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秒了。”
苍穹宫。
陶小盆单手撑在桌上,泪眼婆娑的盯着苍穹道人。
“是,你都被秒了多少次,这一次不值一提,不过道天明似乎足够幸运,能获得你的垂青。”
“或许吧,我觉得他更像是我二师兄的沉稳版。”
苍穹道人好奇的看向本体。
“我从未见过他,不过你可以理解为是无数洪荒转生者里较为幸运的一个,我不知道有多少类似的人被抹除,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但我知道,他绝对不是第一个。
等到道天明爆发小宇宙,第四域也就成功建立了起来。
我想,第五域也该有了着落。”
陶小盆转而看向第四域那颗混沌珠,里边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强大气息,这力量足够新锐,足够强悍,是道天明借助“无限复活”系统的爆发。
双螺旋太一世界。
一小节位面正在脱离轨道,飘向未知的方向,或许会朝着双螺旋世界外,永远归入虚无,或许是朝着长线帝俊太阳,直至毁灭。
“他复活了!”
恐惧大吼着,他看见道天明在眼前死去,连任何他这一层次能察觉到的生命气息都不存在,却又在眨眼间复苏,却爆发出更加强悍的气息。
此时,由于无法飞升。
道天明便成为了远超恐惧他们的存在。
“我们三个的体量加起来都不及他的一半。”
快乐焦急不安,他们已脱离位面阶梯,本想扫除这个祸患,余生用来称霸一个位面。
结果却面对了无法战胜的对手。
“你疯了吗,你超过这个位面的限制即使杀死我们,你也将被排斥出去,没有更高位面连接,你将死在虚无之中!”
恐惧自己生出了恐惧,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可他同样在疑惑道天明的选择。
为了杀死他们三个,选择自我毁灭吗?
何必呢?
大不了你做主子,我们当奴仆,一同统御本位面无数纪元呗。
“怕什么?虚空也杀不死我,不论是哪一个层面的抹杀,我都将归来。”
道天明蔑视他们一眼,如果俯视蝼蚁,轻轻一掌抹过。
恐惧与两个快乐都只剩下恐惧陪伴着死亡。
当他出手之时,自身也被漂泊的位面所排斥。
唰!
孤身一人被世界排斥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长线行的帝俊太阳,光芒耀眼。
虚无正在碾压他,迅速消解其力量。
不过一息之间,道天明就死在了虚无之中。
下一刻,他再次复活。
周而复始。
刚开始,复苏后都不足以反应过来就被抹去,等到他复活次数增加,甚至能简单的踏出一步。
随着复苏次数增加,道天明所能踏出的步数越来越多。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忘记自己是在生与死之间飘浮。
他看到虚空中飘浮的其他位面,没有踏入其中,太过强大的存在会毁灭低级位面。
“太阳,所有位面的光!”
道天明朝着帝俊走去,他不断被磨灭,直到漫长岁月过后,他已能横渡虚无。
没有衡量的标准,不知晓自身有多么强大,只能孤单的前行。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
纯粹的虚无之间,每前进一步都意味着要自行开拓空间。
行走于虚无,我即是时空。
“光!太阳!”
