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端的江易和夏瑛缠缠绵绵的,那端的樊少明还在回家的路上呢。
苏晓月醉了,樊少明怕她发酒疯,坐在副驾驶座上反倒不安全,便让她自己坐在车后座上,这女人时不时就会叫一句:“夏瑛,干杯,干了,干,干……”
樊少明听着妻子的醉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都醉得不清不醒了,还在叫着干杯。
还真不能放纵她,一放纵便是像现在这样。
有时候苏晓月又在车后座里独自地笑着,或者自言自语的。
她自言自语的内容都不会变,老是那一句:“一元钱,我真没看错,一元钱……这个为虎作伥的神秘男人肯定是和我开玩笑的。”
樊少明听着更是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说真的,他也很意外阎帝向她索取的报酬仅是一元钱。在来的路上夫妻俩都商量好了,万一阎帝狮子大开口,她就动用她的天价聘礼。结果他们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阎帝根本不把钱当一回事。
樊少明也明白阎帝这样做是看在江易和夏瑛的份上,给足了苏晓月的面子。
苏晓月还在喃喃自语的,樊少明时不时就要扭头看看她,怕她会做出其他举动来。好不容易回到了樊家,樊少明连车都懒得驶进车库里,直接把车子停在屋门口,就赶紧把苏晓月连扶带抱地带下车。
明宇还在等着父母归来。
樊离陪着他。
时间是晚上十点了。
明宇靠躺在樊离的腿上浅眠,浅眠之前还叮嘱着樊离,如果他的父母回来了,让樊离叫醒他。
听到车声响后,樊离轻拍一下明宇的小脸,“明宇,你爹地回来了。”明宇很快就从梦中回过魂来,正想像往常那样欢快地迎出去,却看到爹地把妈妈扶抱进来。
“怎么回事?晓月喝了酒?”苏晓月浑身的酒味让樊离拧了拧眉,儿媳的外表看着是不会喝酒的人,她也极少看到苏晓月喝酒的。
夫妻俩不是要去江易家吗,难道事情不顺利,所以儿媳妇借酒消愁?
想着这些便让樊离心揪痛起来,上前就要帮着儿子扶住苏晓月,心疼地骂着儿子:“晓月喝成这样你也不阻止她,任由她喝着吗?”
樊少明默默地承受着母亲的责骂,晓月会醉他是有点责任,放纵了她,由着她开心地喝酒。
苏晓月走路东倒西歪的,樊少明只得把她抱了起来,“妈,我先送她上楼。”见到明宇,他又说一句:“明宇,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快回房睡觉去,明天爹地再送你去山庄。”
明宇见苏晓月醉了,知道爹地要照顾妈妈,哪怕自己等了一个晚上,他还是理解地嗯着:“爹地,晚安。”
樊少明回他一句晚安,抱着苏晓月便上楼。
樊离没有再跟着,而是站在楼梯口看着,良久,她重重地叹了一声。
“奶奶,你在叹气。”稚嫩的童音才让樊离记起孙子还在身边呢,她垂眸轻摸着孙子的头,柔声说道:“明宇,你也困了,快上楼休息吧。”她没有解释自己叹气的原因,明宇太小,大人们的烦恼没必要让他知道。
“奶奶也要早点休息。”
樊离笑笑,蹲下身去扳住明宇的双肩,深深地看着宝贝蛋,爱怜地用脸磨蹭一下他的脸,“好,奶奶听你的话,会早点休息的。”
明宇也笑了起来。
樊少明抱着苏晓月上楼,一进房,苏晓月就挣扎着要下地,樊少明不让她下地,她便揪着樊少明的衣领,口齿不太清地说着:“难受……我想吐……”
樊少明轻斥着她,“现在知道难受了,喝的时候还嫌喝得不够多呢。”要不是他和江易在一旁阻止着,这女人会醉成一团烂泥。
听她说想吐,他赶紧抱她进了洗手间,让她吐了个痛快,又帮她清洗过,才扶她出来。
粘着床,苏晓月似是安份了。
樊少明本来还想放水让她洗个澡的,见她一粘床便睡,只得无奈地帮她脱掉鞋子,先让她睡,睡醒再说了。
不知道是不是做梦,苏晓月偶尔会哈哈大笑的,然后坐起来恶狠狠地骂一句:“白振宏,你也有今天!”骂完后,整个人砰一下又往后倒回床上继续睡。
虽说是偶尔,但也有几次了,樊少明都被她整得不能安心。
她要不是哈哈大笑,就是叫着夏瑛,说要和夏瑛干杯。
守着她的樊少明真的是好气又好笑,嘀咕着:“以后你休想再喝酒,你的醉态一般人还承受不起。”
“哈哈哈!白振宏,你也有今天!”
