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董脸色一整,知道自己此刻完全处于劣势。但他还是不想被苏晓月完全拿捏住,“苏小姐,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把股份转让给你的。”
苏晓月冷笑,指着面前的大水库,水库的蓄水量极大,要供应整个A市,可见它有多大了,看着就像大海一般,似是一望无际。湛蓝的水看似平静,谁知水底下是否有吃人的巨浪?“那你去死吧,只要你从这里跳进水里去,很快就可以向我外公赔罪。”
易董定定地看着苏晓月。
他极力地回忆着苏海清的样子,印象中的苏海清是个挺温和的老人,苏小姐听说也是个温柔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养出像苏晓月这般心狠的女儿。
苏晓月不怕他死,还叫他现在就跳进水库去死。
他的威胁对她似是没用。
只听苏晓月继续说道:“你死了,你的财产自动地由你的妻子儿女继承,我一样可以找他们收购股份,你以为非你不可?我想你的妻子儿女不会像你这般的顽固,只要我去找他们,你觉得他们还能替你守住那些股份吗?”
易董的后路完全地被斩断。
苏晓月不在乎他的命,而她说的话也很在理。他并没有立下遗嘱,一旦他死了,他名下的财产便会依照继承法,自动地由他的妻儿继承。他的妻子是个软弱的人,从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玩女人便可以看出来,妻子如果强势的,就会管住他,哪能让他这般年纪了还老在外面鬼混。苏晓月有着强势的身份,连他的儿子都杠不住苏晓月的逼迫,更不要说他的妻子了。
易董处于一个非常被动的状态。
他心里有点怪自己,要想确定苏晓月的身份,偷偷打一个电话给周静芸不就行了,在电话里完全可以说得清楚。他非要约周静芸出来,说到底还是他那颗色心害了他。
虽说与周静芸结束关系之后两个人十几年来不再见面,但周静芸成了白振宏的太太,经常出席各种派对的,在上流社会里非常的活跃,就连报纸都上过。他一直看着她越老越风韵,才会约了她出来,结果反被苏晓月拍到了他与周静芸在一起的照片。
苏晓月是复仇女郎,她会怎么做?
易董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
本想着利用苏晓月急欲想收购英才学校的股份心理,好让他毁了证据,谁知苏晓月并不笨,更不受他的威胁。
易董心急如焚,手脚都有点冰冷的。
“苏小姐,我可以与你谈这笔交易,把手里的股份转让给你,不过你能不能把你手里的相片都删了。”易董放软了口吻。
苏晓月笑着,“这么有用的证据让我删了,我亏大了。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又是白振宏的帮凶,你应该知道周静芸对我来说是什么人?面对可以扳倒仇人的机会,你觉得我能看在你的面子上把证据都删了吗?易董,你的脸一边才巴掌大,真的不大呀。”
易董脸红耳赤的。
“苏小姐,你不删也行,只要你向我保证,不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诉白振宏,我们一切都可以商量。”易董退而求其次。
他听说苏晓月还是挺讲信用的。只要苏晓月答应了他,不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告诉白振宏,就一定不会说。
苏晓月美眸微闪,没有急着答应易董,而是问着易董:“易董占着19%的股份,我想知道易董想要一个怎样的价位?”
易董见她转到了交易上面,认为事情有了转机,便答着:“按英才学校现在的股份价值计算,苏小姐给我十五个亿吧。”
他持用的股份的确值这个价。
苏晓月笑,“我没那么多的钱。”
易董反驳她,“你没那么多的钱还想收购英才的股份?”
苏晓月冷笑,“英才学校本来就属于我们苏家,我要收回自家的产业,我需要什么钱?”
易董语塞,感觉自己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敢情苏晓月是想分文不花便收回英才学校了?
“我最多给你一百万。”
苏晓月出价了。
她的价一出口,易董就想吐血,真想扭身就跳进水库里,免得被苏晓月气死。
一百万!
价值超过十五亿的股份,苏晓月竟然只给他一百万,亏这个女人说得出口。脸皮竟然比周静芸还要厚,周静芸都还能给他两亿。
就算英才学校是苏家的产业,他是成为白振宏的帮凶才获得股份的,但他也投资了本钱的呀,这么多年来,他投入的资本加在一起也有千万了。
苏晓月给他一百万,亏得他连老本都拿不回来。
易董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整张脸都有点扭曲了。
“苏小姐,你是在开玩笑的吗?张校董持股1。6%,你都还给他两百万呢,我持股19%,你竟然给我一百万,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苏晓月眯眯地笑,“张校董有赎罪之心,再说了那是张校董主动要的价。事后他还向我忏悔,给我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线索,再说了张校董人品比你好多了,我喜欢看人品办事。”易董知道她是苏海清的外孙女后,并无半点赎罪心态,还认为他没有加害到苏海清。
他的包庇也是罪!
