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海拧着眉有些疑惑:“左相府的那名下人竟也说新娘是云梅。
不过细问之下,新娘子盖头还未掀,所以他没见到新娘,只是听相府其他人说新娘是莫府二小姐。所以老夫才火急火燎地回来确认。”
吕心莲失笑:“老爷,昨夜我亲眼看着莫璃化妆,也亲口叮嘱云梅待在西卧房别出来。
今天早上接亲前,我还去看了一趟。两个喜嬷嬷一左一右立着,莫璃被两人训得又乖巧又淑女。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云梅的觉应该补好了。为了让老爷放心,我们一起去把她喊起来。”
听吕心莲这么肯定,莫长海彻底放下心中的疑虑:“也好,莫璃嫁出去,下一个就是云梅了。
让云梅振作勤奋些,多多练才艺,争取明年一进宫就获圣宠。”
两人边说边往院里走。
“老爷,莫璃已经嫁出去,云梅应该搬回东卧房住了吧?这么多年她一直住在东卧房,乍搬到西边估计睡不好。”
“明天莫璃回门,应该会有左相府的人陪同。再委屈云梅两天,后天再搬。”
两人说话间,已来到正房。一个小丫头出来,却不是早上吕心莲见到的那个。
“见过老爷、夫人!”
吕心莲见隔间的门仍旧紧闭,问道:“小姐还没起来?”
“回夫人,没有。”
“凝香那丫头呢?”
小丫头恭恭敬敬地说:“回夫人,从奴婢吃过午饭来换班,一直没见到凝香姐姐。
不过绿丫说凝香姐姐之前端了午饭进去,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小姐休息。”
绿丫便是上午吕心莲见到的那个小丫头,吕心莲点点头:“敲门,睡了这么久,也该起来了。不然晚上怕是要睡不着了。”
“是。”
绿丫拍了拍隔间的门:“小姐、凝香,老爷和夫人过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
绿丫加重力气再次拍门:“凝香,开门!”
仍旧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莫长海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拧起眉,吕心莲直接上前将门拍得咚咚响:“云梅,是母亲,开门!”
莫长海喝道:“闪开!”
吕心莲刚闪至一旁,莫长海便抬脚往木门上重重踹去。他虽然没有武功,但毕竟是男人,在为官之前又没少吃苦,所以力气不小,木门被生生踹开。
虽然心下着急与狐疑,但毕竟是女儿的闺房,他并未直接闯进去:“你进去看看。”
吕心莲越过隔间,穿过珠帘,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她大惊:“老爷——”
莫长海不等她说完,就快步进来,榻上空空如也,并没有刚睡过人的痕迹。他的视线扫过紧闭的窗棂,窗棂虽然闭掩着,却并未上栓。
他猛得转身,目光陡然变得严厉:“小姐呢?”
跟进来的小丫头红丫一脸茫然,被他狠厉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奴、奴婢不知道……”
见莫长海大怒,她扑通跪地:“老爷,奴婢是午饭后才过来接差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可能、可能是小姐出去了?”
一颗心慌乱如麻的吕心莲缓了缓神儿:“老爷,是有可能。红丫,立刻派人去门上问,顺便把绿丫喊来。”
“是。”
“还有,问问府里有谁见过小姐,快去!”
红丫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急匆匆往外跑。
吕心莲像是宽慰莫长海,又像在自我安慰:“昨晚两个喜嬷嬷给莫璃化妆,我是亲眼所见。
今早虽然蒙着红盖头,但有喜嬷嬷在,不可能换人。再说,如果是云梅,早就跟我说话了,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不会的、不会是云梅。”
她强迫自己笑了笑:“云梅肯定是出去了,睡了一天,她也挺无聊,有可能去找佳音她们了。”
莫长海阴沉的脸往外走,联想左相府的人说新娘是莫云梅,似乎是换了新娘……
但细想想,换新娘根本不可能。喜嬷嬷是左相府送过来的,院里还有下人,就凭莫璃一个小丫头,能办成什么事?
出了云璃院,莫长海喊道:“来人!”
管家正巧有事来禀走至这里:“老爷!”
“迅速召集府里的下人,询问今天有没有人见过大小姐。再派人去大小姐的院里去看看。”
管家听得一脸莫名其妙,大小姐不是一早就被左相府的人接走了吗?直觉是老爷把二小姐说成大小姐了,他不确定地试探:“大小姐?”
莫长海黑着脸肯定道:“大小姐!”
“是。”
尽管管家想不明白,但还是立刻照吩咐做事。
吕心莲追着出来:“老爷,迎亲时,莫璃那两个丫鬟一直跟着。从左相府回来的小厮不也说,那两个丫鬟陪着莫璃拜的堂?
肯定是莫璃错不了!”
“是不是,很快就知道。”莫长海大步往前厅走,他的心惴惴不安,但愿,但愿是莫璃。
怎么可能会是云梅,不,不可能!
莫府并不算大,等他来到正厅时,管家已经带着红丫来复命了。
“老爷,从大小姐出了嫁,府里没人见过她。大小姐以前的院子里只有秀环一个人在,没有其她人。”真不明白,老爷今天是高兴糊涂了吗?大小姐此刻自然在左相府,莫府怎么会有人看到?
吕心莲略微松了口气,脸上有了一点笑容,那笑容是对自己推测的肯定:“红丫,二小姐呢?”
然而红丫脸色却很不好:“回夫人,几处门房都没见到二小姐出门,也没见到凝香。
问了府里的人,也没人见过她们。”
“荒唐!”吕心莲厉喝,“没人见过她们,她们也不在卧房,难道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绿丫呢?”
绿丫早上说,凝香出来要过东西,那她必然是见过凝香的。
红丫扑通跪地:“夫人,没有找到绿丫,奴婢问了很多人,中午之后,没人再见过她。”
莫长海心内烦躁,怒声喝道:“难道几个大活人,还能从府中凭空消失?
找!”
管家立刻应声:“是!”
一时间,莫府内鸡飞狗跳,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应找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