床上的苏晓月像个僵尸似的,霍地又坐起来,一把揪住樊少明骂着,她做梦,梦到白振宏身败名裂,被判枪毙,她夺回了苏家的一切……
“我是你老公。”樊少明好笑地扳开她的手。
苏晓月砰一下又跌回床上呼呼地睡。
偶尔还会再咕哝几句。
……
青云山庄。
二楼的某间房里有着低喘的声息,不久后喘息声渐渐平稳。
周静芸满足地半靠在床头上,披散着头发,卸了妆的素容依旧染着红潮,可见这对老夫妻刚刚的欢爱有多么的激烈。说老,其实夫妻俩也不算很老,周静芸才四十几岁,还不足五十呢,白振宏也不足六十岁。夫妻俩都保养得极好,周静芸看上去像三十几岁,平时与白桐一起逛街,人家都以为是姐妹,不相信是母女。
“振宏。”
偏头,周静芸看着每次完事后都喜欢抽支烟的白振宏,她也来了点兴致,便探身从白振宏那边的床头柜上拿过了烟盒,自己抽出一支烟,白振宏帮她点燃了,她抽了几口,才说道:“你什么时候把小枫弄出来,我今天去看他了,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太好,我瞧着心都碎了。”
不把白枫弄出来,她就没有一个得力的帮手帮她隐瞒让白振宏戴绿帽子的事。
白振宏淡淡地应着:“总得要过段时间吧,现在还弄不出来。”
他极力周旋之下,白枫才判了个拘役处理,如果他不是有点势力,白枫估计就不仅仅是几个月的拘役了。因为樊少明与江易那边也在周旋,他们就是想让白枫短期内出不来,让他少一个帮手。白振宏也承认,白枫的确能帮得到他很多,有白枫在,他才可以每天出去逍遥,不用整天忙着公司里的事儿。
自从白枫进去后,他重新回公司上班,不知道是久不理事,还是上了年纪,总觉得处理那么多的公事力不从心了。
“还要过多久?以你的势力及人脉,还不能把小枫弄出来吗?你当初说过送小枫进去只是权宜之计,是让阎帝息怒的,结果呢?那件事咱们吃亏更大呀,你看看现在的青云山庄,哪里还有一点绿色?”周静芸怨忿不平的。
就算是她的儿子不对,可是人家已经以牙还牙了,她的儿子就要被拘役,对方一点事都没有,太不公平了。
白振宏抽着烟,暂时沉默。
最初他是急着想把白枫弄出来,现在他不急了。他想等自己的怀疑有了结果再作打算,如果白枫真是他的儿子,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把白枫从看守所里弄出来,如果白枫不是他的儿子,想让他再赎白枫出来,门都没有!
白枫由他一手栽培,心性如何,白振宏也是很清楚的。
那个结果非他所想的话,捅破了那层纸,谁知道白枫会不会像他当年一样,就是白眼狼。他做白眼狼咬苏家人,但不允许白枫做白眼狼反咬他!
“振宏,还有发布会上那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那些记者会不会胡说八道?”
