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情绪复杂,苏晓月并不知道,如果可以她是连想都不愿意去想起白家人的。她忙着上课,忙着照顾小朋友,忙着应付樊明宇各种的恶整。
一整天就这样过去了。她总记着去樊家家访的事情,也以为这一次她能家访成功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送走了最后一位小朋友,她骑着自己的电动车出了校园,在昨天白桐出现的路段上,她再次被人拦住。两辆深蓝色的轿车一左一右地夹攻着她的电动车,她被迫着停下来。
两辆轿车的车门同时被打开,四名高大的男子走下车来,其中两名男子冷冷地对苏晓月说道:“老爷请你回家一趟。”说着,不由分说便把苏晓月从电动车上拉下来,直接塞进了车后座。
而苏晓月的电动车则被另外两名男子抬上了一辆轿车的车后箱里。
苏晓月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把自己塞进了车后座。
在这些人面前,她也知道她的反抗没用。
老头子要见她,不管她在哪里,在做什么,他都会以他的方式蛮横地把她带回去。
这些人把苏晓月带到了青云山庄。
青云山庄脚下有大片大片的果园及农田,生态环境被白振宏保护得很好。而且那些果园及农田都是属于青云山庄的,白振宏请了很多人打理这些农作物,有时候他也会亲自劳作,意为锻炼身体。
山庄建得很美丽,宛如古代的园林,就连住宅别墅都建得古色古香的。苏晓月无半点欣赏之心,她静坐在车后座,神色淡然,偶尔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车子驶进了山庄,在一处可以同时容纳三十辆车子的停车场里停下来。
听到车子的声响后,从主屋里面走出来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身上系着围裙,但她的脸却紧绷着,走路时下巴也是高高抬起,一看就知道她不好相处。
她走到苏晓月坐着的轿车前,挺着腰板,淡冷地对着还没有下车的苏晓月说道:“老爷和太太在屋里等着,动作快点!”
苏晓月从另一边的车门下车,不想一下车就面对着这个瞧不起人的管家大妈。
下了车后,她也无须管家大妈带着她走,她自顾自地朝那栋最华丽的主屋走去。
管家大妈绷着脸跟着她走。
“请换鞋。”
管家大妈在屋门口拦住了苏晓月,要求苏晓月换了鞋才能入内。
苏晓月瞟了她一眼,转身往回走,走到一处花圃前,那个花圃里种着很多好看的花,什么花名,苏晓月懒得去研究。她知道青云山庄里所有的花,都是最恶毒的那个女人种植的。蓦然,她弯下腰去,粗暴地拔掉了好几棵花苗,然后她的双脚踩到被拔掉花苗导致泥土松驰的花圃地面上。
“你,你毁了太太的花!”
管家大妈冲过来一把将苏晓月从花圃里拉出来,赶紧去捡拾被拔掉的花苗,还想指责苏晓月,苏晓月却进屋里去了。
苏晓月的鞋踩满了泥土,她这样进屋里去,不把里面一尘不染的地板弄脏才怪呢。太太又得大骂一顿了,弄不好,苏晓月会被抽耳光呢。
管家大妈冷笑着,那也是苏晓月自找的。
在青云山庄里,老爷太太的威严是谁都不能挑战的。
大厅里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女人便是白桐。
看到苏晓月进来,白桐憎恨的眼神不客气地往苏晓月身上削去,苏晓月却看都不看她,自顾自地走到了那个老人面前坐下,看到茶几上的水果盘里摆满了一盘的时令水果,她也不客气地端起了水果盘,身子往后靠进单人沙发的椅背上,一手抱捧着水果盘,一手优雅地挑拿着水果吃。
白桐见状生气地过来就要抢水果盘,嘴里骂着:“给狗吃也不给你吃。”
“白桐!”
老人沉沉地喝了一声。
白桐要抢苏晓月水果盘的动作只得顿住,冲着老人不满地叫着:“爸。”
这个老人正是青云山庄的主人白振宏。在他旁边的那个比他年轻十岁的女人,是他现任妻子,也就是白枫和白桐的母亲周静芸。
白振宏扭头吩咐着周静芸,“你和桐桐出去走走,我有些话要对晓月说。”
周静芸瞟了一眼淡定地吃着水果的苏晓月,倒是没有说什么,对自己的女儿说道:“桐桐,陪妈出去走走。”
“太太,你的花苗被她拔掉了。”
管家大妈在这个时候拿着被苏晓月拔掉的花苗走进来。
周静芸见状,脸色便黑了下来,待她看到干净的地板上有着一行粘住泥土的脚印时,更加的生气,怒视着苏晓月,怒道:“我说过了,不准动我的花!”
苏晓月看一眼管家大妈手里的花苗,一脸惊讶地问着:“那是花吗?我以为是草呢。真不好意思,我高度近视,看得不清楚,拔错了。”
“振宏,你看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高度近视?戴着眼镜了还看不清楚吗?看不清楚干脆就不要眼睛了,把眼珠子都挖出来。”
白振宏看了看花苗,又看向苏晓月,想说什么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挥了挥手让周静芸先出去。
“看着她,一会儿没有把地板打扫干净,拖干净,不要让她走。下次再敢动我的花,就把她的手剁了!”周静芸撇下一句狠话,便带着白桐出去了。在经过管家大妈的身边时,她朝管家大妈使了个眼色,管家大妈心领神会。
等到大厅里只有父女俩的时候,白振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温和,温声问着苏晓月:“晓月,吃过饭了吗?”
苏晓月不搭理他,把水果盘重重地放回茶几上,然后起身就走,不久后传来她的呕吐声。
白振宏听到她的呕吐声时,脸一黑,眼神也变得阴郁寒冷。
苏晓月从来不会吃白家的东西,有时候为了气白家人,吃了白家的东西,她也会找个地方挖自己的喉咙,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她对白家的恨,比大海还深。
数分钟后,苏晓月脸色有点青白地回到白振宏的面前坐下。
瞪着她,白振宏冷笑着:“既然嫌弃,何必吃?”
“说吧,你的目的。”
苏晓月语气同样的不友善。
白振宏盯着她看,没有马上说话。
睨着他,苏晓月冷笑着:“怎么,没有话要说?”
“晓月,我是你爸,让你回家一趟,是爸想见你了。”
“呕——”
苏晓月当场就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然后挤出两个字来:“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