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想的没毛病,一般人受伤了,肯定没有胃口,喝点粥应该会好一些。
致和粥铺可是百年老店,各种药膳粥闻名遐迩,小女人受伤了,需要补一补,带她来这里吃饭,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言言,老话说得好,吃什么补什么,给你要个骨头粥吧,补钙。”
容铭佑讨好地笑笑,刚要解开她的安全带,小女人瞪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给你要个猪脑粥,好好补补脑!”
得,他又说错话了!
容铭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看她一眼,接着去解安全带,付静言看他不哄自己,立马不干了,扯着小嗓门嚷嚷,“我要找太爷爷告状,你家暴我!”
“我什么时候家暴你了?”容铭佑很不喜欢她无理取闹,抚额头痛,“你到底要干什么?”
付静言看都不看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回家,找太爷爷评理去,你欺负我!”
容铭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看她那样子,你若是不答应,她能闹到天亮。
回去也好,她这种情况也不能去上班,一个人待在家里他不放心,老宅里有太爷爷,还有下人,都可以照顾她。
这样一想,容铭佑听话地发动车子回了老宅。
车子刚在院门口停下,正在看电视的老爷子就听见了,看看时钟,还有点愣怔,重孙子什么时候不请也回了?
转头看向孙子,“承耀,太阳从哪边升起来的?”
电视上正在重播新闻,容承耀看得入神,没有听见发动机的响声,自然不明白老爷子的意思,“爷爷,有什么事吗?”
还是夏日明白老爷子的意思,笑着解释:“铭佑回来了,爷爷觉得稀奇。”
小丫头活泼开朗,那张漂亮的像花朵一样的脸始终洋溢着笑容,甚得老人家欢心,每次见到他们回来,那张严肃的老脸就不再严肃,笑得皱纹都多了几条。
付静言也确实懂事,并不因为自家父亲有罪在身就低人一等,心态放得平和,老公的家人就是她的家人,该撒娇撒娇,该孝顺孝顺,容家上下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反倒是容铭佑这个亲重孙子,地位日益低下,甚至大家已经坐在沙发上聊天,都没有人看见他还在院子里没进来。
明知道回老宅会遭到炮轰,明知道小女人肯定会颠倒黑白,但是,绝没有想到她会颠倒到这种地步!
王妈急忙过去开门,刚要打招呼,就看她手臂上的夹板了,堆在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言言,你的手......怎么了?”
付静言是个懂礼貌的好姑娘,微微点头,“王妈,太爷爷在吗?”
“在在在,还是老爷子看到你们来了,才让我来开门的。”
容铭佑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依然没有表情,“王妈,还有吃的吗?我们还没有吃饭。”
“有有有,我这就去给你们弄。”
“辛苦王妈了。”
王妈是家里的保姆,无儿无女,一手带大了容承耀,容铭佑回到容家后,也是她带着,这么多年对容家尽心尽力,早就是一家人了。
容铭佑不爱说话,对王妈却很尊敬,逢年过节给家人准备礼物,从没有拉下她。
王妈非常喜欢容铭佑,把他当孙子看待,听说小两口还没有吃饭,急急忙忙跑进厨房准备去了。
老爷子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小两口进来,有点着急了,站起来就往外走,一眼看见付静言胳膊上的夹板,声音都颤抖了,“言言,你的胳膊怎么了?怎么弄了那么个东西。”
付静言跑了过去,趴在老爷子怀里哭起来,“太爷爷……太爷爷……”
小丫头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啊,容承耀夫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得直问:“言言啊,别哭啊,胳臂怎么了?”
付静言只知道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指着黑脸的容铭佑,开始告状,“太爷爷……太爷爷……”
“别哭啊,慢慢说,谁欺负你了,太爷爷给你做主!”
容承耀看着一脸漠然的儿子,心里一紧,“臭小子,是你干的吧?”
“什么?”忙着查看伤情的夏日闻言大怒,“铭佑,是你把言言弄伤的?”
没等容铭佑解释,付静言抽抽搭搭地说话了,“铭佑他家暴我,我什么都……都没做,他他……他一回来就打我,呜呜呜……”~
容承耀勃然大怒,“容铭佑,你长本事了,还敢打老婆!没人管得了你是吗?”
夏日气得直接过来在他身上拍了两巴掌,“男人有本事出去横去,打老婆算什么本事?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话都让孙子孙媳妇说完了,可他还没说呢!
别看老人家岁数大了,耳不聋眼不花,脊背挺得倍儿直,说话更是中气十足,“小王,拿我的马鞭来,反了他了,还敢打老婆!今天我就要看看,有没有人管得了你!”
容铭佑知道小女人还在生气,想着让爸爸妈妈骂一顿给她出出气就得了,谁知道太爷爷要拿鞭子!
那可是藤条做的,太爷爷年轻的时候送物资上前线,遇到小鬼子偷袭,子弹打光了,挥舞那条马鞭也抽得小鬼子近不了身,一直坚持到大部队来解救。
新中国成立后才收了起来,平常没事的时候还拿出来保养,油光铮亮的,很是压手。
这鞭子若是抽在他身上,可不是三五天就能好的。
那张鲜少有表情的脸微微有了变化,“太爷爷,我可是您的亲重孙子!”
“亲重孙子也不能打媳妇儿!”
付静言只是心里委屈,没想到老人家会发这么大的怒火,有点吓住了,本来就煞白的脸此时更加没了血色。
“太爷爷,别,别打人,疼。”
付静言小小声地求情,容铭佑哼了一声,“言言,你给大家说清楚,我打你了吗?”
男人态度不对,付静言小脸一扬,坚持刚才的说辞,“打了。”
“我怎么打的你?”
“你把我扔地上去了。”
“我为什么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