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佳音勉强坐起来,哭得满脸是泪,嗓子也喊哑了:“救命!我中了痒痒粉,解药,我需要解药!”
百姓们对着她指指点点,冯佳音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逃避这无比丢脸的一刻。
“怎么突然会中痒痒粉?这不是禁止公开售卖的毒药吗?”
“谁给她下这种毒药,还专门挑在这种时刻,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以后她还怎么见人,其心可诛!”
“在这么多百姓面前失态,估计不会有贵公子肯娶了吧?”
“冯小姐这是得罪了谁?”
大家正各怀心思地议论,就听得一个清悦的女声响起:“掌事、先生,我算好了。”
众人的视线立刻被拉回场中,就见没被大家看好的莫璃站了起来。
另四位小姐闻言,心内着急,努力将精力全神贯注到帐册上,努力使自己不受外界侵扰。
云山学院掌事惊愕:“你确定算好了?”
贤才学院掌事提醒:“只有一次交答案的机会,若是错误,没有再算一次的机会。”
厚德官学院掌事的态度却与两人大不相同,乐呵呵地道:“好,好啊!杨启,看看她算的是否正确?”
杨启信心十足地接过莫璃的帐册和答案,转交给特意聘请的几位帐房先生。
为了保持公平公正,这几本帐册是帐房先生们利用中午的时间、在三大学院掌门的共同监督下准备出来的。至于每本帐册的盈余情况,为了防止答案提前泄露,根本就没计算过,所以目前连他们也不知道。
几位帐房先生打开莫璃的帐册,开始拨动手中的算盘,计算结果。
百姓们抻着脖子,注视着帐房先生们的手指飞快在算盘上舞动,看得一脸心焦。
“莫璃没碰过算盘,答案是猜的吧?”
一人拧着眉猜测:“这如何猜?她刚才看帐册看得那么认真,可能是在心里算。她心里有算盘。”
另一人露出轻蔑的笑:“就算经常看帐册的帐房先生,也只能在心里算很简单的帐目。这可是一本帐册,每页都有好几条帐目,一本帐册下来,神仙也得用算盘。”
“即便心里真有算盘,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算出答案。你看帐房先生们,算盘打那么快,现在不也才算了两页?”
“没什么好争执的,是对是错,等帐房先生们算完就知道了。冯小姐这是得罪了谁,被下了痒痒粉,寻常药馆只怕没有解药。”
实在忍受不住痒意、狼狈不堪的冯佳音凄厉怒吼出声:“莫璃,你为什么没事?是你害我对不对?”
众人看戏的目光唰得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有些人甚至兴奋起来:“冯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痒痒粉是莫璃下的?”
有人摇头:“不是我小看莫璃,听说莫璃在莫府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生病后连看大夫的钱都没有,她会有钱买痒痒粉?
即便她有钱,她来京城最多也就一个月,整日去官学院学习,只怕连药馆的位置都没摸清,哪知道去哪儿买痒痒粉这种东西?
不说她一个外地人,咱们可是一直生活在京城,谁知道痒痒粉在哪儿卖?”
众人连忙摇头:“这还真不知道。这种东西都是在暗中交易,寻常人有钱都买不到。”
官学院一女子皱起眉:“虽然很有道理,但莫璃与冯佳音确实有过节。算术本该冯佳音参加,是莫璃抢了她的参赛名额。”
“既然是莫璃抢了冯佳音的名额,那莫璃称心如意,就更没理由对冯佳音下毒。倒是冯佳音,不一定能咽不下这口气……”
有位书生模样的人倒抽了口气:“这该不会是冯佳音设的苦肉计吧?
因为参赛名额被抢,所以冯佳音对莫璃怀恨在心。为了在大家面前栽赃莫璃,所以狠心对自己下毒药。
痒痒粉这种东西,我们买不到,但对有些有权有势的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果然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害。
莫璃根本就没有对她下痒痒粉的理由!”
正在不停抓挠的冯佳音听到这番分析,几乎要被气疯。她是要对莫璃下毒,让自己出丑,怎么可能对自己下毒?果然书生最是无用,就只有一张颠倒是非的嘴。
听书生分析完,有人点头,却也有人不赞同:“既然怀恨下心,冯小姐为什么不直接给莫璃下毒,让莫璃出丑?为什么要把自己搭上?
你看,现在声名扫地、仪态尽失的是冯小姐,莫小姐可好好地站在那里呢!”
莫璃站在比赛场中,如同一位出尘的仙子,她露出懵懂不解的表情,无辜地望着冯佳音:“冯小姐这是何意?我为什么听不懂?”
冯佳音几乎要被痒疯气疯:“你也碰了算盘,为什么你没事?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莫璃不可置信地望望书案上的铜算盘:“冯小姐,你是说……
你是说算盘上有毒?你送我的算盘被抹了痒痒粉?”
围观群众立刻恍然大悟:“原来毒是冯佳音自己下的!”
“算盘是冯佳音送的,她又知道算盘上有痒痒粉。你看莫璃的表情,她明显一无所知。
幸好莫璃没用算盘,不然现在出大丑的又多一个人了。
莫璃这么美的仙女,如果像冯佳音那样失仪失态、跟疯了一样四处抓挠,那简直是一场噩梦!”
“冯佳音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通过算盘害莫璃,怎知莫璃根本就没用算盘,她自己反而中毒了,哈哈哈……可笑,简直太可笑了!”
“冯佳音算是前途尽毁,所有人都知道她试图给别人下痒痒粉,结果下到自己身上。就这智力,谁敢娶?
再说,万一成了亲,不小心说了伤她的话,她也下毒解决该怎么办?
冯大人是侍郎,最起码,侍郎以上官员家的嫡出少爷,是断然不会再娶她。
但她毕竟是冯府的嫡女,虽然衣服被抓挠得凌乱,但好歹没破也没露什么。所以嫁还是能嫁得出去,只是只能低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