“我已经叮嘱过他们,他们知道该怎么写的。就算她真的能证明她是我的女儿,那又能如何?她虽然是苏家的继承人,不过当初苏家的财产几乎都转到心洁的名下,我是苏心洁的丈夫,妻死夫承天经地义,除非我不在了,晓月这个第二继承人才能继承。”白振宏一点都不担心,“再说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父女俩争家产又如何?这是我们的家事,豪门里争家产的事情多了去,子女与父母争夺的又不是没有。为了家产,什么丑闻都闹得出来,我与她之间最多就是父女争产丑闻。”
他就不信苏晓月能成功地扳倒他。
“别人说什么咱们可以不管,万一她找到周淑英夫妻俩,怎么办?”周静芸听到白振宏一点都不担心,又觉得白振宏说得有理,相信白振宏不会轻易输的。
她想着早点把白枫弄出来,然后母子俩有个商量,先从白振宏这里挖点财产,就算白振宏将来输了,至少她母子不会一下子从天堂掉入地狱。
白振宏冷笑着:“夏瑛在侦探界里属于有名的侦探,她帮着苏晓月查找了十几年都没有个影儿,我们也是找了十几年,如果周淑英夫妻俩还活着,早就被找到了,我猜测他们已经死了。”
最好就是死了,死无对证的。
他真正的死穴就是那对姓周的夫妻,其他人手里握着的一点点证据,还不足以置他于死地。
苏晓月坚持着寻找周淑英夫妻俩,就是清楚地知道只有找对周淑英夫妻,才能真正地将白振宏绳之以法。
“但愿吧。”
周静芸把未抽完的烟支扔进了烟灰缸里,优雅地打了个呵欠,便平躺而下说道:“振宏,我先睡了,晚安。”
白振宏嗯着。
不久后,周静芸就睡着了。
白振宏垂眸看着自己的枕边人,她依旧美,依旧是他心里最重要的女人。她都跟了他几十年,真的背叛过他吗?
白枫兄妹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女?
想到这件事,白振宏便下了床,走到书房里习惯性地在窗前坐下,心里抽痛得要命。他是还没有去查证,可想到那样的结果,他都很难接受。
他还记得在白枫兄妹出生后,第一次见到一双儿女时,他的兴奋劲儿。苏心洁虽说也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可他心里爱的女人是周静芸,对苏心洁不过是虚假造作,故意骗取苏海清夫妻俩信任的。心爱的女人给自己生了一对儿女,不管是哪一个男人都会兴奋异常的,好在苏晓月和白枫兄妹出生的时间相差不大,他初为人父乐呵呵的,也没有人知道他真开乐呵呵是因为白枫兄妹。
当年两团小小的肉团,在他的精心安排下及疼爱之下,一点一点地长大。
在他的努力之下,两个孩子总算能回到他的身边,光明正大地叫着他爸,跟着他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差不多三十年的疼爱呀,他就没有渗入过半点的虚情假意,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给予,如果不是他的儿女,他会气得爆炸的。
特别是想到自己虐待亲生女儿,却视别人的儿女如掌中宝,他就咬牙切齿的。
白振宏也真的在咬牙切齿,仅是猜测就让他如此的气愤,难以接受。
静默了一会儿,白振宏转身又离开了书房。
他上了三楼,去敲白祁的房门。
白祁估计睡着了,没有回应他,他便自已扭开门把,轻轻地走了进去。
白祁还真的睡着了。
在床沿上坐下,白振宏看着熟睡的小儿子,小儿子与他有几分的相似,这一点让他心慰不少,至少白祁是他的种。
或许是白祁刚入睡的吧,又或许是白振宏的注视过于强烈,让白祁从梦中醒过来,睁开有点迷糊的眼睛看到白振宏坐在自己的床沿上,他含糊不清地问着:“爸,你怎么在我房里?”
白振宏宠溺地说道:“爸来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空调开得太大,要盖好被子。”
白祁嗯着。
“小祁,你下午一直在家吧。”
趁白祁还有点迷糊,白振宏想从小儿子嘴里套点话。
“在呀。”
“你妈回来后有做什么吗?”
