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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珊,以为你自己有多高贵,你不过是天底下最贱的女人,就算你倒贴,也换不来男人的真心。从头到尾,夫君都没有喜欢你半分,夫君的心里,只有我!只有我!我现在只是拿回自己该得的一切!”
这些是怎样的折辱。
崔珊每每忆起,悔断肝肠。
从一开始,父母、祖父都不同意她嫁给曹玉臻。
是她,被他的俊美所惑,非他不嫁。
而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半分。
即便她出身高贵又如何,在他的眼里,她只是如同青楼女子一样的贱作。
他可以直言拒绝,为什么要骗她,任她沉陷其间。
曹玉臻!
胡香灵!
我崔珊发誓,今生绝不会放过你们。
你们给我的痛和伤,我都会加倍讨还回来。
所有的……
都一并讨回来!
她悄悄地褪开脸上的白布,即便素妍想法送来了玉颜复肌膏,可能否恢复她曾经的容貌,她不知道,郎中也说了,有几道刀口那样的伤,纵横交织在她的两边脸颊。
胡香灵够毒辣,早知如此,昔日就该将胡香灵毁过彻底。
一层,又一层的白布从她的头上褪去。
当脸上还有最后一层时,她却失去了拆褪的勇气。
想到几日前在水里看到自己如蜘蛛网一般的疤痕脸,那样的怖人,如此的惊骇,她没有勇气,那样吓人的面容,足可以将她逼疯。
她曾经有多爱惜自己的容貌,今日便有多恨胡香灵。
崔珊咬咬双唇,犹豫着要不要褪去最后一层白布。
她想知道,太想知道了。
要是素妍千方百计给她送来的玉颜复肌膏都没用。恐怕再也不能恢复了。
她的嗓子恢复了几成,郎中说亏她当时吐出大半的药效,否则当真没救了,就算能说话,以前那把黄莺般婉转的嗓子是没有了,彻底被毁了,变成了沙哑的、低沉的声音。
庄头娘子说,也许再多吃几副药就能痊愈。
可崔珊已经不抱太高的奢望。
没变哑巴,她已经是万幸。
素妍待她到底是好的,能在她绝望之时派人找她。还花银子将她从无色庵里带出来。寻郎中、送良药。
崔珊又忆当年。素妍曾告诫过她,叫她不要喜欢曹玉臻,也说曹玉臻这人虽有才华,却行为不端……
她当时很生气。认为这是抵毁曹玉臻的话。
一语成齑!
她付出的代价是这等惨重,失去了自小一起长大的金钗,被毒哑,被毁容……
而胡香灵,竟以她染疫身亡为由,往官府上报她的死讯。
她是大公主唯一的女儿,如果大公主得到音讯,定会痛不欲生。
崔珊捂住脸,开始低低地痛哭起来。
她对不住母亲!
她对不住祖父……
他们那样的爱她。而她却因任性付出了惨生的代价。
崔珊又生怕吵醒了丫头,快速止住哭声,眼泪却如断断的珠子,不停的滑落,滑落。
就算真的被毁。她也要瞧瞧自己如今的容貌。
拿定主意,她狠心褪开了最后一层白布,有布粘在伤口,钻心地痛,她需得很小心地一点点轻揭。
终于,镜子里是一张如地狱恶鬼般的容颜,两颊上纵横交织着各式伤口,长的、短的、竖的、横的,额头上、下颌上……
这么多的伤口,一条又一条地散布在整张脸上。
一条、二条、三条……
十三条,这小小的脸上居然有十三条伤口。
胡香灵居然恨她?有什么资格恨她?
小时候的她,视胡香灵为朋友,把多少好东西赠送给她。
可胡香灵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算计她!利用她!
看着恐怖的脸,崔珊的恨越来越重。
就算变成丑八怪,就算不再是曾经的崔珊,她也绝不会放过胡香灵和曹玉臻!
她紧握着拳头,吐字如刀,“胡香灵!曹玉臻!我定要你们百倍奉还欠我的一切!”
她是崔珊,是高贵的珊瑚郡主!
谁也不能践踏她的尊严,她一定会报复!
就在崔珊那小半瓶药膏快用完的时候,皇城又转来了素妍的信和一瓶满满的药膏,里面是素妍关切的问候与安慰,还说会尽最大力量帮她治脸上的伤口和嗓音,更详尽的介绍了药膏的使用方法,及治愈期间忌吃的食物等等。
这,是唯一在这寒冬能温暖崔珊的书信。
不是她写的,而是素妍写的。
素妍还说:“大公主惊闻你病殁的消息,病倒床榻,至今不见好转。然,因未能见到你,我也不敢私下相告大公主。担心走漏消息,会有人对你不利……”
信里,素妍希望崔珊能写封回信,再则素妍派人亲自送到大公主手里。
大公主就崔珊一个女儿,要是知爱女病殁,定然深受打击,再无活下去的信念。
崔珊捧着信,这一生,她能遇真心对待自己的朋友,已属大幸。
就算是崔瑶,也从未给予她这样的感动。
当天,崔珊就给素妍回了信,要素妍在皇城解了禁行令后,亲往大公主府见大公主,把她被人害的事细细地讲给大公主听。
她要报仇!
