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老家伙说你知道菱草的事。”
冯化吉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故作不懂的样子:“菱草?”
“冯先生知道我什么意思,好了,我也懒得与你废话,我只取冯先生一样东西罢了。”说着飞速朝冯化吉移去。
冯化吉想要朝后退去却怎么也动弹不得,眼睁睁瞧着她逼近自己,直至她的一只纤纤细手从他的头顶取出一件闪闪发光的东西。那东西刚刚脱离冯化吉的身体,冯化吉便觉浑身一软晕倒在地。
柳书言妖艳媚笑,得意的离开现场。
当所有人回过神来时,瞧见的便是晕倒在地毫无生气的犯人冯化吉。他手脚上的镣铐居然被谁给打开扔在了地上,顿时所有人拔枪警戒起来,只可惜那人早已逃离现场,他们如此只是做无用功罢了。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取来了。”柳书言将手摊开,手心里立马浮现一件闪闪发光的东西,这是她从冯化吉脑袋里取出来的宝贝。
净尘没想到柳书言的法力竟如此高强,能自由出入那些个神圣的地方不说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他几次试图从冯化吉那里骗走的宝贝。
“小姐果真法力无边,小道佩服。”净尘连忙作揖恭维。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老道别有用心,你连朋友都可以出卖何况是我们,冯化吉这东西是他祖上传下来的,若不是被你的小鬼胡话忽悠一番,他的运气比现在不知好多少倍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田地,说到底你还是会些正道法术,我要你把它转给文少。”柳书言将那东西扔给净尘便朝着一旁垫着软毯的长椅坐去。
“是。”净尘恭敬的接过那闪闪发光的东西躬身退下朝文少特意为他安置的炼丹房去。
若不是柳书言的法术本就来路不正岂会靠他这神棍。这个老家伙为了长生不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凡人肉身想长生不老岂是那般容易。若不是看他还有些用处,她早杀了他,岂会与他签订契约。
净尘那日被白兔打伤若非文少的人及时出现救下他,只怕此时也是仙去多时。为了活命只好将自己的魂魄出卖给柳书言,他猜不出秦炎是什么来头竟也无法算出柳书言的身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好暂时委身于柳书言。
冯化吉身上的东西早在认识他之前净尘便发现了。若非他法力不够只能以小鬼压制他早拿来己用了。那东西是冯化吉祖上长期积善行德。那些个善意又回报给后代才形成一股强大的运势,而此种运势与福气让得到的人极易与鬼怪精灵想通得其相助,净尘当时便想:若得此宝贝便可更利于寻找菱草成就长生。令他没想到的是。就算他特意压制冯化吉日渐显露的福气却还是让这小子先他一步找到菱草,可惜这傻小子还蒙在鼓里专程拿来菱草给了自己,看来冯化吉体内那东西的作用不可小觑,如此更是让净尘又嫉又羡。
冯化吉祖上积善行德只可惜到了冯化吉这一代。因着他为人阴险狡诈不知满足遇上了神棍要加福添运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运气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日渐衰弱。不过他自己倒是留了心眼。也不是全都对净尘和盘托出,至少他家那本年代久远却记事详尽的奇书他没告诉他。
那本奇书据说是祖上曾救下的一只被猎人射伤的黑豹报恩给的,那成精的黑豹渡最后一劫便可修炼成仙,而那一劫正巧被冯化吉的祖上所渡。
冯化吉也就是从这本奇书中得知菱草一事。从冯化吉爷爷辈便开始不信鬼神。那本奇书也被家里人垫了桌角,直至如今文化开明海纳百川,虽依旧打击迷信但还是不曾断了信仰。冯化吉从小便对鬼神之说极为感兴趣,机缘巧合遇上净尘。净尘将小鬼与他时,他便相信这世上是有那些个东西的。
后来便将那本奇书从桌角下抽了出来像个宝贝似得供在家里的书架上。
出事前他便抱着必死之心前来,被幕老爷缠着的他早已精疲力尽,虽不知能否打击到文旭但他绝不会大意到把那么重要的书给随意丢弃。于是冯化吉很有先见之明的给家里人寄了回去,想来此刻他们应该是收到了。
其实,他与净尘一般,也想追求长生不老,只是他不但要长生不老还要权势财富,他野心太大容纳了太多复杂的东西,盛多必漏,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在利益熏心的人那里岂会明白。
宋白杨前来找白一时,白一正在院子里与白兔下着围棋。
虽已入秋可不知为何,最近的天气真真儿是好极了,阳光明媚温柔如水,静默的喝一杯白开水,对面坐着自己可以说知心话的人儿,倘若她还有勇气再重新写作,不必为如何填饱肚子发愁,那么于她人生已然完美。
宋白杨见到白一身边的白兔时略微还是有些吃惊的,他还以为像白一这样的女人,有一个黄梅已经足矣,也只有黄梅那样的女人才可能与白一成为朋友吧,他是这么想的于是也自不然认为也只有文旭那样的男人才可能爱上白一吧。岂知这世间很多事不是别人出了问题,多少都是因为自身有所洁癖。
依旧是一杯白开,宋白杨内心冷嘲一番,她永远不懂何为人情世故,所以才躲到这种偏僻的地方妄想逃避。
白一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他来了,她也只当陌生人般对待,以前是,现在是,日后也会是,有些人一开始以为可以很好的相处下去,只可惜终归还是无法勉强自己,既然如此何不让自己舒心,那些个假仁假义,她求不了别人什么也帮不到别人什么,既然没什么交集,那就这样平淡如水。很好!