如果他不包庇白振宏一伙人,及时向苏海清反映,苏海清一家三口会命丧黄泉吗?
苏海清不是死在易董的手里,但也是易董间接害死的。
苏晓月对张校董没有那么狠,但对易董,她是一点都不想心软。易董就是个色魔,凭他玩弄了那么多涉世未深的女学生,她就想毁了他。
易董又语塞。
知道苏晓月肯定调查过他了,对于他以往的所作所为,她都一清二楚。
“我要是把刚才看到的一切转告我那个渣爹,你不仅得不到一百万,连命都没有,还要赔上你一家人的性命,虽然那样我也得不到你的股份,不过白振宏也得不到,最多我与他就是打个平手。倒霉的可是你,你犯得着赔上一家人的性命吗?想想你这十几年来,在外面风流快活的,你想过你妻子的感受吗?你玩弄那些才十几岁的初高中生的时候,你可想过她们的年纪就和你女儿一般大,甚至比你女儿还要小,想想你的女儿,想想你的儿子,想想你还未出世的孙子吧。你亏欠你的家人太多,现在还要他们因为你的牵连而赔上性命,你可以对我外公的死不感到愧疚,你能对你的家人不感到愧疚吗?”
易董愧疚。
经苏晓月这样一说,他回想起这十几年来,自己带给家庭的伤害,他的确愧疚,对不起家,对不起妻子儿女。
他对儿女并非无爱,他已经亏欠他们太多,怎么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他们失去性命?儿媳妇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听说是个孙子,他心里乐着呢,盼着抱金孙……
易董思前想后。
如果他答应了苏晓月,以一百万的价格把股份转让给她,虽然亏得他连头发丝都在痛,至少他能保住一家老小。他以往也有些投资及积蓄,少了英才的股份,只要他把其他投资的再转手出去,依旧可以换来一大笔的钱,让他带着一家老小远走高飞。
他要是不答应,正如苏晓月所说,他们父女斗法最多就是打个平手,惨的却是他。
“苏小姐,你这是在威胁,你不怕我报警吗?”易董只要一想到价值十五亿多的股份只获得一百万,心就在滴血,怎么都难以咽下去。
苏晓月笑,“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在威胁!你是我的仇人,你还想我待你如上宾,视你为日月神祗吗?你不是带着手机吧,请你打110吧。我正好也想报警呢,你刚刚非礼了青云山庄的当家夫人,不知道警察会如何处理你这个色魔?”
“我说了我没有对你外公做过什么,他的死与我无关!你要报仇找你爸去,一切都是他做的!”易董失声低吼起来,苏晓月最后一句话又让他不敢真的报警,怪只怪自己做了坏事被苏晓月抓住了把柄。
是呀,他是苏晓月眼中的仇人,是仇人相见都会分外眼红,他还想苏晓月待他如上宾吗?
易董明白了自己完完全全地处于下风,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你知情不报,你就是帮凶!是帮凶就是我的仇人,我外公不死于你之手,也是你间接害死!”苏晓月吼得比易董更大声。
易董再次理亏。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要么以一百万的价格把股份转让给我,我们下午就去办转让手续,免得夜长梦多。要么你就等着让你的一家老小赔葬吧,要你们的命的人不是我,是白振宏!”苏晓月冷狠地说道,说完后,她转身就走开。
“苏小姐!”
易董放软的语气,几近乞求:“你还没有答应我的请求。”
苏晓月明知故问:“什么请求?你还能和我谈什么条件?”
易董乞求着:“苏小姐,我知道你恨我,不过我的家人都是无辜的,我对不起他们,不能因为我而连累他们。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只要你答应我不把你看到的一切告诉你爸,我下午就跟你去办转让手续。”顿了一下,他又痛心地说道:“就一百万。”
一百万买回一家人的性命,还是值得的。
苏晓月淡淡地笑了起来,那是胜利的笑。
站在不远处的两名保镖一直听着两个人的交谈,对苏晓月的狠,两个人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真想不到平时看着温温和和的太太,狠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输于樊总。从两个人的交谈中,保镖也猜到了苏晓月背负着深仇大恨,而易董正是她的仇人之一。
对待仇人,谁都没有好态度。
两名保镖又理解了苏晓月在面对着仇人时的心情。
“好,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白振宏的。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咱们在工商局门口见面,你现在就回家把你的一家老小全都送走,我会安排人保护他们。”苏晓月很爽快地答应了易董的乞求。
易董这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价值十五亿的股份只换来一百万,他又蛋疼,忍不住堆笑着,试着再与苏晓月商讨价钱的问题,“苏小姐,你还能不能再添点?我也有家也有老小的,你总不能让我们一家以后都去喝西北风吧?”
