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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想到了杜迎秋,“娘,那五嫂呢?”
“你五嫂有过一次失败的姻缘,她会更懂珍惜。她输不起,就会做出退让,也更懂谦和。江家需要的是一个柔和、顺从的媳妇,而不是太有主意的女子。”
那么……
左肩王妃也和沈氏一样的看法么?
她要的是一个合格的儿媳,而不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
在王妃的眼里,她江素妍不会女红,不会厨艺,甚至不懂打理后宅,她要的是一个能做好这些的女子,而不是在书法丹青上有过人之处。
前世,她一无是处。
今生,她才华横溢。
改变了自己,改变了家人的宿命,却依然与婆母无缘。
是曹玉臻的母亲也好,还是宇文琰的母亲,都不喜欢她。曹玉臻厌她除了身份,除了嫁妆再无其他。宇文琰的母亲则是厌她一身的才华,并无贤惠之处。才学并不等于拥有贤惠,之前不明白,在听了母亲一一详解之后,她突地明白,这完全是两回事。
素妍仰头望着虞氏那慈爱的面容,“王妃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不喜欢我的么?”
虞氏轻叹一声,并没有回答素妍。
她虽是母亲,也能理解王妃的选择和态度。
即便唐观与素妍的风言风语另有原因,可唐观的同窗、好友阻路那是事实,唐观喜欢素妍也是事实,身为宇文琰的母亲,她更希望自己的儿子找一个贤惠得体的女子相伴一生,而不是一个与才子闹出了一段流言的素妍。
王妃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难以喜欢素妍。
到底虞氏不是左肩王妃,她无法知晓王妃厌恶素妍的真正原因。
虞氏轻柔地抚摸着素妍的后背。语重心长地道:“这事儿你也不用往心里去,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可以改变,反而太用心了。越是被人厌恶。王爷已经决定,待你与琰世子成亲。王爷就递折子请琰世子袭承王爵,他们夫妇要回卫州封地。”
虞氏也曾希望王妃能帮扶素妍一把,好歹让素妍对王府的事务熟悉,能主持中馈,打理王府,可近来她已经不抱希望了,与其拉下脸来去求王妃。倒不如靠自己。
“妍儿,为娘、你大嫂、双双都会帮衬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只管来问我们。娘给你的陪房个个都是好的,她们也会襄助你。”
素妍最初害怕。现在已经平静下来。
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她得父母、兄嫂关爱,也能寻到真心良人,却难得婆母心意。
母女二人说了一阵话儿,虞氏心下多有不安。却不愿在女儿面前表露出来。
白芷来禀,“郡主,张掌柜的想跟郡主借幅字画到铺子里挂着。”
素妍笑着离开虞氏的怀抱,“娘,我去清音坞瞧瞧。”
虞氏带着责备的语调道:“你们几个服侍的。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给郡主拿件斗篷。一热一冷的,小心着了风寒。”
白芷面含愧色,低垂着头。
田嬷嬷训斥道:“万事可不要老太太来教你们,你们得多长个心眼。”田嬷嬷担心地轻叹一声,“我瞧着几个陪嫁丫头除了白菲是个知事的,其他几个越发不成样子。”
白芷立时紧张起来,生怕不让她做素妍的陪嫁,忙道:“嬷嬷训得是,奴婢记住了,再不会有下次。”
虞氏若有所思,“白菲、白芷自是要跟着去的,陪嫁丫头再从我院里挑两个。”
白芷悬着的心复又落下。
田嬷嬷道:“如意堂出去的大丫头,倒也是沉稳、机警的,我瞧着白燕、白莺两个,尽跟着初秋学,一张嘴巴倒是伶俐,做事全没个分寸……”
白芷心里暗怪田嬷嬷多事,郡主出嫁,做下人的倒打上主意了。要是白莺两个知道田嬷嬷在背后使坏,指不定会骂得多难听呢。
她们跟素妍的时日久了,都有了感情,素妍还教丫头们读书识字,这是其他院里没有的事。谁也舍不得离开素妍,素妍性子好,待下人也宽厚,时不时还有打赏,比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还好。
虞氏坐直身子,道:“从我屋里挑两个得体的先送到得月阁去,白燕、白莺就到我屋里来服侍,免得过几日到了左肩王府,妍儿身边连个使唤、得力的人都没有。”
素妍想着自己虽擅书法丹青,可身边人还真没个熟悉后宅琐事的,也就没反对,想着白燕、白莺也是用惯了的,又有些舍不得放人,道:“娘和田嬷嬷帮我调教着白燕、白莺些,待过些日子,再让她们到我身边服侍。”
田嬷嬷愣了一下,“不就是两个丫头,郡主既要出阁自得带更好的去。她们就留在老太太身边服侍。”
素妍见虞氏没有再说,也不强求。告退离去,去了清音坞。
书画室里,张掌柜的正在用心裱画,一边立着五太太杜迎秋,五太太真是个机警人儿,在边瞧着张掌柜用裱浆推抹,看了不到两刻钟也就心领意会,还去了小厨房里看小二、丫头熬们裱浆,也学了七八分。这会子,拿了江书麒自己写的几幅字,像模像样地裱了起来。
张掌柜的见她学得不做,竟是比三太太何氏还要做得熟络、得体些,“五太太早前学过?”
