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许吉说老祖仁慈,在场全体玄阴教高层俱感觉身体一麻,半响无言。
玄阴教主严柏冷冷说道:“许吉,之前的事不用说的太祥细,你说说现在的巫族都在哪里?”
许吉敲了敲自己的头顶,他年轻已经二百六十八岁,头发已然全白了,腰也弯了,背也驼了,看起来比严柏老多了。
严柏已经三百五十多岁了,已然超过天阶高手的寿命上限,现在头发乌黑,没有皱纹,看起来只有凡人二十七八岁模样,只是在场众人都是教中高层,心知严柏得到寿命和青春都是有代价的。
他的代价就是随时可能神魂俱灭,成为老祖新的身体。除非老祖达成心愿,飞升天外,严柏才能活下来成为最后的赢家。
许吉又怪笑两声,接道:“巫族分为九脉,分别是巫族云氏,巫族方氏,巫族林氏,巫族袁氏,巫族白氏,巫族贺氏,巫族水氏,巫族秦氏,巫族兰氏。其中巫族云氏就在原东夏境内,巫族方氏在西流国内,巫族林氏在瀚海草原上,巫族袁氏只余一名孤女在云氏抚养。巫族白氏在北齐与南梁之间的古坟场,巫族贺氏在南梁秀水岭,巫族水氏和巫族兰氏在南梁霸州境内,巫族兰氏在南海群岛上。”
左护法是一个长相和善的小胖子,他名卫易,皱眉想道:“我想起来了,天阶高手谢良才就是折在巫族白氏的地盘上。”
右护法是一个细长瘦子,名叫晏正卿,他阴阴笑道:“巫族袁氏不就是三散人之人一管逸然灭门的,怎么还逃了一名孤女,管逸然干活这样糙,难怪最后死的不明不白。”
玄阴教原本有三名散人,管逸然是其中之一,但是他死于月如霜的邪月剑,神魂俱被邪月剑所夺,玄阴教至今不明其真正死因。
西门望听见晏正卿指责管逸然,虽然他们三散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太好,但是晏正卿指责三散人之一的管逸然,依然让西门望觉得脸上无光,冷笑一声说道:“我们年轻人干活是有点糙,想必解决巫族之事必须得由右护法亲自出手,才能完美解决。”
巫族九脉散于四海八方,北至极北冻土,南至南海群岛,西至流沙之地,东至东海之滨,想要找到都得花一些功夫,再说巫族能逼得老祖立约,定然有几分本事,要不然怎么对上他们的管逸然和谢良才都死了呢?想杀解决他们那得费多大功夫?
晏正卿冷哼一声道:“要是教主您不限时间,我便接下这活,花个十年八年的,跑遍世界,定能彻底铲除巫族九脉。”
玄阴教主严柏怒道:“你是什么意思?要让老祖等上个十年八年吗?”
三散一之一的季岚是个心细之人,他生的秀气,脾气也不急,他问道:“巫族白氏在古坟场,离大梁很近,巫族贺氏,巫族水氏,巫族兰氏干脆就在大梁境内,我们若是入境杀人,会不会惹怒南边那位大人?”
话说到这儿,众人又相视无言,星君本来是孤高冷漠之人,只是自从与老祖反目成仇之后,脾气越发古怪,若是单单北齐和南梁之间的对抗,就是玄阴教十长老南下围攻永宁城她都不管,若是她认为这人是受老祖指示而来,定然会不顾身份,直接杀死受老祖之命的天阶高手。
她的行事原则只有一个,凡是老祖支持的,她都反对,凡是老祖反对的,她都支持。
这项原则由玄阴教死在她手下一百多名天阶高手的性命证明。
这下除了玄阴教主严柏之外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许吉,晏正卿先开口问道:“许副教主,请您开尊口吱一声,星君知道老祖与巫族的约定吗?”
许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当时星君还未与老祖反目,他们是一同和巫族立下誓约的,要是巫族九脉永世隐居避世,星君和老祖就不对巫族出手,违此誓者,神魂俱灭。”
这下连向来脾气温和的卫易也怒了,指责道:“许吉,你这是想坑死我们?巫族背约,星君怎能不知,要是我等直接出手对付巫族,被星君盯上,有死无生。”
许吉面对众人的怒气,毫不在意,他怪笑道:“可就算我不说,你们不是都不想去吗?”
玄阴教主严柏冷眼旁观这一幕,老祖已经三次引发天阶高手大战了,教中聪慧之人已然察知其中的古怪,就连最冲动的西门望也受其中气氛感染,做事开始左思右想,生怕死在同伴们的设计下。
只是老祖如同大山一样牢牢压在大家的头顶之上,让所有人不敢起讧,而是先对付外敌。
严柏最后拍板说话了:“你们做事都这样无谋吗?瞧瞧金童教的声势,让南梁的自己人对付自己人,星君不就不管了吗?你们可以让巫族自己人对付自己人,这项谋划就交由卫易和晏正卿,期限一年吧。”
卫易身为左护法,晏正卿为右护法,是玄阴教正副教主下最位高权重的位置,他们两人嫌弃的对望一眼,齐齐拱手应道:“谨遵教主之令!”
卫易和晏正卿一起走出议事大厅,晏正卿便道:“卫易,你满肚子心眼,快想个主意来,老祖之令不能拖延,我可不想早死。”
卫易苦笑道:“我有什么法子,巫族遁世已久,我都不识得什么巫族中人……”他突然眉毛一挑,“咦,我想起来了,先些日子我审问东夏旧臣,曾听说一桩艳事。东夏旧帝的皇后名云倩玉,好像就是巫族云氏的人。”
晏正卿摸起了自己的短须,露出了一个奸笑,“我也想起了,东夏皇帝有一对双生姐妹花,姐姐叫月如霜,跟了谷安平,妹妹叫月如雪,现在就在大齐皇宫里,她不就是巫族中人?”
卫易狐疑着说道:“听说那个月如雪不会武功,只是个娇滴滴的公主。你要让她对付巫族中人,是不是有点难?”
晏正卿笑道:“那又如何,杀人这种事最简单不过,一学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