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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看着无名子的脸色,见他不乐意,笑道:“唐先生,以后还有机会。”打了手势,白芷捧着盒子离去,江舜诚心里直痒,也想瞧瞧那里面的东西,很显然,无名子不愿意,素妍很在意他的想法。
素妍虽一见他就撒娇、吵闹,但她还是在关键时能足够的尊重无名子。“师叔风尘仆仆,一路辛苦,先休息一下。”
无名子道:“不用。贫道昨日就到皇城了,听说你们府上今儿有诗词会,特意来瞧瞧,贫道就想知道,这些所谓的大齐才子、名士与附庸、白峰、谢文杰、玉若笙相比又如何?”
他不就是谢文杰么?
看来,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素妍问:“这几位近来可好?”
“甚好。附庸把你给她留的酒都喝完了,偏酒馆里的人每月只肯给三坛酒,再多就不给了。他让我捎话给你,他每月要十坛成不成。”
哪有什么酒馆,分明是五谷观里的滴翠她们。
柳飞飞会酿果子酒,也教会了她们几个,附近的村民、百姓都很喜欢,时常拿了粮食过去换果子酒。附庸山人又是个出名的爱酒之人,一日无酒都不成。
素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清音坞那边有些诗词佳作,又有些字画,请师叔鉴品。”
黄桑道长行了一个礼,对无名子道:“师叔,医馆里还有好些病人,我得回去了。”又对素妍道:“没想一月时间师妹就把我们的笔记整理得差不多,辛苦师妹了。回头我派榆木再把新的笔记送来。”
素妍道:“师兄好不容易来了。在这儿歇两日再回去。”
“不了。”
素妍回了礼。
黄桑道长调头自二门离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在意的,作为医者的黄桑,最在意的是他的病人。
就如无名子尤其珍爱他的诗词一般。自从皇家书局出了无名子的诗词集,他的名声雀起。
江舜诚跟在无名子身后。看来此人也是与附庸等人为伍之辈,只怕暗藏才华,心下早生敬重,又看素妍对他又亲又敬,心头越是肯定他的身份不俗。
对他来说,这无名子虽然不到三十岁,但一定是世外高人。
素妍怕唐观无聊。笑道:“爹,我想与师叔说几句话,你与唐先生要去清音坞。”
待江舜诚与唐观走远。素妍解释道:“他唤我江先生,我又是唤他唐先生。唐观这人倒是不错的,只是与他说话,有时候感到很累。”
无名子道:“若是朋友,直呼其名,何必拘于俗礼。”
“嗯。”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师叔侄二人缓步而行,“朱大先生一直想结识附庸前辈、殷师叔你们几人,向我追问了好几次,我想着你们不喜欢被人打扰,没说你们的真实身份。”
他们疼她。她自敬他们。
别人不愿意的事,她不会去做。
“有个奇女子,名唤郑晗,她说话和师叔一样总是古古怪怪的,师叔若想认识,今儿她正巧在我家做客。”
无名子云淡风轻,心里纳闷:难不成也是个穿越者?“一切随缘。”
顺其自然,缘分到时,自会相识。缘分不到,自不能识。
“我曾在新皇面前提过师叔几次,说师叔乃是当世难得一见的治世之才,他有心拜师叔为国师,我说师叔乃是世外之人,不会贪惜名利,若是可以,还请师叔勉为其难入宫见见他……”
无名子露出几分怒意。
素妍反有自己的道理,“师叔身怀治世之才,为什么不能造福苍生,造福于天下百姓?我只是一个建议,只要师叔入宫与新皇畅言治世之道,我自与他说好,定不会为难师叔半分……”
无名子看着信心满满的她,“你……就如此相信新皇?”
“以师叔的武功,他根本拦不住。我自说服新皇,暂时留师叔在宫中做客,必不会为难师叔。”
无名子冷声道:“且让我好好想想,明日再回你。”
素妍笑应了声“多谢师叔。”她不想欺瞒他半分。
无名子若有所思,心事似飘了很远,“唐观乃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痴情人,他待你是天下最好的人。”
素妍“啊”了一声。
无名子疼爱似地笑着,“人生苦短,好好珍惜。师叔更希望你能与他在一起。”
他不是一个随意说这种话的人。
素妍歪着脑袋,低头道:“可是……我不想成亲了,我想和附庸前辈、师叔你们一样,不要束缚男女之间,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可以畅游天下,可以恣意人生。”
无名子微微一笑,“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宇文琰虽好,他却并不是最了解你的人。”
无名子到底知道什么?只见过唐观一面,就说唐观是天下间待她最好的人,还夸他是痴情人?