道天明忘记自己要去哪,为何而来,他更不记得自己曾经见到过多少位面漂流在虚无中。
很多时候,他只会驻足在一具具尸体前。
作为不甘于平凡尝试飞升的强者,值得敬佩。
如若双螺旋太一世界外置的是虚空,突破位面限制的强者们还能尝试去横渡虚空。
只可惜,东皇太一制定下基础大道是虚无。
虚无之中,除非自行踏出空间,时间,创造自己的时空,否则终将死去。
没有岁月的概念,因为他自己就是时空,有着自己的时空。
这意味着寿元不再有意义,自成循环。
但他依旧会死亡,正如此刻,当道天明触摸着太阳的光,竟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下一刻他重生了,光让他多活了双倍时间。
每一次被帝俊的光芒摧毁,道天明就会前进更远的距离。
直至光无法毁灭他,帝俊的金乌焰开始发挥作用。
再后来,金乌焰也变得无力,任由他畅行无阻。
道天明行走在光芒,火海里,停步在一颗金乌卵面前。
这颗卵已完整,一个强大的生命正在复苏。
“他一旦醒来,位面阶梯将会迅速内陷,卷入其中,为其提供复苏的能量。
真恐怖,究竟是怎样强大的生命诞生,才会让无数文明都毁去。”
道天明没有感受到威胁,他知道即使是世界内陷,无数位面崩塌都无法伤害到他。
“我该回去了,我已无法再死亡,证明你也无法给我到来更强的力量。”
文明终有毁灭之时。
道天明在度人之前,先度了自己,他在回去的路上畅行无阻。
虚无不在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他发现自己可以只一眼就让一个位面毁灭。
他对于大世界的法则已全然掌握,并听到了其姓名为“太一”
能领悟法则,见证光明的过程名为“金蝉”
褪去金蝉,得证太一。
“原来是两个世界,互不干涉,互不连接。”
道天明发现了双螺旋世界的设定,他居然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这个世界是从上位面往下位面大,最迟最强大的文明诞生之后,处于文明金字塔的顶端,他们便开始从塔顶杀向塔底,结果有一些下位面文明为了斩断阶梯,选择了位面流浪。”
他踏足这一方螺旋世界的最顶端,气息波动迅速覆盖全位面。
“即使是螺旋世界的顶部也只是勉强支撑住我的存在吗?”
道天明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身究竟有多么强大。
他最多再毁灭一次,那时应当是双螺旋世界毁灭之时。
“你是谁?”
绝世强者降临,着手打量他,却一无所获,太强大,强大到无法感知,连最高位面都只是勉强在容纳他。
“他是谁?”
道天明问道,目光所见,这个高级文明的顶端有一个白衣僧人的雕像,伫立在大地之上。
“金蝉,他将太一大道传下,也将智慧启迪,他从文明的最高走向底部,从此便消失不见,我们追随他的步伐,却一次次被斩断,目前早已不只先祖们杀到了哪里,或许也被下位面的土着文明困住,无法在坠落。”
“原来如此。”
道天明心中斐然,在开拓者文明眼中,堕落者是可恶之徒,该死的人,在这个顶端文明眼中,那些不断坠落的先祖才是英雄。
他走出这个位面,绝世强者才送了一口气。
“神帝,此人走入了虚无,为何能如履平地,他怎么没有化作虚无的一部分。”
有人提出疑惑。
“他的降临让位面都只是勉强容纳,意味着他的存在本身就不弱于任何一个位面,他是一个行走的大宇宙。”
绝世强者回答道。
真难以想象,一个人承载一个宇宙。
道天明走向另一个螺旋世界,他意识到自身体内已有一个完整位面诞生,极其庞大。
拥有近乎于完整的规则。
“太一,我在化身为太一,我体内也有一枚卵,他在成长,我也要化身为金蝉,将智慧传下,将道路走出,当有一天我死去,我就会借助这枚卵重生,变得更加强大。”
道天明踏入他来时的螺旋世界,双目都为之一震。
此处同样有一座雕像,正是白衣僧人金蝉子。
当他注意到身处此地的文明并非开拓者文明时也有一刹那的难过,很快又被正常思绪所取代,恢复到平时所惯有的平静。
双螺旋世界重在让横渡虚无的强者能自成一体,并非顿悟与摒弃本真。
“一山更比一山高,先生可是来自金蝉先师来时的方向?”
此界的绝世强者恳切地致以问候。
“我未曾见到过金蝉子,但在另一个大世界也见到过金蝉子的雕像,如果是我的认知中,他应该是一位取经人。”
“先生说的话可真奇怪,为人所难解,不过既然你能横渡一个大世界,就足以证明,人也能横渡虚无,想必和横渡虚无而去的金蝉先师一般。”
绝世强者很年轻,意气风发,他还在此方世界限定之内,无法做到自成一体,更没有一个大位面在体内自成法则,本源,天地万物,因而无法做到横渡虚无。
“你们在追溯金蝉子,从下位面到上位面?”
道天明更关注这句话里的深层含义。
“没错,我们是从一个最底层文明崛起的,而那时很古老的岁月,也是金蝉先师启迪了我们,他步步生莲,走向更高位面,我们便一路追随,直至今日。”
从最底层文明崛起,直到最高层!
