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舒瑶感觉自己流下的泪是甜的,“我明白的,惊砂,世界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她泣不成声,有他这样的作为,这样用情至深的话,一切都不枉然了!
“舒瑶,你怎能不恨他?无论如何,若他没领回罗文沛,你也不会落得今日惨死的下场,你该恨他才是!”悦芳见不得他们到死都还爱得无怨无悔,锲而不舍挑拨离间。
舒瑶温柔的望着他同样泪水模糊的眼,用九世恩恩怨怨换来这一世的生死相依,她认为值了,也总算打破了九世魔咒,不枉第十世的重生。
“我不恨你……霍精神,真的不恨你……这一切都是我的命,是老天安排好的,命该如此,我就必须得认……但是我祈求你,无需跟着我一起死去,你应该替我,好好照顾他一辈子。”
霍惊砂捣住了她的口,“小宝是我儿子,所以我相信他一定能像我一样坚强,岳平已经复我之命先去甘郸打点,儿子不会有事的,我定随你去。”
“别这样,我说过,即便我死在你前面,也希望你能好好活、希望你能幸福。”
他对她摇摇头,“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强大……”后面还想说什么,却哽咽的停住,一串水珠终于自眼眶内噼里啪啦的滚落,那难过的样子,看的人心疼,他抽泣几声,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别劝我了,我可以没有全世界,但是不能没有你,因为罗文沛,我逼不得已背弃了你,虽和她没什么,但也伤你至深,后来我向契发过誓,再不让你伤心,可为了救你的命,还是选择背弃了誓言,我……我该死,今日你若去了,我就抱着你一起死,咱们俩葬在一块儿,来生再做一对恩爱夫妻,好不好?”
“你……”舒瑶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却像打了死结一样,再也说不任何拒绝的话。
“真的无解了吗?若破镜重圆就非死不可?”徐昌突然幽幽的问,大人带他和岳平不薄,亲眼目睹他此番惨状,也红了眼睛。
“破解的法子我已经告诉他了,只不过他不愿实行而已。”始终像没事人一般在旁看戏似的老道,这时倒是出声了。
徐昌一凛,难道还是那个得拿小宝的命换?这、这不跟没说一样吗?大人和少夫人是断不会同意的。
老道瞥向霍惊砂,他面容刹间冷峻。“不可能,要拿孩子的命来换瑶儿,这事我们夫妻都不会同意!”
舒瑶倏然抓紧了他的手,似是在代表自己的决心,并且让他也不许动摇。随后,她低头虚弱靠进他怀里,意识逐渐涣散,无限心疼的抚上他仿佛历尽沧桑的面庞,用尽力气,让脸上展露最后一抹灿烂笑容,接着……按在他脸上的手颓然落下,人也跟着没有了声息。
霍惊砂震慑住了,全身像石化般动弹不得,黑瞳直勾勾地紧盯着那再也没有了吐纳的小嘴儿,还有那再也不会展现喜怒哀乐的容颜,猛然把头闷在她颈侧嚎啕大哭起来。
旁边的徐昌也难掩悲切之色,低头用大手抹了把脸,等再抬头,瞳孔瞬间放大,因为他看到刚刚还哭到战栗的大人,此刻已经举掌,往自个天灵盖重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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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热的吻,饥渴覆盖在女子柔嫩唇瓣上,听见她的吟呕,男人终于按耐不住,慢慢向下移去,惹得她脊背一阵战栗,终于……他们毫无障碍的贴在一起,在一阵攀登、领略了山顶炫目神秘的风景后,两人同时软下身子,甜蜜的相拥在一起。
也难怪,这是自舒瑶产下二胎后他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难免比往常更激烈些。
霍惊砂几个月前彻底卸任了锦衣卫督统一职,但因他得知朝廷太多秘密,皇上原是不肯放人,甚至还生了杀心,最后还是契出面,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几次潜入宫中,直逼皇上寝殿,在他额心点了个红点,此意昭然若揭。
皇上震怒的同时又不敢轻举妄动,同意让霍惊砂化明为暗,给了他一个小小的苏州节度使,默默为朝廷做事。这样一来,皇上觉得霍惊砂仍在自己掌控之中,霍惊砂也不用再碰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谓两全其美。
本来她想生产完自己先带着两个孩子回苏州,就像之前那次一样,而且还有车夫和义兄相伴,怎知这男人一听,生怕她会让谁给拐跑似的,累死累活日夜赶工,终于在他们出发前办完了所有的事情。
舒瑶忍不住笑得既甜蜜又无奈,这家伙死性不改,总是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拴在裤腰带上,这几日连心腹徐昌和岳平都没带走,留下来“照应”她的一举一动。
但是她也知道,因为义兄在,所以徐昌和岳平就是他留下来的眼线,专门向他报告他俩的所有动向,这阵子家里的马又买了十匹,鸽子也买了数百只,天天来来回回忙的不亦乐乎。
真是个小心眼儿的家伙。
“夫君,后院那些女人你都怎么处理的?”最近她一直在琢磨这事,有时觉得她们也挺可怜的,白白在霍府蹉跎了几年光景。
他侧过身,不动声色将她胸前的蚕丝掀开一小片,正好露出妻子坚挺优美的风景。嗯!他甚是满意,这样就够了,眼睛在数月不见的绮丽风光上流连忘返。
“有意中人的,给了一千俩嫁妆,没意中人的,给了一千两路费。”
他分神说。
“哦,那……悦芳呢?”她拖着尾音儿,小手在他胸膛上画圈圈,惹得霍精神一阵战栗。
但大夫说,她生产完身子还虚,不能索求无度,所以只能惋惜的把人按在自己怀里。“跟了后院一个伙夫,那时她说把知道的内幕都告诉了府里一个人,我以为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伙夫,也多亏人家不嫌弃她。”
他当时可是被他命人把她扒光了梆起来过,满府男女老少都瞻仰过她没穿衣服的样子。
“哼!是啊,连你都衣衫不整的与悦芳在床上厮磨过。”舒瑶说完身子一扭,那风光又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