个法子好,她们不仅能明白,还能领会。
“师姐,这两个丫头不错。带出去换了两次阵法,就都明白了。”
素妍浅淡一笑,师姐妹二人相处六载。情同手足,素妍了晓飞飞,飞飞也体谅素妍,无论素妍让她做什么,总是任劳任怨。
拉了飞飞坐下。四下无人,启开首饰盒。
柳飞飞看着一套金头面。眼睛一亮:“师姐,好漂亮,做得好精致哦。”
素妍见她喜欢,道:“拿去吧。”
这么漂亮的首饰,素妍眼睛不眨就送给她了。
飞飞摇头,虽然喜欢,也不能因此就夺了别人所爱,“这是师姐的东西。”
“拿着吧!要过年了,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过年时,你总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这样我六哥瞧着也欢喜。”素妍取了那一层小抽,捧在手里,将一整套的头面都递到飞飞面前。
柳飞飞的眼里掠过惊喜,这等精致的头面首饰,只怕得不少钱,还是黄金打造的,黄金首饰式样太寻常的,戴在身上就显得庸俗不堪,但这一套,整体只是一个“精致、华贵”。
素妍启开第二层,这是一套金嵌红珊瑚的头面,“给展颜准备的。二姐那边的礼物我已备好了,是双份的,以我和你的名义一起送。至于二嫂那儿,我们是一家人,倒不用那么客气,再说你、我都是待字闺中,可以不送。”
杨云屏待她和柳飞飞都是极好的。
看着红珊瑚的,不如自己的这套精致漂亮,但看着亦很喜庆。
“师姐。”柳飞飞眼里闪着泪光,随时都要滑落下来,“今天……我……我在花园里碰到三嫂了……”
“她为难你了?”
飞飞刚回来,何氏就迫不及待地来找飞飞,这让素妍心里有些不痛快。柳飞飞摇头,复又点头。
飞飞想哭,忆起三奶奶见到她时,拿她当下人、丫头的模样,委屈如潮。“说的话很难听?”
那是柳飞飞将画送到清音轩后,准备回得月阁,走到花园就看到何氏领着下人正清扫花园各处,半枯萎的秋菊给拔掉,又移植了开得正好的月季。
虽说是冬天,右相府有专门的花房,一年四季都有开得鲜艳的花儿。
何氏蓦地抬头,见清音轩方向移来个着粉色冬裙的少女,不知怎的,何氏怎么看飞飞都不顺眼。若说容貌,不及她娘家侄女;若说风情,就更是不及娘家侄女十之二三。若不是穿着小姐的衣着,真还以为是哪家府里的丫头。
她阴阳怪调地道:“这不是长平县主么?”
飞飞欠身行礼,即便她始终牢记着青嬷嬷的教导,出了得月阁就得有个大家小姐的样子,她自认做得很得体。“三嫂好!”
何氏挑着眉头,将柳飞飞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翻,瞧得柳飞飞心头发麻,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画眉。“麻雀就是麻雀,就算穿了凤凰的衣裳,内里还是只麻雀。”
柳飞飞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三奶奶,虽然没有东西讨好府里的几位奶奶,但她自来是循规守矩的。“三嫂若没有旁的事,我就告辞了。”
何氏见她要走,喝了声“站住!”几步拦住飞飞的去路,“渔村女。我就说你呢!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要走。我警告你:离六爷远些,可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何氏高扬着头,虎视眈眈地看着飞飞,无论她穿戴得如何体面,渔村女就是渔村女,永远也变不成凤凰。
飞飞打小最不喜欢的便是这样的眼神,仿佛她是个乞丐,年幼时卖身葬父。她看到的便是这样鄙夷而挑剔的目光,双手拽着衣袖,咬着双唇。垂下了在素妍面前自在、快乐的头。
“姑娘家就得有个姑娘家的样子,虽然你确实大了,到了配人的时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江家对你是有大恩的,你不能恩将仇报。使出心思诱惑六爷。旁人敬你,拿你当小姐一般看待,可你亦得给自己留点颜面,莫要做出那等出格的事来,污了我们相府的名声。
六爷是你敢肖想的吗?你配得上他吗?六爷将来是要娶正经官家小姐的人,你自有你的去处。现在你就对我立誓。不许再诱惑六爷!”
飞飞看着何氏,拦她去路,就为了逼她立誓。
素妍说过。既然选择了,就不要轻言放弃。平西候与慕容氏便是最好的证明,他们夫妻是众多江家公子里感情最好的,生死共,患难同。日子过得平静,却有着极深的夫妻情感。
飞飞懒与理会何氏。
她很讨厌这样的何氏。自以为是官宦小姐,便低看旁人,她怎了?她是渔村女,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想到这儿,心头一软,她再无退路,她的一切都已经给了江书麟,就算被人骂,被人羞辱,她亦不能就此放手。
她侧身要走,何氏伸开双臂:“你若立誓,从此不再诱惑六爷,我便放你过去。”
不让她走,她就往别处走。
何氏唤了左右下人,亦一并拦了她的去路,她被人围在中间。
“柳飞飞,你立誓呀,立了誓我便放你过去。”
飞飞看着咄咄逼人的何氏,勾唇一笑,“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哼!”
何氏微愣,没想柳飞飞会反击,怒道:“我是谁?先问问你自己是谁?”
自以为是的何氏,居然管起江书麟的事来,这样的神态,柳飞飞厌到了极点。
何氏则想:她不过就是无亲无故的孤女、渔村女,因为巴结着素妍,去了趟西北,封了个县主,就可以耀武扬威了,在她眼里,还是一个孤女。还是一个没有身份、卑微的渔村女。
飞飞冷笑两声,“我是皇上亲封的长平县主,是有封号、有封地的县主。”她看着拦路的下人,“怎么,连你们也要拦我去路?”
人家是县主,就算不是郡主、公主,可好歹是有封号的。
何氏站着未动,没有娘家,没有家人又如何,她有一县封地为嫁妆。不,她不可以心软。她是在娘家大哥、大嫂面前说了话了,要将大侄女说进江家来。
“是县主就了不起,这还不是仗着我小姑子得的势。如果不是我家小姑子,你不知道是被卖进了青楼还是哪家府里做丫头呢?还由得你在这里张狂。就你这种不要脸的货色,也想嫁入江家当奶奶,你拿着镜子瞧清楚自个儿的模样。哼!实话告诉你,我婆母已经知道你与六爷的事,她可是不会同意你们俩在一块的,如若江家的爷们能纳妾,许会给你一个贵妾的名分。要想当正房奶奶,我看你还是等下辈子!”
她和江书麟的事……
柳飞飞忆起那晚去找江书麟,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事。
她是他的人,想到此处,越发坚定自己的心。
何氏原想留几分颜面,见柳飞飞一脸漠视,不凿痛处,对方是不会罢休。
虞氏虽然不喜欢自己,但也不至讨厌自己,没有虞氏点头同意,她和江书麟的婚事就会受阻,在江家真正说话拿主意的还是虞氏。柳飞飞心头一紧,没想何氏骂得这般难听“你……”很想过去掌何氏几个耳光,但她不能,要是真打了,江家就是掀起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