与双螺旋世界的另一个截然不同。
“你们可曾知晓一个名为开拓者的文明?”
道天明指尖闪烁出光芒,勾勒出开拓者的雏形图像。
“当然,他们身处在大概是五分之一的位面阶梯上,可惜的是,我们在前进过程中,爆发过一场大战,将他们底下的文明道路所截断。
没有金蝉先师的指导,定然会出现惶恐,甚至有一定可能走向偏执与极端,以文明开拓为首要目的,失去对自我的追寻,对万物的追寻,更别提追寻过后的舍弃,与无所谓舍弃的境界。
这样一味寻求生存的文明被命名为开拓者文明,我想倒也确切。”
绝世强者表示赞许,但并未所想,最高位面往下三层就被截断了,估计后世的文明今后只会认为那一层是巅峰。
正如开拓者文明并不知晓,其实他们并非孤独的最低端文明一样。
阶梯啊,一旦被截断,连跨越都显得是场幻梦。
“双螺旋世界,一个奇特的大世界,哈哈哈哈哈,真令人惊叹,究竟是怎样的奇才塑造出这一方世界。”
道天明摇摇头,回首此生的一次次追逐,一次次迷茫,一次次陷入困局。
到头来,也只能渡化自身,而不是世人。
“前辈,双螺旋世界即将塌陷,被内核的太阳所吞噬,即便是我也无法承载太多人,你可以将我视作是一叶孤舟,大海即将掀起惊涛骇浪,未到我这一步的皆为走兽,入海即死。
你们可以选出一部分人登船,我将庇护他们,活到下一个纪元。”
道天明选择对这个开明的绝世强者说真话。
“哈哈哈哈,我们追随金蝉先师到此,又岂能止步?既然不能在本纪元横渡,那就抹去,或许在下一纪元,终将登顶。”
此人有大气魄,既然做不到,也无惧生死。
“前辈既已下决断,我也不在强求,自此离去,寻找到我的故土文明,将其搭载。”
道天明走出位面,同样步步生莲,他体内的大位面已趋于完善。
“妙,妙啊,我仿佛又感受到了金蝉先师的步伐。”
绝世强者沉浸其中,品味着内在的无限可能,欣喜若狂。
其实。
道天明没有说,他在来时的路上也见到过许多大位面,从规模与蕴含的强者来看,至少要三五个都在目前螺旋内的最高位面之上。
走出最高位面,他看到这条路之上已空空如也,看来曾有过不少作死的家伙让前路断绝,一个个更高位面开始流浪。
由此来看,绝世强者自以为生在最低位面也不可信。
双螺旋世界来历非凡,无人知晓,最低在哪,最高又在哪。
金字塔顶端,阶梯起初。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找到了所要的答案,每个人都深陷其中。
当他走到开拓者文明里,去寻找陶小盆的残片,却一无所获。
“我现在足以找到他在虚无中的残余,可却一无所获,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他本就不属于双螺旋世界。”
道天明出现在先祖的面前说明来意,后者嗤之以鼻。
“前路已断,大世界崩塌?你的绝对理性去了哪,悲观主义者!”
“滚吧,开拓者文明不需要堕落者,更不需要逃亡主义者。”
开拓者文明拒绝乘船。
空空如也。
到头来,道天明这艘船上没有一个乘客,他空有一个世界,却没有半个外来者破局。
“来了。”
他立在虚无中,双手负立,双眼平静无波,看着一个个位面被撕扯,卷入这场风暴的中心,太阳在苏醒,纪元将终结。
道天明无动于衷,他已成为一艘无惧海浪的大船,且停在风暴的极远处。
“你还不舍弃这身躯吗?”
金蝉子出现在他身边。
“什么身躯?”
道天明知道身边人大概就是在双螺旋世界留下过无数脚印和踪迹的金蝉子。
同样作为大船,作为横渡纪元者,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畏惧,最多是敬畏。
“你的魂与灵,你的血与肉,你的小世界,你的大世界,你的念与痕,你的系统……”
系统?
道天明惊额的转过头去,久违的心跳加速,阔别已久的未知,全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