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璃拎着食盒,走小路来到右相府,从侧门进了萧雨萱的小院。
萧雨萱一见到她,就笑得跟花儿一样:“莫璃,后天我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她掩嘴嘻嘻笑着,与莫璃进了屋。
今天早上见到那三个美男环绕着莫璃,还个个都那么优秀,她顿生危机感。一回到相府,她立刻就找了大哥,问他是不是喜欢莫璃。
还好,大哥行动够快,立刻就告知父亲。双亲为了大哥的婚事,早已操碎了心,私下里不知找过多少女子的画像给他看,可大哥总不同意。他说,要找个自己喜欢的。
现在父亲听闻大哥有喜欢的人,尽管莫府已经站队楚左相,还是一口答应。毕竟,莫府是莫府,莫璃是莫璃。如果不答应,还不知大哥的婚事要拖到什么时候。
“莫璃,这是什么?”
萧雨萱打开食屉,立刻被里面精致的糕点吸引:“莫璃,你是在用美食贿赂未来小姑子吗?恭喜你,贿赂成功。”
她拿起糕点,刚咬了一口,便立刻想起什么,暧昧地看向莫璃:“啊,是我愚笨了!
你这糕点是送给大哥的吧?还好还好,我只吃了一块。”
莫璃看她兴奋的样子,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导致两人的友谊产生裂痕。萧雨萱想让她嫁进右相府,也正是因为两人友谊深厚。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搞得不愉快,所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在看到萧雨萱要将食屉交给莺儿时,开口说道:“雨萱,这些糕点是送给你的,我有话要对你说。”
见莫璃神色认真,萧雨萱看了眼莺儿,莺儿立刻招呼几个丫鬟出去,顺带将门掩上。
莫璃冲萧雨萱笑了一笑:“雨萱,好吃吗?”
“好吃!这是环姨做的吧?环姨这手艺绝了!什么事,这么郑重?”
莫璃笑望着她:“你吃完,我再说。”她怕萧雨萱情绪激动,到时嘴里有糕点会呛到。
萧雨萱笑道:“什么事,这么神秘。”她三两口把糕点吃完,还喝了口茶,“好了,你说吧。”
“雨萱,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萧雨萱笑得暧昧:“你知道?”
莫璃点点头:“虽然我不曾爱过一个人,但我知道,爱情是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知道,自古婚姻大事要听从父母之命,但我不想要这种被安排的生活。”
萧雨萱心底一直不想正视、努力逃避的问题,终于摆在了她面前。她隐隐就有这样的一层担心,担心莫璃会不同意,但她还是将这层担心给压了下去。
她心里一直抱着侥幸,万一莫璃谁都不喜欢,愿意跟大哥试一试呢?
萧雨萱藏住眼底的失落,努力笑着,但那笑容看起来很是勉强:“莫璃,你不喜欢我大哥吗?”
“喜欢!”
萧雨萱眼中有了几丝期待。
莫璃和善地笑着:“但只是朋友之间那种喜欢,无关男女,无关爱情。”
萧雨萱眼神又黯淡下去,但仍旧做出努力微笑的样子:“你有喜欢的人?爱情的那种喜欢?”
莫璃轻笑着摇摇头:“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不清楚。
不过,我觉得如果遇到自己生命中的那个人,何必勉强自己踏入婚姻的围墙,一个人潇潇洒洒、自由自在也挺好。”
萧雨萱惊讶又佩服地望着莫璃,如果换作她,她没有莫璃的勇气去一个人过生活,去面对街坊四邻、甚至陌生人的指指点点,更没有勇气面对生她养她的父母亲。
“可是……你就不怕别人的指指点点吗?”
莫璃轻松地耸了下肩:“我被别人指指点点的还少吗?”
萧雨萱望着她,是啊,从入京的第一天,莫璃身上就一直背负着数不清的指点、讥笑、鄙夷或同情。莫璃用自己的实力,成功让讥笑和鄙视她的人闭了嘴。
莫璃接着说道:“将来,我可以要重回大山,在那里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那里的人,可没有京城的人这么无聊。那里的人,都在为实现自己的理想生活努力奋斗,谁会专盯着别人过日子。”
萧雨萱幽幽叹了一声:“我也想,但是……”她的羁绊太多,做不到像莫璃那么洒脱自由。
“莫璃,既然你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跟我大哥相处试一试呢?
我大哥文武双全,成熟又会照顾人,你如果了解得他多一些,你一定会喜欢他。”
莫璃笑着摇摇头:“如果到时还是不存在爱情的那种喜欢呢?不但会对两个人都造成伤害,还会耽误你大哥遇到更好、更喜欢的人。
雨萱,我与你大哥虽然也见过几次,但说过的话其实并不多。他不了解我喜欢什么,也不了解我实际是怎样的一个人,怎么能谈得上喜欢呢?
他对我,应该就跟我对他一样,仅仅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我跟你熟,所以这些话我跟你说。趁着还没提亲,还没外人知道这事,你去跟萧相和萧大哥说这事。
还好两府只是互探了下心意,并没宣扬开。”
“这……”萧雨萱既纠结又为难,她的心仿佛被一分为二,一半支持莫璃,另一半却仍想为大哥争取机会。
莫璃笑笑:“雨萱,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萧大哥仍旧是我的朋友。
对莫府那边,就说萧公子不喜欢我。”
“你不怕被传扬出去?”萧雨萱努力调整着心情,让自己看起来开心和豁达一些,“笑你被大哥厌弃?”
莫璃笑道:“我怕什么?我又没想在京城成亲。“
萧雨萱又拿起一块糕点,半开玩笑:“我得考虑考虑。”
“好。”
萧雨萱神气地嘟嘟嘴:“再给我十盒糕点,我就答应去说,对了,一时做不出来,你可以先欠着。”
“好!”虽然莫璃心里一直都认为萧雨萱会答应,但还是松了口气,“欠你二十盒怎么样,堂堂相府二小姐,竟然稀罕我家的糕点。”
萧雨萱长长叹了口气:“唉,我大哥的婚事不知道又要拖多久了。父亲母亲抱孙子的愿望又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