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冯化吉打来电话说自己如今躺在医院,白一惊愕之余还是要去瞧瞧他的。
买了些水果走进医院,冯化吉的手和脚都绷了白色石膏半吊着像个木偶倒有些滑稽之景。
瞧见白一来了冯化吉努力想坐起来,白一急忙上前按住他:“你快躺着,别一会儿又闪到哪儿就不好了。”
冯化吉便乖乖躺在原位置朝她点头微笑。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还瞧着好好的,今天怎就躺在病床上了呢。”
“诶~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也是胆大居然闯进我家里等着我回去,警方说是寻仇的,我还想说我这人平日勤勤恳恳对谁都是毕恭毕敬怎惹得谁如此报复!”
“哦~”白一只是浅淡的应了声竟无话可说起来。
“好在赚了些小钱请的起看护,不然我还真不知该请谁帮我。”说到这儿冯化吉深思了一下猛的蹙眉:“嗨~你说会不会是谁嫉妒我见不得我好故意整我啊!”
“这世上有钱有势的人多了去了,你人品有那么差?”拿起一个自己刚买的水果:“要吃梨吗?”
“呵呵,不要了。”他尴尬的笑着动了动自己绑着石膏的手。
白一才醒神知道他连吃饭都需要人喂呢怎拿得动水果,听说他住院了还以为不严重,这一瞧着实让她吃了一惊,究竟是何人下手这么狠,把一个大活人打成这样。
“对了,上次你给的茶很好喝,不知还有吗?”冯化吉依旧笑的很真诚。
“你喜欢?”白一礼貌性的问了句。
冯化吉脸色却微微变了变,可惜白一并未瞧见,他细瞧白一的神情并未发觉有什么质疑,干笑两声:“呵呵,感觉是极品便想自己也买一些。”
“额~”
“怎么了吗?”
“那茶叶的确很好连我这独爱白水之人也受用,只~是~我也就那么一小盒,几天前已经被我吃光了。”
“没有了?”冯化吉情绪有些激动。
“其实我寻了很多地儿也没人卖,看来果真是极佳之物。”白一一怔有些不解,只是疑惑之色亦是转瞬即逝并未让冯化吉察觉什么端倪,微微淡笑不再言语。
冯化吉自知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忙笑着缓解尴尬:“我也是爱茶之人,那茶叶可是人间极品呢,你说是你朋友送的,不~知~”
“呵呵,他家也只那么一小盒全都被我给拿走了,果真喜欢我也无法,想必他也是朋友的朋友送的,这事不好追究,即是喜欢有缘定会再得,若是真无法得了那就是命,我虽不能体味你这种心情却也只能如此安慰你了。”白一亦如刚进屋的神色只可惜心境已经变了些许,她不是一根筋的人儿,要信任却也要分什么情况,瞧着冯化吉如此紧张那菱形的茶叶若不是真爱便必有端倪,若是真爱她也是受惠之人怎能又去再倒腾一圈,若不是真爱那便是别有用意,既然别有用意她自然是更不能说出她是从谁手里得来的,这菱形的茶叶到底有何特殊之处她不是傻子服用这么久自是有所察觉的,若说是药真不为过,看似普通却有灵丹之用,她这些日子气色的好转必与它有关,如此贵重之物,她不会再去要也不会为了还自己的人情而去要给谁。
白一如此一言倒是不着痕迹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纵使他冯化吉再喜欢他想得到的答案她也是不会给他了。
他不想引得白一怀疑他接近她的真实目的,一时好奇还是真想靠近,亦或者今后又多了一层利用,无论什么都好目前他还是挺享受白一的存在的。
两人又谈了谈关于此次冯化吉被袭事件的蹊跷,白一便起身告辞了。
白一刚走所里便来人了。
平日里温和有度的一位男同事今日却沉着脸带着黄皮公文袋出现在他的病房里。
“怎么了?”冯化吉有极为不祥的预感。
“冯哥,平日里你待同事们不薄今日我冒着危险把这份文件交给你,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赵姐把你预接和曾经接过的案子都转了过去,而后就有当事人去举报你说你违反律师法违规帮辩护人取证,故意透露消息给犯罪嫌疑人的家属致使本来是同案犯的人逃脱法律制裁。据说已经纠结了不少你接触过的当事人,准备去告你。”
冯化吉脸色也渐渐变得阴沉铁青:“赵月宁这是故意落井下石!”
