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申洛哪看得了这种香艳场景,何况还是他日日放在心尖尖上的云云殿下!
“好你个小哔崽子,一天就知道装!野心暴露了吧!竟敢……玷污我无上纯洁,尊若神明,完美无瑕的云云殿下!!!”
“不要!”
盯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七皇子,乔申洛瞬间怒目,抬腿就是一个侧踢飞去。
“……申洛!不要,此事并非你所想的那般!”
“呃——好痛啊!!”
祁云看着祁陌突然被踢倒在地,连忙起身去扶。
“皇兄……皇兄!又是这个大坏蛋!上次扯我头发,这次还踢我!皇兄你快把他抓起来!皇兄……”
祁陌眼里含光,白净的小脸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似的,边说还边往祁云怀里钻着。
祁云皱眉无奈,暂且忽视乔申洛一副“行侠仗义”的模样,抬手摸着祁陌的发顶,轻声温柔道:“阿陌乖,告诉皇兄哪里疼,皇兄看看有没有受伤……”
申洛也真是的,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哪里管得了他?
“嗯……”
祁陌点了点头,顾自撩起衣服来,一只手指虚指着腰间。
“云云殿下……”
祁云两眼只看着七皇子身上伤势,对身边之人置若无闻。
乔申洛一见祁云不想理他,立马一脸拧巴的捂住胸口,另一只手向着祁云伸出来,夸张大喊道:“啊!云云殿下!你只顾他身上之痛,却不知……不知我的身上也好痛啊!!马上就要痛死了!”
祁云无语的看了眼明显假装的乔申洛,皱眉问道:“哪里痛?”
乔申洛一看祁云转过头,连忙又夸张了些,像个病患一般挪着步子过去,嘴里还喊着:“因为云云殿下,我的心……现在好痛!”
祁陌弱弱的喊了一声:“皇兄……”
祁云没回乔申洛的话,反而转过头问起来:“怎么了,阿陌?”
乔申洛顿时石化,像个雕像般一动不动,手还紧紧捂在胸口。
卫千川与菁儿听见动静,连忙走来看看,怕是出什么事。
“亲父!?你怎么了?”
“公子!?”
抬眼便见一人僵若木鸡锄在原地,一人贵妃醉酒软卧怀里。
只有祁云闻言抬起头来,无奈将眉凝住,尽显疲。
卫千川一下子也愣住了,走去担忧认真道:“亲父,是谁欺负你了?我要替你主持公道!”
菁儿懵了,只道:“……哈?小公子……”
祁云摇了摇头,对着千川与菁儿尴尬一笑,只言不语。
唉,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夜色已深,烛光愈暗。
祁云把犯困的祁陌带到榻上,又哄着卫千川睡觉。等一切完成,回到寝宫内准备休息,却看到乔申洛还站着一动不动。
“你还想站到什么时候?”
乔申洛闻言,便有点委屈意味的道:“对不起,云云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祁云听着,心里难免动容。
七皇子确实也做的不对,乔申洛本也是为了他好,虽然很鲁莽冲动。
乔申洛转过身来,面对着祁云,继续认真道:“云云殿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祁云摇了摇头,还是张开了口:“算了,知错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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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光熹微,鸟语声声。
五公主早早便来拜访,殿中除了祁云起了,都还呼呼的睡着大觉。
“三皇兄,阿陌一切还好吗?”
祁云看着对方憔悴不减,却仍旧一副佯装无事的模样,也只好道:“阿陌自然一切都好,只是现在还没睡醒,你……要去见他吗?”
五公主坐于圆凳上,张着口,犹豫了一下才道:“……还是过几日吧。”
祁云道:“也好。”
他手上拿着瓷杯,盯着茶叶轻晃在水面上,一阵出神。
“……皇兄?”
祁云突然觉得很无力,他不知道是为何。
那种无力就像是沉在最深邃的湖底,眼前只有湖面浅淡的光,伸手什么也抓不到。
“皇兄?”
“——”
祁云莫名惊诧的抬起头来,紧接着手上一抖,茶杯立即落地而碎,发出一阵清脆声响。
“啪——”
五公主吓得突然起身,连忙担忧的看向祁云问道:“……皇兄,你怎么了!?”
祁云如梦初醒般,开口便道:“……无事,让阿录担心了。”
他揉了揉眉心,顺而起身,对着祁录轻声道:“阿录,你若是想在殿中多呆一会也可,若是不想,回去也可。皇兄……眼下不能奉陪了。”
祁录急急跨过来两步,“皇兄,你要去何处?”
祁云往前走了走,道:“天牢。”
祁录突然一把抓住祁云的衣角,略带哭腔喊着:“皇兄,带我去,带我去吧……阿陌之事,我想要做个了断……”
祁云愕然,伸手轻退开了祁录,然后转过身缓缓道:“阿录,一同去吧。”
他们啊,都是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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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国朝堂,众臣喧哗。
“明明锦国是败局已定,为何还要上礼求和?”
“皇上的意思是以和为贵,为的也是日后安稳。”
“锦国有公主,何不以此和亲呢?”
“……”
卫长临一身武官官服,面色冷峻,上前便道:“皇上,臣以为质子之事有待商议。”
皇帝愕然,“哦?”
众臣一下子哑了口,卫长临继续道:“不知皇上,想要的是哪一位皇子?”
辰国皇帝正值壮年,要的不过也是消遣,皇子自然挑的一绝。
这也正是卫长临所担忧的,锦国几位皇子里,四皇子相貌堂堂但过于阳刚,定非皇上所喜,七皇子不宜出宫,眼下只有祁云符合要求了。
“朕想要三皇子。听闻此人是当年锦国皇后之子,自然不会输于平庸。”
卫长临眉头狠狠一皱,只道:“皇上!”
皇帝笑道:“正好,卫卿负责护送质子的迎亲队伍。好了,此事不再议,退朝吧。”
卫长临凝重的站在原地,台上的大监却突然走下来道:“卫将军,皇上邀您后殿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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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护卫森严,向里走两边都点着火把,照着昏亮。余下总传来滴滴水落之声,偏远一点的地方深邃的怕人。
一名护卫兵带领着祁云二人,走了几步便停在一间紧闭的牢门处。
天牢专门关押皇亲贵族,自然条件也是优渥许多,每个牢房也都是石砌的,不像木架一横窜进冷风去。
“殿下,到了。可需要属下陪同前去?”
护卫兵说着,一边开着锁。
祁云摆了摆手道:“不必了。”
推门一入,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猛地袭来,像是什么东西捣烂酿了几日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