难不成,连无名子也听到皇城的传言?
江舜诚进了清音坞,小姐们各自散去。
无名子首先看的是江书鹏的书法,双手负后,“此人洒脱不足,心中束傅太重,字是好字,流畅熟络有余,自我风格不足,颇有模仿之嫌,一个真正的书法大家,就算任由旁人模仿,能仿其形,难仿其神,这才是真正的境界。”
言词犀利,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
无名子摇了摇头,颇有些惋惜。
唐观一脸恭谨,“道长瞧瞧这幅如何?”
这字没有署名。
江书鹏等几个听说有高人到访,陆续赶了过来。
无名子看了一眼,道:“此人的剑法不错,运笔走势之中,有六分霸气,四分谋算。少了沉稳,多了功利……”他又是摇头,“他的字里行间。贫道倒闻到一股子铜臭气。”
他的话落,周逊等人灿然一笑。宇文辕却神色尴尬。
宇文辕指着另一幅字画,“道长以为这幅如何?”
“儒雅有余,阳刚不足,字带倦容,是个刻苦用心做学问的,学问固然重要,心态与健康更为重要。树直易折,太劳易损。”无名子又用心看了又看,“犯了和那幅一样的毛病,欠缺自我风格。模仿大家太过,不好,不好!有大家书法之形,却无大家之韵。”
周逊倒不生气,而是深深一揖。“道长说得正是,朱先生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无名子走到一幅曹操所写的诗《短歌行》前,看着上面的书法,无名子道:“这幅书法其神可嘉,字虽没有特别之法。贵在其韵,而世人能看懂神韵的少之又少。有泰山之稳,有大海之阔,如果没有猜错,写这字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年过五十以上的老者。要是那几幅画有这老者的神韵,必为书法大家。”
素妍笑道:“师叔说得没错,这幅字是家父写的。”
无名子走到两幅花卉图前,用心地看着红梅,面容里多了几分宠溺与喜色,“不错,不错,看来颇有进步,花卉图比你的山水图好多了。山水图到底缺了大气、浑厚与含蓄,但这花卉却极为细腻、深情,雅俗可赏。梅花绘得傲骨铮铮,可惜多了份悲凉与心酸,在我眼里,这梅花还含着委屈……”
他移步走到桃花前,似乎透过画作能看到素妍内心深处去,“桃花娇妍,虽只一种花,在这方寸之间,却难以觅到两朵一种姿态的,或正放,或侧绘,或含苞,或待放……可见绘者心思细腻,观察入微。”无名子摇了摇头,“与梅花相比,已脱了凄然哀伤,有释然脱俗之感,桃花给人希望,绘者心下生出一份……”
这个家伙!
素妍一早就知道,无名子是他们几个里最善于赏字画的一个,他自己的字写得不算特好,但他会品,甚至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不等他说完,素妍大叫一声:“师叔,你一定口渴了,请用茶。”
无名子接了茶水,品了一口。
江书鹏见无名子说得头头是道,令小厮取了朱武的字画来,也挂在墙上,请无名子点评。
无名子搁下茶盏,将朱武的字画与唐观地放在一处,似在比对,又似在用心鉴赏,“红马远驹并驾齐驱。年轻的略显迷茫。”他回过头来,指着素妍道:“看在此人待你情深一片的份上,你能为他指点迷津。”
素妍张了一下嘴,“师叔又拿我取笑,你知道刚才挂上的是朱大先生的书法,那这幅是谁都不知道,就说这种话。”
无名子道:“这些字比他们本人都要真实得多。”他含笑道,“你这丫头到底是藏私啊。附庸、白峰、玉老、谢文杰四人指点你一人,你却不肯传授旁人一二。你把白峰给你的字帖借他一月,胜过他苦练三年,哼……当真是个小器的。”
江书鹏此刻闻言,瞪大眼睛道:“妹妹那儿还有这等好东西?”
素妍挑着眉头,气得咬牙切齿,打死也不认地道:“师叔说的是白峰居士的那幅字,一早不就拍卖了,原是给我临摹书法用的。”
臭丫头,就爱藏私。
还不许他们几个藏,想着法儿地骗了他们几个的东西,自己倒把好的藏在一边,不让人见。
她一脸无辜地望着江书鹏,“三哥可不要贪心,我可是把谢大才子的亲笔诗词集给你了哦,他的字写得极好。你用心鉴赏,就会发现其韵独具一格。”
揭她的底,她也一样能揭他的底。
素妍吃吃笑了起来,要敢再说,她就把他的身份秘密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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