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玲珑看了一眼一旁浑身带伤的武青,神色复杂。
武青虽然与皇室同姓,但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至少在武玲珑的家族逐簿中没有有关武青家族任何记载。
而武青家族自灵山开国以来,一直忠心不二,任劳任怨。
可以说,武青是众将领中,最值得武玲珑信任的将领之一。
如今莫辰逼迫自己交出武青,实在是有些不舍。
但眼下的情况,若不交出武青,恐怕不行,除非想丧命于此。
一番纠结过后,武玲珑选择权宜之计,先交出武青,然后再设法营救。
只要后续大军一到,她武玲珑自信,只要对方不及时斩杀武青,救出他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这武青,恐怕要遭些折磨了。
武玲珑想法虽好,但他不是莫辰,怎么会知道莫辰的想法呢?
而杵在一旁的武青,似乎猜到了武玲珑的用意,当即上前一步,自主站了出来。
他仇视着莫辰,道:“阁下,可否让我武青做个明白鬼?”
莫辰目光移向武青,此人不过也就三十左右,长相英俊魁梧且憨厚,怎么看都与奸诈恶毒沾不上边。
但莫辰心里清楚,倘若用一个人的外貌去衡量一个人的善恶,绝对是大错特错。
不然,怎么会有人心险恶、人面兽心之说?
莫辰拧眉思忖了两息:“也罢,让你做个明白鬼,我乃东华莫辰字云飞。”
“这是我们灵山与无量之间的事,好像与你东华无关吧?你就不怕把东华拉下水?”
莫辰闻言,冷笑道:“大路不平众人踏,如你这种祸害,人人得而诛之!”
“祸害?你不觉得可笑?我身为灵山愚将,为当朝驸马讨回公道,难道有错?”
武青双眼微眯,即便是死,那也得先讨回一个公道。
“武青……”
“公主,臣者有为臣之道,您什么也别说,赶紧撤离!”
武玲珑的话刚出口,却立马被武青生生打断。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也没有永世的君臣。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他武青身为人臣,为主别世,值得!
莫辰闻言,只想笑:“你知道你这叫什么?你对姚阔了解多少?为人臣守忠乃天经地义,但如你这般盲忠愚忠,就注定不会善终。
为你家驸马爷讨公道么?那与无量何干?与无量百姓又何干?
两军对垒,兵不厌诈,任何手段都不过分,错就错在比不该使用离魂散。
实话告诉你,那姚阔,我杀的,与无量、东华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而那姚阔为什么会死,难道你心里就没点逼数?”
莫辰此话一出,让准备撤兵的武玲珑瞬间改变了主意。
哪怕今天自己粉身碎骨,也要为夫君讨回公道。
“他再怎么不济,也是我灵山驸马,岂能随便被人斩杀?
你可以灭杀在场所有人,但我灵山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武玲珑闻言,目眦欲裂,眼眶微微泛红,就差没落泪了。
不知过了多久。
武玲珑突然举目扫过所有人:“欺我灵山无人么?众将听令,杀了他!”
此刻,在她的思想里,哪怕拼尽最后一兵一卒,也要杀了莫辰。
武玲珑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瞬间拧起手中的兵器,朝莫辰扑了过去。
军令如山,即使此刻贪生,也得上前,不然,同样是死路一条。
莫辰见状,皱了皱眉,看来今天不开杀戒很难平息这场干戈。
突然间,莫辰感觉给这方天地的人讲道理,与对牛弹琴不无一二。
自己虽比不上乔峰,但三五十万军队,还是应该可以应付的。
此刻,莫辰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因果报应。
善终也好,心魔也罢,他莫辰认了。
嗖嗖嗖……呼呼呼……咻咻咻……
各种破风之声,瞬间在莫辰耳边响彻开来。
转眼之间,莫辰就被五万余众围在了中央。
任谁见了,都会认为莫辰必死无疑,除非弃战遁逃。
但以莫辰的性格,可能么?天下有几人能真正了解莫辰的战力?
即使沈澜,也不过表面而已。
当即,莫辰唤出青冥,息间迎了上去。
一场屠戮就此拉开序幕。
擒贼先擒王,战场先斩首!
莫辰心里清楚,若自己想不被累死,就得先杀了武玲珑。
哪怕掀起东华灵山战乱,也在所不惜,不然,自己将步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先度过这一关再说。
咻咻咻……歘歘歘……
莫辰手中的青冥,被他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无一生还。
立时。
整个军营,血雾弥漫,尸首遍地,断臂横飞,一颗颗头颅冲天而起。
此刻的莫辰,说他是地狱杀神都显得庸俗。
莫辰越想往里进,里面的人就越是往门口涌。
不知道过了多久,军营大门前那尸体便堆积了起来。
层层叠叠,足有一人多高。
而体内的灵力也消耗过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其余三门的军队也先后回援。
莫辰看着密密麻麻的军队,顿感不妙,这样下去迟早会因体内灵力枯竭而亡。
心思电转,若不利用阵法,恐怕很难将将施毒者和武玲珑斩杀。
当即,他没有丝毫犹豫,瞬间腾空,将数千枚阵基朝四面八方掷出,打入地下。
千刃阵,起!
七绝阵,起!
万雷阵,起!
……
莫辰一口气布下了大大小小七八个杀阵。
轰隆隆……咔嚓咔嚓……
咻咻咻……歘歘歘……呼呼呼……
锵锵锵……哐当哐当……
啊……我的胳膊……
呜呜呜……我的腿……
噗噗噗……
刹那间,整个军营成了名副其实的屠宰场,用人间炼狱来形容都是一种讽刺。
一瞬间,成千上万的人,被闪电带走,死于刀剑浪之下。
断胳膊断腿,被消掉脑袋,活劈砍成数段的更是不在少数。
这画面,太过于恐怖且血腥。
让杵在虚空的莫辰不得不为之动容,感觉心里隐隐作痛。
整个军营之中,就数武玲珑所站的位置最为惨道。
那些军士前赴后继,不计死伤,其目的,就是让武玲珑活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辰在虚空开始寻找施毒者武青的身影。
结果当发现那人死于阵法之中后,莫辰这才动起了恻隐之心。
“莫云飞,此仇不共戴天,我武玲珑若不死,必斩尽天下莫姓之人!”
正当莫辰想撤去阵法之际,那武玲珑的声音陡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