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苏半夏看着那个刚刚挂断的电话,眉头轻蹙,眸子有些发愣。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慕岩有些奇怪。
不过,也许是她多心了。
念头一闪而过,苏半夏很快便没有再想这件事。
另一边,在餐厅独自吃饭的慕岩挂断电话后,有些心不在焉的看向了外面。
英俊斯文的脸上有一抹忧郁。
可惜他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不然他也许可以去看看她,就是以老板或者朋友什么的,总之随便,他只想看看她。
脑中的念头热烈而杂乱,慕岩没了吃饭的心情,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用餐巾纸轻轻拭了拭唇边清浅的用餐痕迹,刷卡结账出了餐厅。
上了车,拿过一直小心翼翼放在车内抽屉的一盒巧克力,轻轻拿出一块撕开放在了口中。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奶香四溢。
享受的品味着这块苏半夏回国时送给她的礼物,慕岩闭上了眼睛。
心里脑海中全是苏半夏窈窕身姿,笑容可掬,美眸闪耀的模样。
巧克力的香甜在口中渐渐趋于平淡直到最后消失不见,慕岩才睁开了眼睛。
将剩下未拆封的巧克力物归原处,慕岩又从中拿出了一支用过的口红。
这支口红是苏半夏无意间落在他车里的。
犹记得那天晚上,晚风温柔清爽,漫天星光,街景迷人,是她回国的第三个月。
他和她是见过面的,在她刚被父母送往国外的那天,他们坐的是同一班飞机,一等舱相连的位置,一路谈笑让他了解到她的身世,也为她的开朗乐观和对美好生活向往与善良所折服。
他们在国外也上过同一所学校,即使不在同一个班,可他依旧记得她,在国外念书的那几年,他看着她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妖娆可人,独立善良乐观自得。
这是份由来已久的爱,慢慢的沉淀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带她逃离。
他用尽自己的努力,倾尽全力在国外开辟了属于自己的市场和品牌也是属于她的,一家专门为她的设计天赋成立的公司,成为了她求职路上第一个老板。
不留余地的支持她。
那么近的距离,他了解到她更多,知道她想先闯出自己的天地,他只是慢慢陪她,陪她放飞梦想,去奔赴。
终于时机就快成熟了,她却要回国了。
他跟随她回国,公司的顶级设计师依旧是她,那天送她回家,他正想表白,却在路上被她紧急叫停。
然后,他便看到她慌慌张张,急急忙忙的下车奔赴向了一个男人。
虽然没看到男人的正脸,可看到她满脸幸福常把男朋友挂在嘴边的模样。
他只能看着那支落下的口红带着自己那份由来已久的爱远远的看着她。
只要她幸福,他无所谓。
他不担心那个人会辜负她,她姐姐的未婚夫傅柏川是个了不得的男人。
他慢慢变得一无是处了。
从记忆中从拉回思绪,慕岩收起了那支口红,发动车子脚踩油门往家而去。
另一边,丹枫园,秋姨将一个人带到了正在吃饭的苏半夏面前。
“苏小姐,傅先生的弟弟来了。”
吃饭的动作戛然而止,苏半夏皱眉侧目看向来人——一身懒散潮流休闲装扮,双手插兜笑容邪魅,有些不羁的傅珩川。
淡淡说了一句:“如果是找傅柏川,我想你找错地方了,如果是找我,我觉得我没什么可以和你聊的。”
苏半夏眼中的不喜毫不掩饰的暴露在傅珩川眼中,说完,她便回眸继续吃自己的饭,一副根本不打算搭理傅珩川的模样。
看着这严肃冰冷的气氛,秋姨紧张的用余光暼了眼傅珩川。
其实她是不想让这位傅先生进来的,因为雇她的傅先生说过除了他本人和苏小姐的朋友外不让其他人进来,可这位身份非同一般,她也只能把人带进来……
现在苏小姐又生了气……
哎……
紧张忧愁的站在原地,秋姨就连呼吸也不敢重一点,生怕惹了这两人不高兴。
面对苏半夏的态度,傅珩川表情却未变,反而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对着秋姨下令道:“行了,大婶,这没你的事了。”
傅珩川的表情虽然在笑可总让秋姨觉得害怕,心里一抖快步走了出去。
呵,傅家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都是那么令人作呕。
心中冷笑,苏半夏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纸轻轻擦了擦唇,靠在餐椅上,双手交叉抱住,轻抬下巴极尽讽刺的意味不屑的看着傅珩川道:“傅先生还真是厚脸皮。”
“嫂嫂高兴就好。”傅珩川笑容诡异邪恶。
苏半夏脸色大变,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一样,一耳光打在了傅珩川脸上,气得小脸苍白,嘴唇发抖。
“你有什么资格来奚落我,你们傅家的人果然都令人作呕,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
手抚上被苏半夏打的地方,舌头顶了顶被打得发麻的脸颊内侧,傅珩川吸了一口气。
这发了怒的女人果然比母老虎还要强势三分,既然打得他脸都麻了。
可惜,他从来不打女人。
不然,怎么也要调教一下她,什么叫做温柔。
揉了揉脸,傅珩川收起笑容,有些可惜的看着苏半夏道:“你这么不近人情,什么时候才能报仇雪恨呢?”
“我的事不用你管!”苏半夏冷冷的看着傅珩川,眼中厌恶剧增,抬手指着门的方向怒呵:“滚!”
大手抓住苏半夏的小手紧紧捏住,用力一带把女人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被一个自己根本不熟悉的还是自己最恨的人的弟弟抱在怀中,苏半夏恨得牙痒痒,用力的挣扎着。
一边挣扎一边大骂:“无耻,卑鄙下流的龌龊混蛋!放开我!放开!”
无视苏半夏的谩骂与挣扎,傅珩川低下头去,薄唇轻轻贴近苏半夏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不会以为你自己一个人就能扳倒我亲爱的哥哥和他的心上人吧?我是来帮你的,可你看看你,凶神恶煞像个发疯胡乱咬人的妒妇一样。”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可以合作的。”
“他的手段,你是清楚的吧,你孤身一人奋战这辈子也不可能让他难受挫败,可我不一样,我可以帮你。”
“我和他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傅珩川还在说,磁性的声音犹如罂粟一样蛊惑着苏半夏,她蓦然想到了被绑架以来所遭受的一切,渐渐的被吸引,停止了挣扎,转头看着傅珩川,认真问道:“你真的可以帮我报复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