杜迎秋面含浅笑,却不让笑容展露,这样的笑不是得意,只是对张掌柜的尊重,“今日不是跟着张掌柜的学着么,还望张掌柜的不吝赐教。”
何氏跟着张掌柜学了几回、好几日,也不如杜迎秋站在一边看上一遍学得好。
张掌柜的赔了个笑脸。就听外面传来了说话声,素妍拢着一件湖色御寒斗篷,头罩在昭君罩里,微缩着脖子。
杜迎秋往窗外望去,天空又飞起了雪花。飘飘洒洒,飞飞扬扬,虽是稀疏的飞舞。瞧这情形,只怕等不到天黑就能下大。
素妍进了书画室。“张先生,屋里不冷吧?”
张掌柜毕恭毕敬地抱拳,笑道:“郡主安好。”
素妍的目光停落在书画室里的一只银炭炉子上,炉上放了只铜壶,热水扑扑作响,桌上摆了两只茶盏,也冒着热气。门窗紧合,瞧来是不冷的。
“张先生客气了。”她笑着看了眼左右的几幅画。
张掌柜看着画,无论是白峰居的书法,还是附庸山人的山水。都洋溢着一种喜庆,就连一边都署有“恭贺小友弱水大婚,百年好合!”等吉祥字眼,就是玉若笙、谢文杰也特意写诗作词特意恭喜,言语之间皆是喜色。
素妍与世外才子非同寻常。大家都称为“小友”或“弱水侄女”言辞之中,多有疼爱、怜惜之意。
张掌柜指着素妍前些日子新绘好的花,“听说郡主在绘《百花图》?”
素妍道:“秋季、冬季的倒亦绘好,想着将来如何拼接装裱。”
张掌柜一愣,还想着先将梅花图给裱出来。虽只一眼,他就喜欢上《梅花》,在他眼里,素妍再过几年,定是能胜过无数男儿的大才女,几月未见,素妍的书法、丹青进益颇大。“郡主想过如何装裱?”
素妍道:“初是想过以以四季为名,分成四组,可这样一来,冬天的花只梅花和雪莲,就太单调了,所以思来想去,决定从花的风格来装裱,比如娇俏的一组,富贵的为一组,又有傲骨的一组……”
张掌柜抱了抱拳,笑道:“等绘成之时,还请郡主告诉在下一声,在下一定义不容辞。”
自开了拍卖行,字画铺子的生意多少受了些影响,许多有身份的人家,就算要出手几幅画作,不入字画铺,直接就拿到拍卖行出售。一来那里的价格公道,二来又省去了许多麻烦。
张掌柜的自售出了《渔村图》,店里就少了镇店之宝,一直就想再寻个好的。原是想高价求购今儿裱画的几幅,可每幅都写着恭喜素妍成亲的字样,这是赠送人的,只怕素妍不会割爱。他又打上了《梅花图》的主意,偏这梅花是不裱的,原是挂在这里请才子们帮忙点评一二,屋子里还有些皇城近来出名的才子墨宝,虽也不错,却难当“镇店之宝”。
张掌柜的打了个千儿,恭敬地道:“能否请郡主帮忙,帮在下绘幅《梅花图》。”
素妍移着步履,看着墙上的《梅花图》虽未署名,对于熟悉她绘画风格的人来说,只一眼就能分辩出来。
张掌柜的更是个中高手,光是着画的色彩、下笔的细腻就知出她之手。
素妍道:“绘这幅时,心境不同,要是再绘,瞧着相似,只怕风格和韵味都多有不同。”
张掌柜笑了笑,“但凡是郡主绘的,什么都好。”
素妍微微蹙眉,与张掌柜的熟了,也不好推托,笑道:“我且想想,绘幅《岁寒三友图》如何?”
“有劳郡主!”
白芷今儿被虞氏责怪了两句,又有田嬷嬷说她们几个丫头多有不妥,心头正梗着一根刺,连五太太都在学裱画,她为什么就不能学,要是学会了,下回就不用再请张掌柜的入府了。
白芷笑道:“瞧五太太真像个会裱画的高手,我与你打个下手帮衬一把。”
素妍在书画室里坐了一阵,扫了眼众才子的字画,“下回来时,让他们把名署上。张掌柜的再与我三哥哥好好说,都搁到你铺子里去,倒不失为一件雅事。”
张掌柜的笑着道:“若真是如此,就多谢郡主了。”
“你别谢我,你与我三哥交好,你自与他说去。这几位多是他的朋友。”素妍摘下了《梅花图》,小心卷好,小坐了一会儿,方回转得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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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在下笔之前,以和珅为原型写未变成良臣时的江舜诚,以明代朱允文写吴王宇文轩,当然这是说素妍重生前的他们,待重生后一切就发生了改变。明天是周末,祝亲们周末愉快!求粉红票票!求评帖!求评价票!求推荐票……票票皆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