宋白杨也不罗嗦直奔主题,喝了一口她给的白开水也不管她是否乐意随意的便坐在了方才白兔坐着的位置:“我来一是帮人传话,二嘛是想了解一下前一阵子爆炸事件的经过。”
“上次我已经向警方说的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值得你再调查的?”白一不卑不亢的坐在他对面,若他真是来调查的自然不会只身前来,何况从知道闵瑶接管这片区后她便知道宋白杨已经被调职,如今前来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不必把我当仇人对待。”宋白杨环顾了一下院子:“好久不见。修整的不错。”
“我本来就没把你当仇人。如果警官你想对号入座我也没法子,既然你是来带话的还请直说,我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宋白杨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尴尬的笑笑:“你认识冯化吉吧。”
“认识。”
“哦?我还以为你~”
“认识,不熟。”白一抢先回答,他的自以为是她已经没耐心再招待。
“呵呵,那冯化吉自首的事你该知道吧。”
自那日她让冯化吉离开。且决绝的说:不用来找我了。后,她便没再与他有任何交集。宋白杨突然提起他的事寓意何为?白一心里想着,面上只冷冷一笑:“不知道。”
“他本来是想告文旭的,但文旭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他是绝不会将任何把柄落在他人手里。”
“很抱歉,我不清楚。”纵使她曾被文旭非法拘禁但终究她没有任何损害。身边已经有了白兔,她也不想过多麻烦。他不来寻自己,她自然不会去找他。如此静默彼此都好。
“我怎么听说你们最近关系不是很好?”
“好像与你无关吧。”白一提醒道。
“就爆炸事件而言。除了你、闵瑶脚下有炸弹,你还料想不到文旭身边也有吧!”宋白杨反而越说越起劲了。他似乎并不在意白一的不悦,也并不在乎自己来此处的真正目的:“你难道没想过凶手要对付的就是你和闵瑶甚至还有文旭。”
意料之中,白一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惊愕之色,宋白杨显闻乐见般的得意一笑。他甚至没有要停的意思继续道:“你不会真以为此次事件如官方所言紧紧是因为恐怖分子的无差别事件吧。”
白一的确单纯的以为此次事件是一次恐怖袭击罢了,毕竟秦炎并未提及,她自己也觉着现在的闵瑶根本不可能得罪谁,而且此次伤亡的人从新闻数据上看都是些与她毫不相干的人,若不是秦炎救了她,她也会死在那里吧。至于宋白杨提到文旭身边也有炸弹,心中有那么一瞬的担忧,但白兔对她说柳书言不是一般凡人,至少文旭还能与她出现在杂志上那就证明他们根本没什么大碍,她便又把心放了下去。
“你什么意思?”白一面无表情冷声问道。
宋白杨瞥了她一眼并不着急回答,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漫不经心的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准备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白一不适时宜的冷声打断他:“请不要在这里吸烟,有什么话直说!”
宋白杨已经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燃,虽是极为不自在却还是听了白一的话又将打火机放了回去:“我得到消息,这件事与一名叫商琳的女孩有关。”说完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白一,似乎定要从她的神情中瞧出什么。
心猛然有些抽痛,呼吸也变得急促,她冒着冷汗捂着胸口:“商~琳~”
宋白杨没想到只一个名字便让白一如此:“白一~”他要上前扶住白一却被白兔挡开。
“主人~”白兔快步跑到她身边扶住她,她的反常让白兔吓坏了。
“你去死!”白兔双目忽然变得赤红,冷声呵斥,她的爪子已经快要伸到宋白杨的脖子跟前,宋白杨躲闪不过,眼睁睁看着危险逼近。却被白一轻轻一声住手给唤了回来。
“我没事。”白一继续坐定,喝了一口白开水似是恢复了些许神色才抬头看向宋白杨缓缓道:“她~怎么了?”
宋白杨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白一,那张本就白皙的小脸如今竟变得比白纸还白。她在害怕,她居然也会害怕。
“你果然认识她?”宋白杨不答反问,就算方才他的命差点被白一身边的女子拿去,但大白天的他料想这女子也不敢在白一家里杀人,而且他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女子竟唤白一主人,什么主人?哪门子的主人?她功夫很好,不知从何处来?有什么目的?......一连串的问题从脑中一闪而过,但此刻不适合盘问那女子而是要搞清一些因为闵翔天的死而成为绝密档案的事情。闵翔天的为人他略有所知,他经常利用职务之便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他的死应该会让不少人松一口气。
只是没想到关于此次爆炸案的细节上头竟也严密封锁,若非他从头儿那里得知此事牵涉文旭,他也不可能有机会得到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信息,只是具体为何如此,他势必得来问问白一,毕竟最了解文旭的莫过于白一了。
“认识又如何,与此次案件有关?”白一瞧出他的迫不及待反倒让自己冷静了些许,商琳是她这辈子最遗憾的痛,当初若非她突然失踪,她定会用平生所有去回报她。
“你都不看新闻?”宋白杨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白一:“如今闹得人心惶惶的爆炸事件可不就是两天前才抓获的她和另外一名男子,因为他们就是此次爆炸事件的主谋,而你、闵瑶、文旭才是她真正的目标。”
“什么?”白一震惊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她没想到其中竟有如此关联。
而宋白杨好似没瞧见她的过激反应般继续道:“至于动机,我无从得知,因为此案是秘密审的,据说是因为危害国安与社会公共利益,但我所得到的小道消息可不是什么国安、公益,她明显就是私人复仇,其中牵涉多少只怕~”宋白杨顿了顿冷笑着望向白一:“白一你是最清楚的吧,此事不但与文旭有关,还与你白一有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