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子衿埋头在他胸口,像是终于哭够了似的抬起头。双眼还有些微红,也显得本就好看的面容愈发娇艳夺目。
她抹了抹脸,状似别别扭扭地别开视线:“好了,我现在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凌易夹着眉心,“可你刚刚就是哭了!你——啊——!”突然惨叫,叫声凄惨。
往后退开闪避,捂着头一脸懵逼:“你干嘛打我?”
朝子衿淡定地动动手腕,论变脸变地比谁都快,笑眯眯地:“刚刚不是你说的站着任我打?难道不该兑现承诺?”
“操!”凌易反应过来,表情凄凉,“你居然打我!打对你那么好还那么关心你的我!我可是听说你没来上学,五天五夜没合眼!飞奔着过来找你!”
“你把我打死了,下次你再哭鼻子谁看得到,谁来安慰你——!诶——!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晏席礼那个畜生不如的家伙不喜欢你那是他没眼光!你这样的条件放出去世界上多少人追,何必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朝子衿揉了揉眼睛,委委屈屈,尽会往她痛处上戳:
“有的是人安慰我!哪怕没有晏席礼,也不差你一个!别以为你刚刚说了几句好听的,之前那些事我就会不计较!打你几下怎么了,不是应该的吗?不想挨揍就滚开!”
袁丽莉点点头:就是!就是!!
凌易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知道她已经没事:“刚刚是谁靠我身上哭来着,嗯?那么快就过河拆桥用完就扔?畜生的血都比你热!”
“你踏马在说什么?”她挥着拳头上前就是一通揍,凌易笑嘻嘻地灵活闪躲。
也不知怎得,纷乱的心,莫名平复下来。
...
第六天,朝子衿终于回学校。闭口不提之前的事,理所当然地众星捧月般,接受众人或真或假的询问。
她去找了晏席礼,一如往昔地来到天台。
把他拦到角落,双眼逼视般望着他:“你这辈子真的要和一个你不爱的女人订婚?”
晏席礼眉心轻蹙,放下书,像个麻木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没有那么多喜不喜欢,爸爸那么安排,我跟着照做就行了。”
朝子衿放在墙上的手逐渐收紧,口无遮拦地:“就算真要商业联姻,你踏马来找我行不行!”苏家就是比一百个简氏都有用!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晏席礼目光却倏地冷下来,安静地望着她。
朝子衿怔了怔,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明白,这个男人有他自己的人生轨迹。不惜一切代价地去争、去抢、去夺!
不需要攀附谁,不需要得到谁的同情谁的帮助,更不需要出现任何一个包括她在内的意外!
“你觉得我现在这么做很不负责任,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多选择。”
朝子衿愣了愣。
“如果这个时候我公然悔婚,去追求些什么,无疑会处在风尖浪口上,那对你对她对我!才是真正的不负责!”
朝子衿:?他在说虾米,为什么风尖浪口上的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