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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鸿兄弟也视江素婷为自家妹妹一般,还算亲近。
张德松回道:“来回二十日,过来的时候赶得紧,用了六日时间。”
江舜诚应了一声,“你们姑嫂陪素婷聊聊天,吃了午饭再回张府,我与德松去大书房说话。”
江素婷起身应答,目送江舜诚与张德松离开。
张德松是两年前去的冀州任职,带了一家大小,这次回来住的时间不长。皇城亦有他家早年购下的一座四进院子,还有田庄、店铺也需要打理。
沈氏笑道:“大姑子去我院里坐坐,二弟妹,你也去吧。”
慕容氏支支吾吾,“也不知六房那边……”
沈氏神色一凝,“今儿认亲是多大的事,对我们女人来说,便是天大的事也得撑着来见敬茶,可这柳氏……”虽没有说下去,却难掩沈氏眼里的失望。
张双双不语,就算柳氏行事有错,但到底是她的长辈,她不便言说。
何氏挺着大肚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次惹恼了虞氏,刚才虞氏那脸黑得像要下一场暴雨,越不发作,他日就更危险。“她不来也好,我们大家还省了见面礼。走,都去睦元堂陪大姑子说话去。”
慕容氏随着她们出了如意堂,展颜小心地跟在身后,江传远与江传达兄弟也早早退去。
展颜绞着帕子,猜不出其间的原由,谁都知道今儿对六房的柳氏来说何等重要,可她竟没来。“娘,我还是回屋做女红了。”
慕容氏应了声“好,你且去”。几个太太、奶奶留下说话,展颜呆在一边也不是那么回事。
展颜欠身与几位太太、江素婷行礼退去。
来到花厅的时候。江素婷第一次见到展颜,也给了一对漂亮的翡翠镯子,却没有素妍给锦瑟的别致,还算是珍贵。
青嬷嬷扶虞氏在内室暖榻上躺下,取了床薄锦衾给虞氏盖在身上。虞氏依在靠枕上,疲惫地微阖着双眸。
“江书麒不是个省心的,去了江南那么长时间。大半年没写一封信回家。便是几个儿媳妇给闻氏备的小孩衣衫、礼物。收没收到也不晓得支会一声。”
老五不让她安心,如今连江书麟也是个不让人安心的。
儿女呀都是债,命好了,儿女们便懂事、孝顺。可儿女多了。难免有那么一两个让她操心的。
田嬷嬷道:“大房寻了相熟的江南商人挑物件儿,江南商人传话回来说东西亲手交到五太太手里的。”
都说娶了妻的儿子,就变成儿媳妇的了,虞氏以前不信,可现下也不由得不信,这话真真应在五房身上。
田嬷嬷斥去丫头。
虞氏猜到有事,只按着性子静待着。
青嬷嬷不紧不忙地道:“瞧这样子,定是六太太动了胎气。”
虞氏猛地睁开眼睛,不解地望着青嬷嬷。先是惊诧。转而变成了大怒。
田嬷嬷奉了茶点,虞氏摇头未接,田嬷嬷又将茶点搁回桌案。
虞氏大声问:“柳氏有了身子,什么时候的事?”胸前快速起伏,呼吸顿转急促。
青嬷嬷低垂着头。“六老爷刚回府那阵,老太太不应他和六太太的婚事么?六太太随郡主回府当晚,他们俩就见了面,说是那晚便在一处了……”
虞氏咬着双唇,“枉得妍儿还夸她本分,瞧瞧,这种出格的事可是本分人能做出来的?”手臂一抬,茶盏“哗啦”一声就跌倒地上,顿时摔了个粉碎,“还真是个轻浮、孟浪的人,竟敢在妍儿的眼皮底下……他们这不是要毁了妍儿的名声么?这个柳氏,我瞧着就不是个省心的。”
若不是瞧着柳飞飞有了身子,她还真想把人唤过来,最好罚她去佛堂跪几日才好。
田嬷嬷生怕她说得大声传了出去,忙道:“老太太,六太太成亲前可是与郡主住在一块的……”
背着素妍,私会书麟,还怀了身子,这传扬出去,旁人怎么看,连亲妹妹的师妹都会染指,不仅轻瞧了江书麟的品性,也一样损了素妍的名声。
虞氏恨得牙痒,“早前我便不应这门亲事,不想皇上下了旨,就她这等不知规矩的丫头做个小妾都还不够份量。”却一跃做了江书麟的妻子,虞氏怎会满意,心里更是轻看几分。
田嬷嬷与青嬷嬷二人轮流劝慰了一阵,虞氏方平静下来。想到柳飞飞,她暗骂几句,再不发作,到底是渔村女不懂规矩,连这等男女大防的错也会犯。“这等随意行事的性子,要我如何放心把书麟交给她过日子。这可如何是好,好好的男人都被她给连累坏了。”
大户人家总在乎就是体面规矩,今儿江家的规矩算全被柳飞飞给坏了。
田嬷嬷暗瞧青嬷嬷,心里琢磨着如何劝慰。
青嬷嬷只作没听见,垂手侍立在一边。
田嬷嬷道:“若是不然与三房一样,娶上两房妻,两房一般大。”
虞氏突地忆起去年就去了无色庵静修的大三太太孟氏来,“田嬷嬷不提还真忘了这岔。两房妻子,可不是江家男儿该有的。这么长时间,鹏儿也该想明白了,待他回府,传来见我。”略停了片刻,“得了机会,还真得给柳氏立立规矩,否则越发不知道轻重。”