素妍是三日后再拿到崔珊的信。
因禁行令,哪怕是一个多时辰就能到达的地方,也得几经辗转,书信才能送达对方手里。
看罢了信,素妍微微蹙眉。
白芷问:“珊瑚郡主怎么说?”
“让我设法救出她的陪房嬷嬷和金钗,可金钗不是染疫身亡了么?”
这一回,素妍要帮崔珊一把。
只要能帮崔珊,她的心里也能好受些,更有一种恕罪之感。
白芷道:“奴婢派得力的护卫打听此事。”
素妍没有多说,就是认同白芷的行事做法。
曹府,崔珊所居的院子里。
翠嬷嬷被两名身强力壮的婆子强按在地上。胡香灵高高端坐,杏仁眼里喷出烈火,手里拿着几张银票,又有丫头、婆子在内室里寻找地契、房契等物。
“老虔婆,我可没有时间和你瞎耗!快交出陪嫁簿子,免得皮肉吃苦!死鬼奶奶的陪嫁如此丰厚,怎么可能就五六万两银票,还有的东西在哪儿?”
翠嬷嬷反手被制,却不甘地扬着头,“你这个贱妇。是你害死我家郡主的!是你害死的……”
胡香灵冷笑着。就算真是她害死又如何?
崔珊害她做妾。站在她头上那么久,而今终于让她得逞了。
“我再说一遍,死鬼奶奶是染疫身亡的,是金钗把瘟疫转给了她。这可怨不得我。”
那是得瘟疫而亡的,对老太太、太太如此说,对曹玉臻也是这样说的。
这是多好的机会,一场瘟疫,就能除去她想除之人,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胡香灵厉喝:“快交出陪嫁地契、房契来!否则,让我找到了陪嫁簿子,我可饶不了你!”
春燕示意,起身走近翠嬷嬷。扬起巴掌就打。
翠嬷嬷昔日仗着是崔珊的乳母娘娘,不也打了她。
春燕终于得势,也可以扬着巴掌打回来。
左一耳光,右一耳光,翠嬷嬷咬着唇。恶狠狠地看着这对一样凶残的主仆,“姓胡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郡主死了,翠嬷嬷也不想活了。
要是郡主肯早早听她的话,何至于此!
胡香灵望了眼内室方向,“不交出来也没关系,今儿就算把这里掘地三尺,掀了屋顶,也要寻出那些东西。”
春燕厉喝:“死虔婆,快说!陪嫁簿子、地契、房契在哪儿?你藏哪儿了?别以为我们二奶奶不知道,你可是死鬼奶奶最信任的人,她一定交给你了!”
春燕打得双手发麻,翠嬷嬷两颊清晰地印下根根指痕,两颊有些红肿,火辣辣地刺痛着。
她不说!
就是不说!
她寻遍了曹府各处,也没找到金钗。
看来金钗被胡香灵除去了,是生是死都还不一定。
胡香灵这些日子为什么待她好,目的就是要引诱她拿出陪嫁簿子,想一举得到崔珊的丰厚嫁妆。
她不说,她就是不说。
一边的婆子见这样打下去不是法子,与胡香灵赔了个笑脸,走近翠嬷嬷,道:“翠嬷嬷,我知道你是宫里出来的从七品老嬷嬷,可如今珊瑚郡主已经病殁了,这些东西,早晚也得是二爷的,你就交出来吧,免得皮肉吃苦。你若早早交了,回头二奶奶发发善心,寻处庄子,让你去乡下养老……”
翠嬷嬷坚决不信。
胡香灵不会有这么好。
珊瑚郡主是怎么死的?
金钗是如何失踪的,至今成谜。
她相信这些事跟胡香灵脱不了干系。
珊瑚郡主没了才多久,曹玉臻就迫不及待地要抬胡香灵为正室奶奶。
胡香灵如今掌家,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得到珊瑚郡主的嫁妆,想要据为己有。
翠嬷嬷扬头笑了两声,“胡香灵,你别以为我老婆子是傻子,你留着我,就是想拿到陪嫁簿子和田庄、店铺。”
外面,胡香灵带来的小厮正挥着斧头砍着小库房的门。
拿不到钥匙,胡香灵下令砍断大锁,无论如何也要打开小库房,将里面的东西变成曹府和她自己的。
只听外面的小厮禀报道:“二奶奶,门打开了。”
胡香灵眸光一闪,起身往小库房移去,站在库门前,看着一大屋子的摆件、绸缎等物,一张脸乐成了花,她无法按捺地步入房中,伸手轻抚着架上的绸缎,又启开一只盒子,里面竟是一套点翠的头面,瞧这样子,只怕连崔珊也没戴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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