“冯哥,我们都相信你,以你的职业操守绝不会干这种事,借着此次你被袭事件如今又被赵月宁大做文章,想来这两件事定与赵月宁脱不了干系!”
一语惊醒梦中人般惹的冯化吉脸色变了几变,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赵月宁的,只是依着他多年对赵月宁的了解,这样的女人是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打压他的,若是要做早在他与她正面冲撞抢案子的时候便动用自己的权势了何须又等到现在。她的确很有心计,他却自信满满可以了如指掌,如今难道他看错了赵月宁。
迫不及待的拆开黄皮公文袋,盯着里面的一沓文件瞧了许久才紧锁眉头的瞧向同事:“你相信我吗?”
同事正义秉然的点头:“当然!”
“如果此事真是赵月宁做的,我想让你帮我再做一件事。”
无论是同仇敌忾还是抱有私心,总归同事是答应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等。
打了个电话给大师对方却一直在通话中。
电话铃声一直在响却无人敢动一丝一毫。
黑色西装面带墨镜的男人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高傲的坐在师徒二人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他还真是不死心啦。”
“羅哥~我们也是混口饭吃,您大驾光临~”
“听说冯化吉在你这里求了愿带走一只小鬼养着,近些日子步步高升正准备还愿了。”坐着的男人摘下墨镜递给身边的小弟,小弟忙接过用丝巾擦了擦放入一精致的墨镜盒揣回怀里。
“羅~哥莫不是也要求愿?”大师依旧盘坐在那里脸上的神情倒是复杂难堪。
身边十四五的男孩疑惑不解为何眼前的羅哥竟然不怕师父,对师父趾高气扬也就罢了竟还有那么一丝的瞧不起师父,要知师父的法力可是有目共睹的。
“我要求愿还需找你?”羅哥冷哼一声:“你的法力无非是些小把戏罢了,被你师兄逐出师门便自立门户,好在有我罩着你不然你能混到今天?”
“大恩不敢忘。”
“今天我来也是替少爷办事,也就一句话的事儿,自然要你听着记下。”
“定效犬马之劳。”
“那倒不必!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个人!小鬼放出去也就算了,只是~日后合作的人少一个不少,多一个嫌多,明白吗?”
大师微微蹙眉:“他~难道做了什么冒犯~”
“这个你管不着!只管照做。”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不错,为一个人还是为自己一生,不用想的事。”
“自然言出必行,小徒,日后再来那个人直接轰了去!”
小徒弟急忙应道:“是!”
羅哥满意的带着众兄弟离开小庙,大师瞧着他远去的背影长长呼出一口气:羅哥怎么会突然上心起冯化吉这个人,难道是为菱草,不~过~若是为菱草何须来找我直接寻了师兄去不是更妥,反正冯化吉是跑不掉的。看样子不为菱草,那~~倒是那神出鬼没的少爷,我虽没瞧见过但来头倒是不小,能把羅哥使唤的人不一般啊!
“师父,方才那人是什么人啊,竟然不把师父放在眼里!”小徒弟愤愤不平的声音打断了大师的疑虑。
“休要多问,去做事吧!”
“哦~”小徒弟起身准备要走。
“慢着。”师父突然叫住他,小徒弟立马停在原地不解的望向师父,大师意味深长的嘱咐道:“那日冯化吉送来的东西、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任谁问起也绝不得说起!知道吗?”
“哦~”
“此事非同小可,以为师目前的法力自身也难保,若是消息走漏只怕引来杀身之祸,不可儿戏。”
听师父突然如此严肃教诲,小徒弟也察觉其中事关重大,毕竟他隐约还记得那日他们有说起什么长生不老,而他也确确实实瞧见自己的白兔死而复生,若那药草不是长生不老药,那其厉害之处已然能让他大开眼界,一叶救死人,泡水治灾痛,有肉白骨之效延年益寿之功啊!古书里的记载纵使不可全信那日之事却也足以让他信上九成了!
从未有过的成熟决绝,他像对天起誓般点头应诺,他从小跟随师父,纵知师父也做伤天害理毫无原则之事,可终归他是他养大的,若没有师父便没有今日的小徒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便是他的天,他要是塌了他也活不成了,便纵使师父让他染血随他多年的白兔他也可做,何况其他琐事。事关生死,一句承诺让师父安心,他定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