到了让江书鹏休掉孟氏的时候,本就是孟氏做错了事,不休她,不成样子。
三太太何氏虽然有些时候胡乱,好歹是真心和江书鹏过日子的。到底年轻,虞氏也能忍受,更重要的是何氏虽然嘴不饶人,但胆子小,亦惹不出什么大祸。
田嬷嬷应答“是”,扶虞氏躺下,周遭一片宁静。
虞氏闭上双眸。不多时便睡着了。
展颜并没有回自己的冰清阁,而是折往沉香院。
站在院门外,令白藤通禀。
新房内,一色的红艳如火,大红的牡丹蝴蝶帐,绯色的绣彩鸳鸯、并蒂纱帐,层层红纱自梁上垂泄。缭绕如烟似梦。有微风从窗外拂入,纱帐翻浪轻舞。
素妍拿着银针,给柳飞飞施了保胎针。
柳飞飞面色苍白,下巴亦越现尖翘。低声央求道:“师姐……”
“飞飞,你还是唤我小姑子吧。你如今是江家妇,是我的六嫂。”
身份变化了,可她近来患得患失。
柳飞飞静躺着,只看着素妍熟悉的下针,“求求你,帮我保住孩子。”
素妍轻叹一声,“给你说了多少回,你得好好静养。偏要胡思乱想。你体质太弱。就算我帮你保住了这回,那下回呢?”
柳飞飞今日醒来就喊肚子疼,刚换了锦袍,就越发疼得厉害,准备出门时便去了茅屋。这一蹲下,才知动了红,吓得她立时告诉江书麟。
江书麟拦着她,再不让去如意堂花厅敬茶见礼。
施针完毕,素妍重新诊了脉,“最近几日都是卧床静养,六哥还得拿了候府牌子去宫里衣妇科圣手的太医来才好。”
柳飞飞忙摇头,“不,不要。”
素妍似能瞧进她的心底,“既做了,还怕旁人议论么?今日要敬新人茶……”
江书麟生怕素妍说得太多,忙忙咳嗽,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素妍住了话,“如果真要保住胎儿,还得请太医。”
柳飞飞不想让人知道,她婚前就与江书麟在一起,那时候光是人言就能淹死她。
今日又误了敬新人茶的仪式、礼节,早已惹恼了虞氏。心,像一面鼓,一直在不停敲打着。越想越心烦,如今开罪了虞氏,往后的日子如何,当真难说得紧。
难以平静,也无法平静。
“我信得小姑子的医术。”
如若一直信她,就该相信她这个当师姐的,会替她想法子。
人,到底是年轻,难免有不犯错的时候。
“回头若是保不住,你就该哭了。就你现在这身子,虚弱无力,气血两亏,又有滑胎之兆,不是我吓唬你,你若是保不住这个孩子,以你这身子,往后能不能再怀上尚且难说。看你以往是个健康的,这才多久,怎就亏损至此?”
初秋与白藤今儿才知柳飞飞有了身子。
江书麟不顾礼节,夜入别院与柳飞飞相见,过着如同夫妻般的生活,她们是知晓的。白藤还说过两回,反被柳飞飞训骂,再不敢过问主子的事,只睁只眼、闭只眼。自被训骂后,白藤就再不说了。
初秋低声道:“不瞒郡主,自从搬离文忠候府后,县主想得多,又睡不安稳,整日里就似失魂落魄了一般。”
柳飞飞还是担心江书麟不要她,万一不要她,她和孩子就真没个去处。
素妍将柳飞飞的手放到被褥里,“身子是你自个儿的,你若是不想好好过、好好活,我亦没有法子。现在想着,不请太医是顾面子了,柳飞飞、六嫂,你今儿没去如意堂敬新人茶,不需一个时辰,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怀了身孕的事。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请太医来瞧,你当真是害了孩子的命。孩子是你和六哥的,要不要保你们自个拿主意。”
她神色愠怒,语调微冷,话也说得重些,起身就往外面移去。
柳飞飞泪水涟涟,许是因为有了身子,心情不好,想的亦多:“师姐当真生我的气了?以前你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你如今成了亲便是大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的主意比我还多,需要我说什么?我虽懂医术,但远不及太医院的妇科圣手,请不请在你,你今儿若不请,也许难熬到天黑。”
她扭头走了,身后传来柳飞飞那低低的抽泣声。
江书麟跟出门,不解地怒斥:“你非得这样与她说话吗?她现在正怀上孩子,又因体弱有了滑胎之状,她心里害怕,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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