“没有呀。”周静芸与白桐商量对策的时候是在顶楼,白祁根本不知道。再说了周静芸知道白祁心地纯良,又没有心机,有什么事都不会让白祁知道的,免得白祁告诉了白振宏。
白振宏哦了一声,便帮儿子拉了拉被子,温声道:“快睡吧。”
白祁嗯一声,“爸,你也快去睡吧,晚安。”
白振宏浅浅地笑了笑,回他一句晚安,等儿子重新闭上眼睛了,他才起身离开。重新回到书房里,坐在桌子前静坐片刻后,他便拿来一张白纸,铺摆在桌面上,再拿起一支铅笔,在白纸上写下“遗嘱”两个字。
草拟遗嘱。
白振宏先不去管其他,但他要保证他的小儿子白祁以后衣食无忧。
因为心里有疑团,白振宏草拟的这份遗嘱,便把自己名下所有产业都是留给白祁的。
写完之后,他拿起来看看,又觉得不太妥当,便随手把这张纸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丢开了笔起身便走。
一夜再无话。
……
铃铃铃……
刺耳的铃声打扰了房里相拥而眠的一对男女。
女人恼着这刺耳的铃声,头颅越发的往男人的怀里钻去,好像钻进男人的怀里,她就不会被这铃声打扰似的。
樊少明一边揽住往怀里钻来的苏晓月,一边拿起手机,发现是君默打来的。
大清早的,他那个大哥给他打什么电话?
按下了接听键,樊少明还没有抱怨,君默便在那端低沉地说道:“少明,大哥请假。”
樊少明随口应着他:“你请假与我何干?你是总裁,你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不上班。”反正君氏集团的运转正常,就算君默偶尔跷班,君氏集团也不会倒闭的。
“等等。”樊少明总算反应过来,低叫着:“大哥,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管着君氏吧?我跟你说哈,我没那个时间,我的公司里也有很多事情要我处理的。”
君默淡淡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没睡醒,听不出我的意思呢。”等于承认了他是特意地打电话告诉樊少明,他要休息一段时间,君氏集团便交给樊少明了。
“大哥,我没时间!”
樊少明黑着脸强调着。
“你想去做什么?”樊少明又问着。君默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接管了君氏集团,再苦再累他都能杠着,一声不吭的。身为总裁的他,也是极少会跷班的。
君默沉默了三十秒钟才答着:“我去追你大嫂。”
樊少明一愣,“乐清清走了吗?”他昨天还见着乐清清呢。
“我让她提前休年假。”
“她休假你也要跟着吗?她只要没有辞职,你追她的时间多了去。”樊少明就是不想接管君氏,真当他是神仙呀,堆成山的工作交给他,他都能忙得过来?三阳集团现在已经够忙的了,君默还往他的肩膀上加块大石头,不是存心想把他压扁吗?
他先结婚,他就要杠这么多?
真是这样的话,他就不急着结婚了。
“少明,我只请一天,其他时间当我跷班,今天我要主持一个会议的,你代我主持一下那个会议就成了。如果你有不明白的,可以问一下舒燕。”君默低沉地请求着,“少明,大哥只能找你顶班,你也知道的,小熙不管公司,君珏那家伙不到你婚礼那一天是不会回来的。这一次他回来后,你一定要帮忙把他留下来,他要是再飞了,君家的家业都得咱俩杠。”
君默诱哄着樊少明与他联手算计君珏,免得那家伙满世界跑,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君家那么大的家业,君珏也不想争一争,也不想管一管。有时候君默真的很羡慕弟弟说走就走,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自由自在的,什么都不用管。
樊少明沉思了片刻,才答应君默的请求:“就一天,多一分钟我都不管了。”
君默笑,“好,就一天,不会让你多做一分钟的。少明,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我挂电话了。”君默说完便结束了通话。樊少明嘀咕着:“都被你吵醒了,哪里还有睡意。”
把手机放好,扭头便发现身边的女人醒了。
“我怎么睡在这?”
苏晓月眨着大眼问着樊少明。
樊少明好笑地反问她:“你怎么不睡在这?这是咱们的房间呀。”
苏晓月又眨着眼,然后不好意思地笑:“我以为我在江易家里睡着了呢。”
“你还说,不管你,你就喝个大醉,醉熏熏的,又笑又骂人又吐的,我都被你整得一夜不得安宁。”樊少明俊脸凑近前来,灼灼地看着她,低哑地问她:“老婆,你说,你怎么补偿我?”
