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璃已经是毒美人了,在毒术的造诣上已经无人能及。
神医在医术上的造诣,同样举世无双。墨璃那么年轻,有可能在医、毒两方面都如此卓越优秀吗?
宫里那些御医,哪个不是穷其一生研究医术,都没有神医的医术高。墨璃研究毒术,哪还有精力再去研究博大精深的医术?”
他的话,立刻引来不少人附和:“是这个理儿!
墨璃毒术绝世、琴艺舞蹈超群,就连书法算术作画都是首屈一指。一个人再优秀,还能样样精通?
再聪慧,也总要有时间去学吧?墨璃才多大,能学会这么多才艺,已经是世间罕见了。
所以,墨璃是墨璃,神医是神医,不可能是同一人!”
“就是,活了这么多年,男女还是能分清的。”
百药堂二楼的窗子被推开,唐萱不耐烦的声音传下来:“能不能换个地方吵?想休息一下都不行!”师父将墨璃送回京,刚到百药堂不久,就不知收到什么消息,急匆匆离开了。
这些天她相信了坊间传闻,以为战北擎要娶西番公主,一直担心墨璃知道后会难过,以致晚上都没睡好。师父告诉她原委后,她现在只想好好补个觉,外面像吵翻天一样,吵得她头疼。
百姓们仿佛看不到唐萱脸上的浓浓不悦,一群人高喊:“唐掌柜,墨璃到底是不是神医?”
唐萱拧着眉不耐烦:“你们不去礼宾馆问她本人?在我这里吵什么吵!”
“有人去过礼宾馆。礼宾馆前全是护卫,谁敢硬闯?”
“哦,我这里没护卫,所以你们捡软的捏?”唐萱没好气道,“墨璃就是神医,神医就是墨璃,你们可以麻溜地走远点吗?”
“什么?!”
百姓们脸上皆是震惊,从唐萱的视角看过去,只见下方一张张脸微仰着,圆张着嘴,似在等待母鸟喂食的小鸟……
“唐掌柜,你不会是在开玩笑,骗我们吧?”
唐萱被嗡嗡的声音吵得头疼:“你们能不能走?我已经几天几夜没睡好,如果再吵,这几天百药堂不营业了!”
下方的人果然被威胁到,连忙道:“唐掌柜,您只要告诉我们,墨璃是不是神医,我们立刻就走!”
“刚才不是告诉过你们?墨璃就是神医,有什么事问她去!
希望你们能说话算话,不要吵我休息!”
“啪!”窗子关闭,唐萱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众人回过神,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在下方喊道:“唐掌柜,墨璃真的是神医吗?”
没人回应。
“唐掌柜,你不是在说笑?神医是男人啊!”
“唐掌柜,你只要再回答一句,我们保证不吵你。墨璃倒底是不是神医?”
回应他们的,只是紧闭的窗子,里面仿佛没有人在一般。
人群中,有个少年脆生生地道:“唐掌柜不是已经回答过,墨璃是神医吗?”
“唐掌柜刚才那么不耐烦,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少年不解:“既然怀疑她的话,为什么还又要问?”
这人一时哑然。
“你小孩子懂什么,再问一遍,如果唐掌柜还这样说,那应该就是真的了。”
少年依然不解地脆生生道:“可刚才唐掌柜已经反复说了好几遍,你们不肯信啊!”
有人道:“跟他一个孩子计较什么,既然唐掌柜不肯再回应,咱们去礼宾馆。墨璃总不能在里面待一辈子。”
“对,只要人多,声音足够洪亮,一定能传进礼宾馆内。”
人潮向着礼宾馆的方向涌去。有人想回去,可无奈人太多,根本无法逆行,只能顺着人潮被推着往前走。
“所以,唐掌柜的话是真是假?”
“难说,依唐掌柜当时的神情,骗我们也不无可能。毕竟是我们吵到她。”
“骗我们有什么好处?好让我们弄清真相,再回去找她吵吗?所以,唐掌柜的话肯定是真的,墨璃就是神医。这么多事实摆在眼前,你们怎么就不信?
百药堂开店那天,摄政王可是亲自到场。即便是神医,摄政王也未必肯给这个面子,依我看,就因为墨璃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摄政王早就知道墨璃的神医身份?”
“他也是猜的,我们还是去礼宾馆问。”
“如果在礼宾馆问不出来,我们就去右相府。萧右相爱民如子,萧二小姐也活泼和善,肯定会告诉我们。”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来到礼宾馆时,已近黄昏。
战北擎正好来找墨璃用晚膳,车马被人群挡在外面,无法前行。
夜风用内力在虚空甩了一下皮鞭,啪得一声巨响,叽叽喳喳的百姓们这才注意到后面有辆马车。而且看车徽,是摄政王府的马车。
“让开!”
夜风冷着脸喝道。
百姓们对战北擎从心底里敬畏,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马车能通行的道路。
夜影则跃下马,问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有位百姓大着胆子说道:“回侍卫大人,小的们听说永安公主是神医,所以特来求证真假。”
“什么?”夜影哈哈大笑出声,“你们在开什么玩笑,男女都分不清?永安公主怎么可能是神医?!”
今天下午,摄政王府的人一直在忙碌要事,所以并未注意外界的动静。
经夜影这么一说,刚刚质疑的人瞬间有了底气:“怎么样,我就说,墨璃怎么可能是神医?你们就是被对她的崇拜迷了眼睛。”
“就是,神医救人,毒美人毒人,两人天生就是相反的两类人。”
“摄政王府的侍卫大人都亲自辟谣了,大家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吃饭!”
可仍旧有许多人不死心:“神医的身份这么隐秘,摄政王府的人未必知晓她的身份。”
“再不知晓,也不至于连男女都分不清。”
“唐掌柜给神医经营百药堂,总不能拿神医的身份来骗人。她说神医是墨璃,那肯定没错。”
所以,夜影话落后,非但没有百姓离开,反而吵得更厉害了。
马车在礼宾馆门前停下,一袭尊贵冷戾之气的战北擎从马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