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琛看着侧趴在地上的那马夫,将旁边那侍卫早已准备好的水拿了过来,直接的泼到了他的脸上。
那马夫感觉到一阵窒息感赶来,随后睁开眼。
萧以琛随手的将手中的铜盆扔到了地上,“哐当”一声,砸在了马夫的心上。
萧以琛在他的面前蹲下,眼睛微眯,盯着他的脸,努力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搜寻着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只见那马夫看着眼前的萧以琛,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惊恐。
萧以琛听着他呜呜的声音,便将他塞在嘴中的布给拿了下来。
那马夫在嘴得到了空闲之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萧以琛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离着他远了一些,走到了这密室中间的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狗一般。
“说说吧。”萧以琛整个人看着神态非常的慵懒,坐在这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盯着那马夫,将眼神中的杀意收了起来,“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那马夫咳嗽了一声,想要动弹,却因为手筋脚筋皆被挑断,只能够将脸贴在地上,侧着脸看着萧以琛。
由于这密室的光线十分的昏暗,对于萧以琛的神情,那马夫看得不是很清楚,在听到萧以琛问了这句话之后也没有说话。
没有立刻听到马夫的回答,萧以琛倒是也不着急,就这样坐着,低着头,也不去看那马夫,轻轻的等待着他回答。
这密室里十分的安静,只有那马夫和萧以琛的呼吸声,偶尔有暗风吹进来,吹着墙上的铁链子,偶尔的动一下。
在这种极度幽闭的环境里,初时的时候,马夫还能忍耐,时间一长便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心中也更加的烦躁,终于是开口了。
“没有人指使,一切都是我自己干的。”
听着那马夫终于开口之后,萧以琛嘴角微微勾起,缓缓的抬起头来。
“是吗?”
仅仅两个字,可是萧以琛话语中的寒意却是让那马夫背部发麻,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想起自己的婆娘和女儿,那马夫硬着头皮回答:“是。”
萧以琛虽然笑着,但是眼神之中却是没有丝毫的笑意,只见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的朝那马夫走了过去。
脚步声一下一下的,每一下都打在那马夫的心上,终于,萧以琛停下了脚步,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听说你女儿最近生了一场大病,需要用很多的银两。”
萧以琛不过是在叙述一个事实罢了,但是那马夫却是从这言语之中听出了威胁之意,当即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他:“少爷,此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要杀要刮全冲我来,不要动我的家人。”
萧以琛冷笑了一声:“倒这个重情义的,可是身为下人,没有基本的忠心,对于这样的人我该不该放过呢?”
从头到尾,萧以琛都表现地极其淡然,没有歇斯底里,可是反而是这样的态度,眼底里的狠绝,让那马夫的心里没底。
此刻的萧以琛,一改初时平日里的温润现象,整个人像是来索命的地狱使者一般。
那马夫也是从来没见过大少爷的这个模样,所以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恐惧。
别看平时萧以琛对外都是温文儒雅看的样子,但是骨子里到底是有着自己坚不可摧的原则。
自从小的时候妹妹被坏人抓走之后,萧以琛难过了好些天,十分自责,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
也是自从萧以琛的亲妹妹安安被坏人抓走之后,他一改小时候的调皮,每日扎扎实实的跟着萧严峰学武功、练书法、读书,只是为了将来在找到安安的时候,能够让她看到自己的哥哥有多优秀,也是为了让自己强大起来,能够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所以,萧以琛心中的底线便是家人和自己心中在乎的人。
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答应了要好好替他照顾的人。
如今这马夫触碰了他自己心中的底线,萧以琛自然是不能够轻易地放过他。
萧以琛也知道,仅凭一个马夫是不能够策划这么一个杀人的计划,背后必定还有其他的人在『操』控着这一切。
对于那幕后的主人是谁,萧以琛不得而知,毕竟眼下想要让赵敏死的人有太多了,不过那马夫第二次的时候却想杀汪紫陌,这就让萧以琛有些不解了,紫儿平时跟谁结下了这么大的仇怨呢?
而且据紫儿口中说的那个后来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又是哪一方势力?
这一切的一切,萧以琛不得而知,反而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好,姑且信你说的。”
萧以琛站起来背对着那马夫,右手负于身后,飘飘然的说了一句话。
那马夫听了萧以琛说了这句话之后松了口气:“谢过…”
那马夫的话还没有说完整,就见萧以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身来,一脚踹在了那马夫的肚子上。
那马夫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踢错位了,就见那马夫咳嗽一声,嘴里竟是吐出了好多鲜血。
而萧以琛只是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马夫的模样,并没有『露』出一丝同情的神情。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萧以琛冷冷地看了那马夫最后一眼,转身扬长而去,越来越小的声音也响在马夫的耳边,“不要让你的妻子和女儿做了你的陪葬品。”
在萧以琛打开密室开关时,有一丝隐约的光亮透了进来,随即消失,密室又变成了黑漆漆的样子。
那马夫看着墙上不断跳动的火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回想着刚才萧以琛说的话,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啊…”那马夫喃喃自语的说着话,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外表看着温文儒雅的少爷和亲切近人的小姐,背地里都有着这么可怕的一面…”
“哈哈哈…”那马夫突然像是疯了一般,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是流下了眼泪,眼下自己好像是走到了一个岔路口,无论选哪边,都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