苏晓月无辜至极,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多少印象。她只知道她说服了阎帝,与阎帝谈成了交易,阎帝向她索取的报酬只有一元钱。因为太开心,她与夏瑛喝酒碰杯,好像貌似她最后是醉了……
又笑又骂人又吐的?
她醉态那般的不堪呀。
苏晓月有点不好意思了,软软地说:“少明,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喝醉。”
“还下次?你以后都不要再喝酒。”樊少明说着在她的脸上亲了亲,便把她拉坐起来,“你昨天晚上没有洗澡就睡,现在赶紧去洗个澡吧。”
苏晓月温顺地下床去洗澡,拿着樊少明帮她找来的衣服,她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忽然低叫起来。
“怎么了?”
她的低叫让樊少明紧张。
“我昨天晚上一开心忘记给钱了。”苏晓月一副天塌下来似的,“就是阎帝的报酬,我还没有给他呢。”哪怕是一元钱,也是要给的,按合约办事嘛。
阎帝这样做,其实是免费地帮她。
白振宏给他再高的价,他都拒绝再帮白振宏,却只要苏晓月一元钱的报酬,白振宏要是知道了,又得气到吐血。
樊少明抽脸。
“到时候让江易带回去给他了。”苏晓月无视正在抽脸的丈夫,自言自语地抱着衣服进浴室。
樊少明觉得妻子沾了酒后,人都傻气很多,不过也傻得可爱。
“少明。”苏晓月忽然又拉开了浴室的门,对着那个觉得她喝过酒后傻得可爱的男人说道:“把你买回来的早孕试纸拿给我吧。”
樊少明拿起他昨天买回来,但还没有叫她自我检测的早孕试纸给她,“晓月,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的。”
“我是怕奶奶一会儿打电话来问结果。”苏晓月接过早孕试纸转身便推上了浴室的门,自己在里面自我检测。
樊少明笑笑,老太太是会打电话来的。
他没有走开,就在浴室门口等着。
他没有告诉苏晓月,其实他也很想知道结果,也很期待苏晓月怀孕,只是她还不想生,他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才顺着她的意思。
十几分钟后,苏晓月出来了。
她已经换上了职业套装。
见她出来但脸色一片沉凝的,樊少明紧张地问着:“晓月,结果如何?”
苏晓月抬眸看他,然后把结果递给他看,他接过来看只有一条红色的线,可他没有看过说明书,也不知道这个结果代表着什么。看过结果后又看向苏晓月,问她:“这是怀上了吗?”
“差点。”
“差点?”
“两条红线才是怀孕,一条红线代表没有怀孕,所以这个结果便是差一条线,不就是差点吗。”
樊少明哦了一声,有点小失望的。
柔软的双手忽然搂上他的腰肢,苏晓月主动地贴在他的胸膛,柔声说道:“少明,明年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不会再避孕,现在咱们是必须避,毕竟我吃过避孕药。”吃过避孕药最好就是半年后再怀孕,对胎儿便不会有影响。
樊少明宠溺地笑:“我不催你,更不会逼你的。你决定如何就如何,我尊重你的决定。”
苏晓月感动地道谢。
认识他几个月了,他到现在都不曾对他说过爱她的话,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爱她,他的爱是深沉的,是要用心去体会的。
“傻猪,谢什么谢呀,咱们是夫妻,本来就要相互尊重的。”樊少明低头轻戳一下她的唇,不要她的道谢。
苏晓月笑,用力地搂紧他,“少明,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的话。”
樊少明眉眼都柔得可以滴出水来,“没有。”
“现在我跟你说,你听着:樊少明,我爱你!”
樊少明笑,用热吻来回应她的爱语。她以前是没有说过那三个字,但却承诺过了,她如果有男人的话,那个男人一定是他。
疼了她这么久,今天总算等到了她对他说“我爱你”三个字。
苏晓月推开他,再用手捂住他还想吻过来的嘴巴,美眸有点迷离,声音娇软,似嗔似怨的,“少明,你呢?你可曾爱我?”
