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这位公子瞧着也不是什么权贵吧?
有什么本事让他陪葬?
再说了,那位姑娘长着腿,她要出门与他有啥关系?
他也没义务帮忙守着呀?
真是越想越头大,店小二抓抓脑袋出了门。
与此同时。
姜芸正和尤兰找了家茶楼品茗。
养病期间,尤兰到处闲逛,几乎把这青河县几角旮旯都转了个遍,哪块地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她如数家珍。
姜芸能主动找她她喜不自胜,立马带着跑了不少地方。
如今累了才找这么个地方歇息。
“小兰,你如今身体可是比我的都好,跑了这么久,我是没瞧出来你累。”
尤兰还挺得意,“那是自然,不过也不能玩得太累,之前我当街晕了过去,把我大哥气得禁了我好几天足。”
两人点了零嘴消磨时间,聊到高兴处,尤兰问。
“芸姐姐,那如今你夫君可找到了吗?”
姜芸颔首,“找到了。”
虽说人是找到了,但给她的感觉却变了。
秦宴之此番受了挺重的伤,明知她是大夫却不愿让她看,又想到之前对她的隐瞒……
“那秦公子去了哪儿?让芸姐姐你好找。”
姜芸回过神,“人没事就行。”
谈笑间,尤兰陡然注意到楼下有个熟人,眼睛一亮,立马拉着姜芸问。
“芸姐姐,你看那个是不是你夫君?”
姜芸低头看去,还真是秦宴之?
他怎么来了?
思索间,秦宴之若有所察朝她看来,二人四目相对之际,她分明从他眸中窥到一丝恼意。
刚要开口打个招呼,却见秦宴之沉着脸朝他们过来。
二人看向楼梯口,秦宴之不多时踱着步子上来,尤兰见状赶紧喜不自胜招呼。
“秦公子,好久不见,快来坐。”
秦宴之微微颔首,上前来到姜芸身边落座,还没坐稳便沉着脸问。
“何时出来的?走前为何不与店小二说一声?”
姜芸狐疑地扫他一眼,能察觉到他此时心情不是很好。
“本想知会你一声,你这些日子不是挺忙吗?早出晚归我没瞧见你,只好自己先出来了。”
秦宴之沉着眉眼,似乎欲言又止。
对面的尤兰笑了笑,“秦公子担心芸姐姐你呢?”
姜芸不以为然,侧目看向秦宴之。
他绷着脸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对尤兰的话也不置可否。
“对了秦公子,芸姐姐给你带的衣物还在我们家呢,你们何时过去取?”
秦宴之拧眉,不太明白尤兰的意思。
姜芸接过话头解释,“之前天气不是转凉么?娘担心你在书院被冻着,特意让我给你送点厚衣服过去,到了地方没找到人……”
她说到此处声音戛然而止,余下的估计秦宴之也能猜到。
“劳烦尤姑娘了,我们这两天打算动身回去,届时一同带走。”
尤兰笑了笑,“不碍事,就是担心你着急穿,东西还挺多的,估计你们俩有点带不走,到时候我让我大哥借两个人手给你们。”
她这么大方且考虑周全,姜芸也不和她客气。
“好。”
有了秦宴之的加入,尤兰和姜芸也没之前聊得那么欢快,瞧着日头也差不多了,双方道别后,尤兰领着她的小丫鬟先行离开。
顿时八仙桌旁只剩下姜芸二人,没了旁人,秦宴之也无需三缄其口,沉着脸叮嘱道。
“如今宋炀还在青河县,为了安全起见,你最好别到处跑。”
姜芸隐约能猜到那个宋炀便是绑架秦宴之的人,对上他眸底的警告,没想到还真被尤兰说中了。
他大老远找到这里来,还真是担心她?
姜芸笑了笑,“我们势单力薄,他真要对我下手,藏是藏不住的。”
就像之前在城门口,当时来来往往行人那么多,秦书明说把她掳走就把她掳走,毫无反抗之力。
秦宴之沉下脸,“话虽如此,但还是别太招摇,如今我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我们便回去。”
姜芸盯着他浑身打量,最后将目光放到他脸上,那里原本的伤口已经痊愈结痂脱落,长出点更为白嫩的皮肤。
想到这次重逢后秦宴之的不对劲,姜芸故意提议道,“伤都好了?我是大夫,待会儿回去你给我瞧瞧。”
秦宴之面上闪过明显的抗拒,“不必了,我已经让大夫瞧过。”
姜芸不动声色,若是以前的秦宴之,她主动这般提出,他十有八九也会拒绝,但不是抗拒,而是害羞。
再怎么说,二人也相处了好几个月,她对秦宴之的脾气可以说是了解得彻彻底底。
想到刚穿越过来二人初次见面,他那双狠厉的眼里夹杂着的冷漠,如今还记忆犹新。
随着相处,他眸中的寒冰也逐渐融化,对她也越来越关怀,甚至还时不时表现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失态和可爱。
可如今么……
他眼里只有看不清的漩涡和对她的审视忌惮。
如此这般性情大变,难道……
“你这般看着我是为何?”
秦宴之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世间女子,哪儿有像她如此这般大胆的?
姜芸回过神,没错过他眸底的愠怒,心下有些好笑。
眨了眨眼故意逗道,“你是我夫君,这么看着你有什么不妥?看你都不妥的话,难不成还让我去看别人?”
“!!!”
秦宴之眸色一变,原本苍白的脸上居然浮现一丝绯色,他恼羞成怒道。
“胡说,即便我是你夫君,出门在外也得保持适当的距离。”
姜芸差点被逗笑,看他这样子,还是个老干部?
说话一板一眼,每句话都在教导人,如此看来,还真是变了。
“再者,我们没有夫妻之实,也没成夫妻之礼,不算。”
姜芸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那夫君你的意思是,得先礼成?”
秦宴之气得哑口无言,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姜芸却似笑非笑,睨着他若有所思问。
“这次重逢,总感觉夫君性情变了不少。”
此话一出,秦宴之心下咯噔一声,稳了稳心神问。
“如何变了?”
“变得愈发沉稳内敛,总感觉成长不少。”
听闻这话,秦宴之心下松了口气,沉吟道。
“遭此大难,若是再无任何长进,日后只会沦为他人鱼肉。”
姜芸点点头,琢磨他这解释还挺合情合理,不过她是一个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