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离开后,秦宴之板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可眸底难掩喜色。
他抬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吧。”
姜芸胸口憋了团火,还发不出来,只能跟着走。
一路上她都没和秦宴之搭话,抵达安排好的住所,正好在师娘那个院子附近。
守院子的婆子毕恭毕敬行礼,“日后这院子就是神医娘子的了,我们夫人就在隔壁,你过去问诊也方便。”
姜芸点点头,迈进院子环顾四周,这地方还真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秦宴之踱着步子也要跟上,被晓云立马抬手拦住。
“这位公子,我们小姐要休息了,你有什么事还请明天来。”
秦宴之脚步一顿,垂眸扫了眼面前这个黄毛丫头,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他目光有意无意扫向里面的姜芸,意有所指道。
“我不是什么公子,我是你们小姐的姑爷。”
晓云可没把他放眼里,挡在门口不肯让开。
“我们小姐又没承认,再说了,不都过去了吗?这位公子还请回吧?还是说你身体有什么不适?”
“……”
秦宴之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难缠。
他干脆点头承认,“对,身体确实有些不适,想让你小姐给我看看。”
晓云莞尔一笑,“那还是得明日再来,又不是什么事关性命的大病。”
姜芸原本还挺乐意看他们打嘴仗,但忙活这一天确实有些累了,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头,看了眼身后的晓云吩咐道。
“晓云,进来吧。”
晓云点点头,下意识地就要别门。
秦宴之那张脸肉眼可见的立马变黑,立马抬手按在门框上,晓云见状吓坏了,也不敢真的关下去。
见他们在门口僵持,原本带路的婆子半晌没看到有人跟上,回头见到这幕,立马折身返回。
“这位公子,神医娘子即将休息,你有什么事还请明日再来,再者这边也都是女眷的院子,你来这里有些不合适。”
“……”
秦宴之可以在姜芸面前没脸没皮,但却不好意思把这事儿闹大。
他在这书院向来淡漠疏离,也就和少爷以及谢玉禅有点来往,平时形单影只,谁见了他不给几分薄面。
这要是被老师和师娘知道他私底下这样,日后还怎么在书院行走?
思及此,他淡淡扫了眼自己瓷白的手指,慢条斯理抽回来轻轻捻了捻上面的灰。
后退两步,他森冷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姜芸,颔首道。
“好。”
哐当——
他话音刚落,面前的房门就立马被合上,姜芸遗世独立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眼前。
定定地站着看了半晌,他转过身,看着层峦叠嶂的山峰,原本胸口空缺的那块似乎被填上了。
扯着唇角,他露出个淡淡的笑,这才负手心满意足离开。
——
接下来好几日,姜芸都在丽山书院住下。
担心晓阳一个人在山下不放心,也把他给接了过来。
只是这后院男女有别,晓阳被安排在了秦宴之身边。
他以姜芸夫君的身份,自然而然将晓阳带了过去。
横竖也不会在这边待太多日子,姜芸也没管,每日空闲了就在书院后面的亭子里坐着问诊。
还别说,在这里赚钱,可比山下方便多了。
在这丽山书院就读的书生,除了达官显贵就是天之骄子,自然是不缺银两的。
正巧他们这书院本身也没两个大夫,听闻来了个貌美如花的女大夫,不少书生没病都得装病过来问诊。
这一来二去,姜芸和他们也混熟了。
此事秦宴之还不清楚,自打要走晓阳后,他每日忙得脚不沾地,早出晚归。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又被老师叫过去组织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