他也没有对她说过,他爱她的话。
樊少明眼神深深的,嘴角带着笑,拉开她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握在掌心里,他的唇再次凑过来在她的耳垂上亲了几下,她敏感地缩了缩。他的唇舌又落到她的脖子上,她再推他,他干脆单手捉住她不老实的双手,这才得以肆无忌惮地亲她。
“樊少明,你爱我吗?”
“老婆,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是多余的吗?”亲得满足了,樊少明迎视着她,低哑而宠溺地说道:“我如果不爱你,我怎么会帮你,怎么会向你求婚?”
听到他说爱自己,苏晓月笑了起来,“我也是女人,偶尔也想听听甜言蜜语的。”
他爱她,她当然知道。
而且他的爱比她更加的深沉。
樊少明故意苦着脸,“可我不会说甜言蜜语怎么办?”
苏晓月嗔瞪着他。
他哈哈地笑起来,用力地搂她一把,随即深情地说道:“老婆,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苏晓月马上笑靥如花,原来听着心爱的男人说爱语是这么甜蜜幸福的事儿。
过去夫妻俩都不会*,没有尝到过像此刻这般的甜蜜。
“今天打算回公司吗?”樊少明表白过后,大手习惯性地帮她整理着身上的职业套装,黑眸又细细地审视着她,发觉她是越来越美。
苏晓月窝在他的怀里,轻声嗯着:“我怕我再这样鬼混下去,大哥会炒我鱿鱼。”
“正好,我公司里缺一个管家婆,你要是被我大哥炒了鱿鱼就给我当管家婆去。”
“才不呢,我想开间小公司,而且奶奶给我的聘礼里也有些商铺,我亦要打理打理的。”苏晓月仰起脸看两眼樊少明,又贴靠回他的胸膛上,很喜欢赖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闻着他的阳刚气息,她便觉得天塌下来,她都不用怕,因为有他!
她感谢老天爷,给了她一个像夏瑛那么好的朋友,又给了她一个像樊少明这样好的老公。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永远是无条件地支持你!”
苏晓月笑,“老公,你对我真好,我爱你,爱你,爱你……不说了,太肉麻,再说下去我都长满鸡皮疙瘩了。”
樊少明宠溺地说:“你是我妻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不肉麻,我喜欢听。”
“那我每天起床都对你说一次。”
“说十次。”
“二次。”
“十次。”
“一次都不说了。”
“好吧,就三次。”樊少明投降了,无法再得寸进尺。
苏晓月嘀咕一句什么,他没听清楚,也无须去听清楚,只要知道她此刻很开心,感觉很幸福就成。这些都是他想给她的!
……
“啪!”
重重的一声响,是一大份报纸被用力地掷回到茶几上发出的响声。
在厅里打扫着卫生的佣人听到这一声响,颤了一下,擦拭家具的动作更轻了,生怕会被发怒的主人责骂。
“振宏,怎么了?”
周静芸还在楼梯上,就看到白振宏把今天的报纸重重地掷回到茶几上,立即快步地下楼来,走到白振宏的身边坐下,伸手就拿起了报纸来看。
头版头条报道的正是白氏集团的新闻发布会,但与发布会主题完全无关,报道的都是白振宏与苏晓月的父女关系。
那些记者把他们看到的,再加入他们的猜测,写出来的新闻非常有吸引力,可对白振宏来说却是打他的脸。
笔者言词犀利,看过报道的人都会相信苏晓月,都是同情苏晓月,指责唾骂白振宏。
最重要的是苏晓月和白振宏的相片都被放了上去,两个人的相片被放在一张年代久远的老相片的左右两边,苏晓月靠着老相片中的苏心洁这一边,白振宏的单人相就靠着老相片中的另一边。老照片里的白振宏还很年轻,看上去满面春风的。而他旁边的苏心洁则与现在的苏晓月有七八分的相似,就算很多人不认识苏心洁,对苏心洁本人没有印象,见到这张相片的时候,都会怀疑苏晓月与苏心洁的关系。
苏家二十几年前的全家福!
