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闻有一个参加绮兰花会的少女落水,急忙命太医院派人前来救治,白蕊珠及时得到施救,没有落下病根,只是受了些惊吓,被送回家去了。
绮兰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帝也担心再发生什么意外,命人早把这些公子贵女们送回了家,早早结束了绮兰花会。
那些贵族少年少女对绮兰花会这么早结束虽然有所怨言,但是见到了这么一场大热闹也让他们极为兴奋,借他们之口,白蕊珠与萧棠、白蕊珠与月如霜、萧棠与月如霜的桃色绯闻传的到处都是。
白蕊珠的父亲只是一个皇商,虽然与宰相李俊雅是亲戚,却也经不住这样的流言蜚语,把白蕊珠送回了老家,早早找人嫁了。
那日绮兰花会结束,萧棠便跟着月如霜到了郊外一处僻静的小树林谈心。
月如霜向他说出,她最大的心愿便是复仇,除了复仇所有的事都要往后放,包括感情。
萧棠听完后,淡淡的说道:“那我等你!”
月如霜皱着眉说道:“我也不知道复仇需要多长时间?也许是三年,也许是三十年,也许是永远。你要一直等下去吗?”
萧棠的声音虽轻,却道:“那我便等三年,等三十年,等到永远。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天。”
月如霜苦笑道:“你会后悔的,青春易老,韶华易逝,到时候你会恨我误了你的青春。”她自觉自己这番话像极了渣男,头皮一麻,想道若易地而处,自己会杀了对方的。
萧棠却比月如霜厚道的多,他也微笑道:“世人大多忙忙碌碌,糊涂的生,糊涂的死,他们一生也遇不上一个真心爱着的人,说起来我比他们幸福多了。”
月如霜无言以对,看着萧棠潇洒的向她道别,在幽暗的树林里腾空而起,像一只大鸟,在天空中掠过。
第二日,萧棠便在朝堂上向皇帝道别,言说有密探来报,北齐有异动,恐怕北疆有事,提前离京回北疆镇守。皇帝洒泪告别,萧棠就此离开了永宁城。
月如霜这次依旧在花时楼上,注视着萧棠带着手下的将士,骑马向永宁城外而去,这次他没有带着大军,也没有夹道迎送的老百姓,没了花时楼上围看镇北王的莺莺雁雁,没了慷慨激昂的说书老儿,只有一个紫衣侯在对面,喝着酒摇头晃头的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月如霜没好气的说道:“你别拽文,好好说话行吗?”
紫衣侯聂明举着酒壶已然喝的有点醉了,闻言迟疑的道:“那便是痴心郎君负心妻!”
月如霜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怎么想的?若是他再娶了我,那便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紫衣侯聂明已然喝的脸都红了,含糊不清的说道:“可是我看萧棠很愿意当天下最大的笑话。”
月如霜又拍了下桌子,说道:“你生为威名赫赫的紫衣侯,,能不能多关注关注国家大事,而不是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
紫衣侯听到“国家大事”这四个字精神一震,问道“此言何意?”
月如霜沉声道:“前段时间,我修好太平园,举办夜宴之时,有玄天门弟子和玉山派弟子上门来道贺,他们发生争执时,玉山派人弟子曾说过,大师兄伤势一直未能大好。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是信口胡说,直到几天前,黑衣卫有人密报,有人曾目睹一伙神秘杀手与我大师兄厮杀。这些神秘杀手是哪儿来的?为何一直追杀大师兄,他们受何人所托?我相信紫衣侯一定知道些什么。”
说到这时,月如霜面色冷了下来,身上的寒意散发到整个房间,让房间冷到紫衣侯都打了个哆嗦,这是月如霜身具的飞雪剑意显化,以致影响到了外界。
紫衣侯聂明知道月如霜是动了真怒,起了杀心,她的杀心很重,甚至比谷安平还重。
紫衣侯聂明长叹一声,说道:“我听说,你已经见到星君了?”
月如霜一怔,想到那位深不可测的女子,她的武功高到让月如霜见到她,起不了丝毫反抗之心,连大梁的开国之君死后化为鬼神,也依然在她的控制之中,她曾经告诫月如霜,如果三年之内不能成为天阶高手,她会就会亲自前来,收回邪月剑。
这邪月剑原来是由星君交给紫衣侯,让他为邪月剑找到合适的主人,所以紫衣侯当然与星君关系密切,还知道月如霜见到星君。
星君在幕后控制了大梁三百余年,大梁所有重要人物都是她的傀儡,不过大梁现任皇帝萧明德连星君也不知道,是傀儡手中的傀儡。
月如霜想到这儿,问道:“我大师兄被追杀,难道是星君的指使?”
紫衣侯聂明差点把刚喝进口中的酒水都吐了了来,他赶紧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也许你对星君大人的观感不好,可是你大师兄谷安平被追杀真的不是出自星君大人的授意,你大师兄杀了北齐玄阴教的十长老,得罪了玄阴教背后的大人物。”
月如霜喃喃道:“是啊,大梁背后有星君,那么北齐背后也自然有大人物,可以与星君对抗。要不然,北齐怎能与大梁南北并峙,并称当世强国。”
紫衣侯幽幽说道:“你大师兄不愿让你过早涉入,是怕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可是你既已见过了星君,那么此间隐秘也不能再瞒你,玄阴教背后的大人物,与星君一样,凡人不敢称其名,人称‘老祖’。”
月如霜说道:“老祖?”她把这两个字反复在心中念了几遍,心道:这就是幕后的大BOSS,自己真正的仇人了,师父的失踪,东夏的灭亡都是出自老祖的意志。
这个世界以武为尊,国家的生死存亡不由自主,全由绝顶高手之间的争斗而定,北齐女子的地位低下,沦为练武之人的炉鼎,生死不由自主。而南梁的女子地位极高,能当众追求自己喜欢的男子,这明显反应了老祖与星君之间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