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墨璃倾诉,墨璃又不在,便一个人撑着伞再次去了街上散心。
如果不是为了墨璃,他真想现在就一走了之,不跟白千宸同行。白千宸有脾气,他就没有脾气吗?
墨璃回到客栈时已是傍晚,雨早已停了。虽然在酒楼的雅间内忙了一天,看那么多病人耗力又耗神,但看到空间内赚得盆满钵满的银子和银票,她的疲惫便被满足感减轻不少。
依旧是从后窗跃入,换好平时的装束,墨璃才打开门。
守在门外的素雅立刻道:“小姐,你醒了,要吃晚饭吗?”
“一会儿,白天有没有事情?”
“没有,常公子找了您两遍,听说您在睡觉,就回去了。”
墨璃点点头:“叫上千宸和常公子,我们到楼下的雅间吃饭。师姐回来没?”
“唐姑娘似乎往京城去了。”
“好,我一会儿就下去。”
“是。”素雅去安排,墨璃回房间再次上下检查一番,确定没有问题才往楼下走。
进入雅间,常玄锦和白千宸分坐于圆桌两侧,白千宸脸色暗沉,常玄锦虽然看上去跟平时无异,但也隐隐透着丝不愉快。
墨璃坐下,只觉得气氛凝重又尴尬,斟了茶推给两人:“别干坐着,喝茶,饭菜一会儿就上来。”
常玄锦微笑着看向她:“墨璃,你睡了一天一夜,晚上还能睡得着?”
墨璃伸了个懒腰:“能啊,我觉多。隔一段时间就要补补觉。”
常玄锦注视着她的脸,墨璃疑惑地摸上自己的小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常玄锦缓缓摇头:“倒没什么,只是……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好像很累很疲乏的样子。”
墨璃笑笑:“赶了这么多天路,身体有点受不了。”
“今天神医来这里出诊,我本想约你一起去看看神医,没想到你竟睡了一天。挺可惜的,城中的少女们为了看他,尽管下雨,也都撑着伞出来了。”
墨璃瞄了白千宸一眼,然后问道:“那她们看到了吗?”
“没有。神医从酒楼后门走了,不过我见到了。神医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风采卓越、俊美潇洒、飘飘若仙。小璃没能见一面,真的有点遗憾。”
墨璃朱唇一抿,笑了:“常公子不知,我在东唐京城时见过神医。”
常玄锦眼睛大亮:“你见过神医?怎么样,神医是不是如我描述的那样?”
墨璃非常赞同地点头:“对,神医不但俊美无双、气度非凡,对女子还格外温柔,这样的男子,恐怕世间再难寻其一。”
“哼!”白千宸看不过她自吹,冷哼一声。
墨璃眯着眼看过去:“怎么,你不这样认为?”
常玄锦说道:“白公子今天也见过神医。”
墨璃坐正:“好啊,那请白公子说一说,神医给你留下什么印象?”
白千宸又捏紧拳头。
“客倌,菜来了——”
小二的出现,似让白千宸得到解脱。白千宸帮着小二将饭菜摆好,墨璃面前摆的全是她最爱吃的菜。
“小璃,一定饿了吧,吃菜。”
墨璃没动,依然看着他:“我想听听,白少侠对神医是什么印象?”
“神医潇洒俊美、宛若神只、气质无双,令白某等一众男子自愧不如。”
常玄锦忽然觉得白千宸很虚伪,因为白千宸的眼神告诉他,他根本就这样想。只是迫于墨璃的追问才被迫这样回答。
他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白公子,你真的这样认为吗?既然如此,神医好心给你开了药,你为什么不取?还很没礼貌地跑了?”
白千宸忍无可忍,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常玄锦,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没、隐、疾!”
常玄锦愣住,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没隐疾,为什么神医给你开药?而且是你自己说有病,自己说有隐疾的。”
“神医……”白千宸气呼呼地看了墨璃一眼,“我是肝脏不好,神医那药是给我治肝脏的。”
常玄锦紧追不舍:“如果是治肝脏的,你为什么心虚,为什么那样跑掉?”
“谁心虚了?我跑是因为……”白千宸只觉得大脑被常玄锦给气得轰轰作响,“是因为你一直在强调我有隐疾!
小璃,你告诉他,我有没有隐疾?”
正在看热闹的墨璃突然被点到,顺嘴说道:“没、没有。”
常玄锦似乎认定隐疾一事:“你怎么能拿这种事问墨璃一个女孩子?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会知道你有没有隐疾,你这不是强人所难?”
白千宸只觉得自己要气爆炸了,猛得站起:“要怎么想,随你的便,反正我就没隐疾。”
他转身就要开门往外走,墨璃连忙道:“你去哪,还没吃饭呢!”
“气饱了!”
白千宸气冲冲地离开,房间内只剩下墨璃和常玄锦。
墨璃有点尴尬,笑笑:“那我们吃,常兄,喝茶。”
常玄锦长叹口气,情绪平静下来:“唉,白兄就是不肯正视他自己的问题。不过没关系,药已经给他拿回来了,他肯定会吃。
只是……
唉,我替他付了一千两银子的药费,得不到他的感谢也就罢了,还冲我吼,这让我有点接受不了。”
“咳,”墨璃喝了杯酒,壮壮气势,说道,“常兄,你有没有想过,千宸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隐疾,只是肝脏不好,不想被外人知道。
隐疾,并不单指某一种病。”
常玄锦目带疑惑地望望墨璃,这墨璃果然不同于寻常女子。寻常女子仅听到隐疾两个字,怕是就羞红了脸避之不及,墨璃竟然堂而皇之地跟他一个男人聊这么种事……
“我知道,但白兄他……
你当时不在场,他当时的行为表现明显表明他确实是那方面的隐疾。不过没关系,神医说药到病除,他应该已经吃过药了。”
正说着,门忽然被大力撞开,白千宸冲进来,将药丸往桌上一放,在两人还不明所以的时候,一掌啪得拍下去,药丸被拍成齑粉。
“这下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