“这……哪里来的相片?”周静芸看完后也是一脸的气愤,“那些记者太不知轻重了。振宏,当年你不是把所有相片都毁了吗,怎么还会有这张相片冒出来?难道是苏家老宅还有漏网之鱼,被苏晓月找到了?”苏家老宅里有很多苏家人的相片,苏晓月从出生到十岁之前的相片亦是保持得完完整整的,在苏心洁死后,苏晓月被白振宏冷漠对待,苏家老宅被变卖,那些与苏晓月有关的相片亦被毁得连渣都找不到。苏海清活着的时候,每年都会给一笔钱苏晓月当成过年或者过生日的红包,到苏晓月十岁的时候,那些钱都有几百万。
苏心洁就苏晓月一个孩子,自是疼之入骨,给予的物质也不少。如果不是白振宏狠辣地制造苏晓月已死之假像,以父亲的身份合理地继承苏晓月名下的那些钱财,苏晓月也不至于太穷。
白振宏阴着脸,“不可能有漏网之鱼的。”当年烧掉相片的时候,都是由他和周静芸亲自动手烧的,怎么可能还会有漏网之鱼。
“可报纸上就有了这张老照片呀,是小贱人满岁时照的全家福吧?”周静芸见着报纸上的老照片,开始意识到苏晓月真的不能小看了,连二十几年前的老照片都能找到。
白振宏深思着,“老太太当年与老头子他们是有点交情的。”
“那个老太太?”
“君家的老太太。”
白振宏眸眼更深。
周静芸暗惊,小声说道:“难道这张老照片是苏老头给君家老太太,她又把相片还给苏晓月?”
白振宏低沉地嗯着,“只能这样猜测。”君老太太还给苏晓月的看似是一张陈旧的相片,实际上是知道了苏晓月的身世,就苏晓月的身世作出了表态,全力支持苏晓月对付他白振宏。
“我去一趟绿水山庄探探。”
白振宏赏她一记白眼,“这个时候去做什么?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冷哼着:“就算君家全力支持又如何?我等着!”
周静芸却觉得危机越来越近……
起身,白振宏就走。
“振宏,你去哪里?”
“上班。”
“不是还没有吃早餐吗?”
白振宏冷冷地甩回一句:“不吃了。”他吃不下去!
周静芸知道他心里其实是很气愤的,准备了一段时间的新闻发布会是上了头版头条,可是带给白振宏的不是好事却是坏事。
她跟着走出去,目送着白振宏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山庄。
“夫人。”
身后传来管姨低低的叫声,周静芸扭头看她一眼,淡冷地问着:“有事?”白桐的事情过后,周静芸对管姨这位心腹都不及以前那般好脸色。
管姨把一团纸递给周静芸,小声说道:“这是在老爷书房里的垃圾篮里捡到的。”
周静芸嫌恶地瞪她一眼,“你捡垃圾给我吗?”
“夫人,你还是看看内容吧。”
周静芸再瞪了管姨一眼,这才展开揉成一团的纸张,看到“遗嘱”两个字,她的脸一白,再看完白振宏草拟的遗嘱内容,她立即把纸张再次揉成了一团,想丢掉又改变了主意,把纸团收起来,吩咐着管姨:“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管姨讨好地说道:“夫人请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
周静芸嗯着,“你的忠心我还是知道的,我不会亏待你的。没你的事了,去忙吧。”等管姨走开了,周静芸才咬牙切齿地挤出话来:“白振宏,我跟了你几十年,给你生儿育女的,到头来,你竟然什么东西都不分给我!”
这份遗嘱哪怕是草拟的,却能看透白振宏此刻的内心世界。他怀疑周静芸,怀疑白枫兄妹,所以他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留给白祁,他只相信白祁是他的骨肉。苏晓月可以自动忽略,父女俩争家产的战幕才拉开呢,他怎么可能甘心把自己谋财害命才得到的荣华富贵还给苏晓月。
白祁也是周静芸所生,可周静芸一见白振宏要把所有都留给白祁,她还是恨得牙痒痒的。
她要救白枫出来!
表面上看她是完全依附着白振宏生活,暗地里她也有不少的人脉的。
为了得到白振宏名下的财产,她也不想再等下去,她要马上救白枫出来。
周静芸眼底迸出了寒光,只要白枫出来,她便有了得力的帮手,母子联手重走白振宏当年的老路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