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文瑞家中正是热闹,他已经五十八岁了,武功练到了玄阶上位,已经难以突破,绝了武功上的指望。他家财万贯,是永宁的一方豪强,只有追求享乐了,五十八岁还娶了十六岁的小妾。
前些日子一个布商齐承业被他指使人诱进了赌场,赔光了身家不说,还欠了仇文瑞一大笔银子,仇文瑞想要娶他女儿做小妾。
这布商不肯,他女儿才刚刚十六岁,生的如花似玉,可不愿意要五十八岁的债主当女婿,他宁可找亲朋好友东拼西凑还了仇文瑞的银子。
仇文瑞发了狠,他与宫中的大太监阮参说了一声,阮参总管宫中采买事宜,在外宣扬皇宫买了齐承业家新染的布,不到三天这些布的颜色就褪了色,这是大逆不道的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齐承业听到风声,吓的要命,连忙求到仇文瑞那里,愿意把自己十六岁的女儿嫁给仇文瑞做小妾,于是阮参总管宽宏大量,让齐承业连夜准备一批新布,替换掉那些褪色的布匹,免了他的不敬大罪。
今日是个良辰吉日,正适纳妾,仇文瑞摆了上百桌宴席,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其中还包括了桂王萧永寿。萧永寿本是皇室远宗,只因三王之乱中皇族近亲血永死了个干净,皇帝萧明德才把他这远支,接到永宁城封了桂王。
萧永寿四十岁进京,这十六年间既没建功立业,也没贪污受贿、争权夺势,而是娶了很多房小妾,生了三十多个子女,因此家中过的有些困难,沦落把庶出女儿当成了货物,哪个人出的钱多,就把女儿嫁给谁。
仇文瑞娶了他的三女儿做正妻,现在要纳第十三房小妾,请他做客,他竟也喜滋滋的过来坐在上位,准备问这年轻比他还大两岁的女婿再讨些银子花花。
角落里有两个富商见到这热闹情景,富商李某小声议论道:“纳个小妾而已,竟然摆这么大阵势,难道是想问我等多讨一份贺仪。”
他近日参加了几十场宴会,贺仪出的太多,心中难免有所不满,竟又讽刺道:
“瞧瞧这热闹,就是这院子小了点,可比不得昔日的福寿园,我前年被邀请赴宴,在福寿园的湖上摆宴,光大船就弄了三十艘,那才叫风光。”
另一富商张某和他向来交好,见他越说越离谱,劝道:“你酒喝多了吧,大喜的日子竟然提什么福寿园,让人听见告诉此间主人,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此时,已至正午,满堂客人都在吃酒猜拳,特别热闹。
偏偏听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人一脚踢开,走进来一个身穿红色官袍的美貌女子,她既未盘发髻,也没有插珠花,只有那鲜艳的红色官袍映出她雪白的肤色,显出十分艳色。
她朗声叫道:“仇文瑞出来,本官给你送礼来了!”
她的声音并不大,可却压过了满场喧哗,清清楚楚响在在座每一个人耳边,她身后跟着一群提刀带剑的武人,都默不做声,安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