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迟疑的站在原地看着傅柏川,苏颖委屈的咬了咬唇,泪眼朦胧。
傅柏川看得心一揪,十分后悔让苏半夏接近自己,起身来到苏颖面前,大手一挥把苏颖揽入怀中。
一脸深情的看着苏颖,在苏颖粉嫩的唇上落下一吻,摸着苏颖的鬓角温柔安慰:“乖,不哭,我在。”
苏颖咬了咬唇,那些疑问的话终究没有宣之于口,而是紧紧的环住傅柏川的腰身,埋在傅柏川胸口,依赖的问道:“我想搬到柏川哥哥那里住可以吗?”
说完,不等傅柏川回答,苏颖抬头食指轻轻按住傅柏川的唇,两眼汪汪:“不要拒绝我。”
闻言,傅柏川心里了然,知道苏颖这是不放心自己,又想到苏颖娇弱的身体,拒绝的话他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而是点了点头,宠溺的摸了摸苏颖的头道:“嗯,我们明天就出院,现在我送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闻言,苏颖双唇紧闭,似有不愿,但看着傅柏川漆黑如墨的眸子,苏颖最终乖巧答道:“好。”
傅柏川眼中这才露出笑意,关了灯打横抱起苏颖下了楼,路过前台时,傅柏川看到了女接待脸色苍白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看着自己怀中的苏颖。
脚步一顿,眸光一沉,危险的眯了眯眼。
而后才抱着苏颖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怀中小鸟依人的苏颖则对着女接待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
看着离开的自家总裁和苏颖,女接待明白自己完了,露出了绝望的表情,目光呆滞的目送两人离开。
与此同时,别墅的浴室里苏半夏穿着浴衣走了出来,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窗外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小雨滴滴答答的落下,随风飘扬跌落到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响声从打开的窗户的一抹空隙溜至苏半夏的耳边,落入耳中。
吵醒了正在噩梦中挣扎的苏半夏。
“啊!!呼~呼~”
梦中惊醒的苏半夏轻呼一声,猛的从床上坐起,瞪大了双眼,揪着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此时,屋外又响起了一声炸雷。
“轰隆隆隆!”
炸雷回音飘荡在天边,苏半夏惊得连忙捂住了耳朵,直到雷声渐渐沉寂,苏半夏的情绪和不安的心才慢慢平稳下来。
起身,拉开被子揉了揉太阳穴,穿上拖鞋拉开窗帘。
苏半夏看着细雨绵绵,灰蒙蒙的天,长睫微颤,想到了刚才的噩梦。
梦中她又回到了被傅柏川绑架的那一天还有躺在手术室感受着孩子死亡从身体剥离的那天。
想到这里,苏半夏只觉得肚子又疼了起来,眼中有无边的痛苦弥漫开来,用力按了按肚子,呢喃细语:“天也在可怜我吗?”
说着,苏半夏眼中闪过一抹自嘲,伸手把窗户推开,伸出手去,任由雨点落在手臂上,手心里,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
而后眼中的痛苦慢慢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
雨点溅大,其中还带着朦胧的雷声,苏半夏缩回了手来到洗手间洗了一遍脸又躺在了床上。
直到许久才睡了过去。
天色大亮,雨却未停。
苏半夏依旧在睡梦中。
而另外一边,傅柏川已经到了医院给苏颖办了出院手续,接苏颖回了傅家别墅。
住进了傅柏川的房间,那间在傅柏川眼中苏半夏连踏足的资格都没有的房间。
而后,为了安抚苏颖不安的心,对外宣布了两人即将在半月后订婚的消息。
并将一些两人在学生时期就在一起的恋爱相片给了几家新闻。
消息一经发布,就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对此事,苏颖表示很开心。
苏半夏得知消息则是在下午的娱乐资讯新闻上。
看着那几张相片,苏半夏怒火中烧,嘲讽中带着冷笑。
呵,傅柏川,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边苏半夏气到肝颤。
那边,苏父苏秉诚和苏母刘颖却笑得像合不拢嘴的接受着媒体记者的采访。
采访通过直播出现在观众视野。
苏母和苏父笑得很开心幸福表示:“小颖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和柏川也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没有遗憾了。”
唯一的女儿?
唯一的。
苏半夏脑子嗡嗡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以为再怎么样她还是苏家的女儿,他们是她的父母,却万万没想到,在他们眼中她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女儿。
也许连人都不是。
呵。
失魂落魄的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直到良久,苏半夏才回神,红着眼睛将遥控砸向电视,自嘲呢喃:“是啊,替代品怎么会是人呢?是我,是我错了,是我痴心妄想。”
说完,苏半夏抬头看着电视里一脸笑意的父母,起身拿来一瓶红酒崩溃的砸烂了电视。
然后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响声吓了楼上正在打扫卧室的秋姨一跳,秋姨慌慌张张的跑下楼打开门进去,却发现苏半夏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
手上是碎裂的酒瓶,地上是坏掉的液晶电视还有红酒碎片以及红艳艳的酒水,还有不少溅在了苏半夏的衣服上,腿上。
秋姨见状,先是一愣而后惊慌失色,一脸心疼的拿了苏半夏手中已经碎裂的酒瓶而后把苏半夏从地上扶起扶上了楼,坐在床上,在浴缸里放好了水。
这才道:“水已经放好了小姐。”
“嗯。”苏半夏失魂落魄的应着,看了看衣服上沾染的红酒,起身往浴室走去。
秋姨跟上去,却见苏半夏腿上似乎有一抹红,本来以为是红酒但仔细看了看,秋姨吓了一跳,竟然有伤口。
想来应该是砸电视的时候被溅落的酒瓶碎片所伤,小姐刚才瘫坐在地上腿缩在裙里,她竟然没有注意到。
秋姨心内一阵自责,眼看苏半夏就要一脚踏进去浴缸里,秋姨连忙不顾身份拉住苏半夏一脸担心道:“小姐您受伤了,还是先处理一下吧。”
苏半夏闻言皱眉,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腿上有些小伤口,下颚耳根处也有点刺痛,手一摸。
是血。
她什么什么时候受伤的她居然没有发现。
苏半夏失神,眼泪从眼角落下。
秋姨更急了:“小姐,您先等一会儿,我去找药。”
呵,药?谁会在乎她受的伤呢?
心中一片悲凉的自嘲,苏半夏冷声道:“不用了,出去,我没叫你,不用进来。”
苏半夏冰冷的态度让秋姨一一愣一呆,张了张嘴,还是点头应着走了出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