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夜风带着透骨的寒意。
被黑夜笼罩的大地上,鲜血在燃烧,哀嚎在弥漫,撕心裂肺的惊恐声犹如潮水般,席卷着张方统率的两万黑山军。
夜空下,江小白骑着赤兔马,他手掣一杆方天画戟,在人满为患的黑山军丛中纵横捭阖,所向披靡。
在他的身后,天残地缺紧随之。
纵观战场,江小白与天残地缺的几百号人,身陷两万黑山军的浪潮中,微不起眼,微不足道,似随意涌来的风浪就能轻松将其摧毁。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
江小白率领着天残地缺,他们就犹如定海神针,屹立在狂浪怒涛中,任凭黑山军如何猛烈的攻击,都难以阻拦他们行进的脚步。
获得黑山军的负能量+999……
获得黑山军的负能量+999……
获得黑山军的负能量+999……
不断有收获负能量的信息反馈,但此时的江小白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冲杀在黑山军之中,已然杀疯了。
方天画戟猛地横扫出去,顿时前方扑来的十几个黑山军士兵被拦腰斩断,鲜血飙溅,惨叫声起。
一扫、一挑、一刺、一扎……
在江小白的身体四周,幻化出无数戟影,带着凌厉锋芒,如梦似幻,仿佛一颗巨大的、移动的水晶球,在如浪潮的黑山军中欺负,煞是漂亮。
忽地,这颗水晶球如花绽放。
无数道化作实质如利刃的戟影,以电光火石的速度,以江小白的身体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围攻来的黑山军射去,带着可怕的杀伤力。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成片的黑山军士兵,犹如枯木朽矣,一双双前一刻还泛着亮光的眼眸,迅速变得黯淡。
一具具散发热度的身躯,逐渐变得冰冷,在夜风的吹拂中,悄然离开这尘埃。
战争是残酷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不知不觉中,江小白率领天残地缺已然冲破中军,接近黑山军统领张方所在的位置。
江小白破阵的速度太快,他没有恋战,一路横冲直撞,凡是挡在面前的黑山军,统统被他以雷霆手段碾压。
正因如此,当斥候通报战况,催促张方此地不宜久留,张方正欲撤退之际,江小白带着天残地缺已经杀到了眼前。
“该死的,这群魔鬼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张方被吓得肝胆俱裂,他调转马头,没有任何迟疑,转身就逃,此时的他颇为狼狈,哪还有先前的意气风发。
不得不说,张方还是太年轻了,战场经验太匮乏,
若是他趁着夜色,安排几十个亲信随从,悄无声息地逃遁,说不定就成功逃出生天了,奈何他逃跑时,身边的所有黑山军士兵全部调转马头,紧随其后。
如此大的动静,又怎么能逃得过江小白的眼睛。
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矢,江小白张弓搭箭,锁定前方三百米开外,逃窜的黑山军中,神情惊恐的统领张方。
昏暗的夜空下,一道石破天惊的破空声响彻。
啊!
随着惨叫声,正策马狂奔的张方,猛地从马背上跌落,喷出大口鲜血。
随行的黑山军顿时乱了,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多亏张方身边的亲信,果断将胸口中箭的张方拖拽上马,加速逃遁,消失在夜色中。
已被射穿心脏的张方,不久便气绝身亡。
看着逃窜远遁的黑山军统帅,以及四周溃不成军的黑山军士兵,江小白挥手止住天残地缺继续追击。
他的箭例无虚发,虽然没有留下黑山军统帅的尸体,但想来对方是活不成的。
统将一死,麾下的士兵们就缺少了主心骨,溃败已成定局,黑山军彻底失去了威胁。
“翼德、子龙那边也该动手了。”
在江小白这边将黑山军主力击溃的同时,平虏战场外的徐庶,也已收到相关的消息。
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徐庶虽然不能纵观全局,但他此刻所处的位置,还是能看清最初的战况。
他看到江小白率领天残地缺,犹如飞蛾扑火般冲进两万黑山军的阵营中。
夜幕降临,所以黑山军的许多士兵们都手持火把行军。
即将抵达战场,黑山军自然不需要再遮掩自身的踪迹,举火行军,是为加快行军速度,早些进入战场。
尽管距离过远,徐庶看不真切,可因为黑山军手持火把的关系,他能清晰看到平虏战场外,一条长长的火龙在迅速靠近。
这火龙来势汹汹,气势滔天,江小白率领的天残地缺在火龙面前,就仿佛是蜉蝣撼树,显得格外渺小、脆弱。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令徐庶大跌眼镜。
面对江小白率领天残地缺的冲击,黑山军就跟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从远处看去,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这条长长的火龙蛮横地撕碎。
原本汇聚成火龙的火光,突然像是漫天星星,变得散乱无章,仿佛大难来临,作鸟兽散。
哪怕看不真切,徐庶也知晓这是黑山军被江小白击溃才会出现的一幕。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不敢相信。”
眼看如此,徐庶立刻传令去通知张飞、赵云等人,命后者即刻动手。
几乎是在江小白射杀张方的时候,张飞和赵云也收到了命令,早就蓄势待发的他们,迫不及待地从藏身之地冲出。
赵云、张飞他们的位置,在平虏渠的出口。
这里,驻守着三万反贼,负责镇压被困在平虏渠里的东部鲜卑。
赵云、张飞身后没有士兵,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当他们出现在平虏渠的出口,面对着前方三万反贼时,画面显得颇为滑稽。
“这两个人干嘛来的?找死?”
“喂,你们是什么人,不想死就赶紧滚开!”
“区区两个人,咱们兄弟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们!”
反贼们是有嚣张、狂妄的资本的,毕竟人多势众,赵云听着反贼传来讥讽的话语,倒也不恼。
“我迷路了,请问我现在走还来得及么?”
赵云有闲情雅致调侃这些反贼,暴脾气的张飞可就没这心思了,他直接扯着嗓子,对着反贼身后,身陷平虏渠里的东部鲜卑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