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看她的样子虽心生不忍,但也不想功亏一篑。“千真万确,而且我跟你说过得所有事都是真的,靖王几次三番杀霍惊砂不成,就想从他身边最重要的人下手,加以挟持,开始靖王来找过头领,出手就是五万两白银,头领因为这笔丰厚的赏金几欲动心,还是我苦口婆心的劝说,要他别搅和在霍惊砂和靖王之间,以免惹来灭帮之祸,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没有帮手,那靖王的计划还怎么实施?”舒瑶不解的问。
“我们虽拒绝了,但架不住霍惊砂自己野心太大,皇上限令他一月之内必须提取靖王首级,好斩草除根,所以他要不惜拿你当饵,引靖王出来。下月初九是宫里的浴尘节,皇上允许各臣子携家眷出席,届时霍惊砂也会带着你,其实他们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引靖王出来,好瓮中捉鳖,但靖王势在必得,并有一件绝密武器,只要你被他们掳去,就必死无疑。”
“不会的,惊砂一定会保我平安,他就算想拿我当饵,也肯定有把握让我不受到丝毫伤害。”舒瑶连连摇头,不敢相信霍惊砂为了自己升官发财,会真让她去送死,可随着成串滚落的泪水,已泄露了她的自欺欺人。
契抬手,温柔抹去了她腮上的泪痕,“舒瑶,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何必固执的守着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呢?”
“他爱我!他爱我!他也说过不会背叛我!”舒瑶一把挥掉他的手,气愤转身要离开。
“舒瑶……”契没有追上去,只冲着她的背影喊,“去成泽胡同看看吧,也许亲眼所见,你就会信了,还有……我会一直等你这句话,永远不变。”
至于舒瑶有没有去成泽胡同对质?没有,她没有那个勇气,害怕谎言一旦被戳穿,和霍惊砂的恩爱美满就维持不下去了,她太贪恋他的好,舍不得他醉人的温柔,这是她用九世的磨难换来的,她不懂,老天爷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这一年以来,她以为自己生活在无尽的宠爱之中,因为信任他,所以从没质疑过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原来,他每个月都要出去五、六次,是在外面金屋藏了娇,可是……他明明连后院那些美若天仙的姨娘都不爱啊,还有献给皇上的绝世美人。这就只能说明一点,他养在外面那个女人真的很特别,特别到他愿意打破原则,甚至背叛她。
舒瑶还在等,等着初九那天,如果他真的开口让她同行,那不管她有没有活着回来,都不会选择继续跟他在一起!
然而,她失策了,度日如年的过了五天,直到当初九那天来临时,霍惊砂都没有出现,他从三天之前就没归府,只吩咐徐昌回来告知,大人在外面查案。
查案、查案、他永远在查案,只要不回家,理由就是查案,她能追究吗?她能不允许吗?不能!作为他的妻子,她永远也不能干涉他的工作。
初八的晚上,舒瑶一夜未眠,坐在卧房里一直等着,可是并没等来霍惊砂,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难道他改变主意了?不舍得让她当饵引靖王出来了?她心乱如麻,第二天早上简单吃了一口早饭后,干脆去街上逛逛。
可却意外的遇见了工部侍郎的侧夫人,她一脸诧异的惊呼,“咦?霍夫人,你不是跟着霍大人参加宫里的浴尘节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舒瑶心里一咯噔,嘴唇抖了抖,才问,“安夫人看见我了?今天早上吗?”
安夫人点点头,“就在一个时辰以前,不过也没真的看见你的脸,我只是看见霍大人领着一队锦衣卫出城,后面跟着一辆马车,一打听才知道是霍大人要领你去浴尘节,本想与你说几句话,可锦衣卫不允,回答大人和夫人赶时间,便没让车队停下。
马车经过我轿撵旁边时,我看见一双女人的手轻轻撩起车帘子,还以为是你在同我打招呼,可马车扬长而去,我也来不及看清楚。既然你没跟着去,那……那车子里的女人是谁?”
“啊……是夫君后院的一个妾,我、我身体不适,不适合泡温泉,所以就没去,让大人一个人前去还没人服侍,所以就挑了个妾跟着。”舒瑶强颜欢笑的编了个理由,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这样啊”安夫人拂拂头发,“妹妹真是贤惠啊,能把这种夫妻才能参加的活动让给别人,要是我家大人肯让我去,我就是爬也得坚持,可惜啊……谁叫我只是个侧室。”
舒瑶咬着牙听她抱怨,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安夫人才放她离开。看人回到轿子走远了,她才泄了力一般踉跄一下,险些跌倒在地。还是旁边的春绿和夏红及时扶住了她。
“夫人,你要相信大人啊,他这样做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等过几日回来,会给您个交代的。”夏红看见夫人脸色惨白的样子,赶紧出言安慰。
“是啊,大人对您的感情,咱们下人都有目共睹,您先别胡思乱想,一切等大人回来再说吧。”春绿也符呵。
舒瑶心里一阵一阵翻腾,疼得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但一想两个丫鬟说的也对,霍惊砂没让她同去,就是没舍得她去送死,而带了别的女人,是不是只为了来当她的替身,好化解靖王那边的危机呢?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起码夫君没舍得牺牲她,不是吗?现在唯有等他回来,再问清楚来龙去脉,如果他只是找个女人当替罪羊,那她再加以怀疑和怨怼,岂不是错怪他了?而以他的足智多谋,能想到这种办法也不足为奇。
“走吧,咱们先回府!”她命令,如果霍惊砂带的是她的替身,那她再大摇大摆出现在街上,岂不是拆穿了他布的局?
因此回到霍府后,她吩咐下去,让大管事派人把前后几个府门守得密不透风,在大人未回府之前,府里只准进不准出,所有下人都把嘴巴给闭紧,不得对外传出夫人在府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