苏晓月笑,“你利用英才的股份投资其他,已经赚了不少,就算你把英才的股份还给我,你也饿不死,不是吗?”
易董讪笑着:“你就意思意思地再添点吧。”心里却腹诽着:就算英才本属于你们苏家,我也算是投入了本钱呀,你现在让我亏得这么惨,还理直气壮地说英才的股份是你的……苏总怎么就养了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外孙女?
腹诽还腹诽,易董是一句都不敢说出来。
短短的十几分钟交手过招,他便知道苏晓月是一个外弱内强之人,她谈笑间温柔可亲,可是总能把他逼上绝路,不得不被她牵着鼻子走。
最要命的是他的一切苏晓月都摸得一清二楚的。
而他对苏晓月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苏晓月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就再添点。给你一百万的确太少了,让你本钱都亏了,我也于心不忍。”
易董连忙点头,“苏小姐说的是。”
苏晓月笑着:“我再给你添一元钱吧。”
音落,那两名保镖都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而易董则目瞪口呆。
苏晓月说得一本正经的,还一副体谅他亏得太惨的样子,他以为苏晓月怎么着都还会再给他添一百几十万的,没想到苏晓月只答应添一元钱。
“苏小姐,你,你这不是在戏弄我吗?一元钱……”亏她说得出口。
他就没有见过谈生意像苏晓月这般狠的。
“我只添一元,你要就要,不要拉倒!”苏晓月寸步不再让。
易董:……
“苏小姐,当我没有说过。”易董垂头丧气地说了一句,低着头越过苏晓月就走,在经过苏晓月身边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对苏晓月说一句:“你与你外公一点都不像!”
苏晓月冷笑:“我要是像我外公,就等着被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狼吃光抹净。”
易董脸一白。
“易董记得下午两点半我在工商局门口等着你,咱们不见不散,你要是不来,后果自负。还有,在转让手续还没有办妥之时,你不能泄露半句消息出去,要是节外生枝,我就不能保证你的家人的安全了。”苏晓月提醒着这个被她狠整一顿的色魔。
对张校董,她还有点心软,不想往死里整。不过对易董,她就一点都不心软。像易董这样的色魔,再没有人整治他,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孩子被他糟蹋呢。苏晓月现在也成了一名妈妈,虽说是后妈,也知道养一个孩子非常的不容易。别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还未成年却遭到易董的蹂躏糟蹋,毁了人家一生,那些孩子的家长都斗不过他,不少人又为了自家闺女的名声,最后只能接受易董的私了算。
苏晓月最恨的便是易董这样的色魔。
“苏小姐也请记住你的承诺!”易董也提醒着苏晓月。
苏晓月笑,“你放心,我向来说得出就做得到,我绝对不会把刚才看到的一切说给白振宏知道的。”
易董这才犹犹豫豫地走了。
易董走后,苏晓月一看时间,便低叫一声,扭身就跑还对两名保镖说道:“快点,咱们回去,到午饭时间了,我答应了明宇中午去山庄里陪他吃饭的。”
两名保镖相视一眼,苏晓月前一刻是个罗刹,对易董狠得要命,下一刻又变成了一位心疼儿子的母亲,这变化真是快呀。
在回去的路上,苏晓月打电话给樊少明。
“老婆,还好吗?有没有新发现?”樊少明低沉地问着。
苏晓月嘻嘻地笑着,显得特别的开心,“当然好了,我很好,也有新的发现。少明,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我就会和易董去工商局办理股份转让手续。”
闻言,樊少明有了笑意,“这么快就拿下他了?不愧是我老婆!”
“我外公帮着我呢。我跟踪周静芸,居然发现她与易董见面,易董那个人最大的弱点便是好色,越老越色,居然对周静芸动手动脚的,便被我拍了下来,然后就是这个结果了。”苏晓月并没有隐瞒自己成功的原因。
这一切都是老天爷向着她。
在她求不到赵由美帮忙的时候,看到了那一切,正好给了她证据,才能迅速地拿下易董。
“易董没有狮子大开口吧?”
樊少明眯眯地笑着,妻子又能收购到易董手里的股份,计划再前进一步,他替她开心。
“那倒是没有,让我按照实际价值给钱。”
“那要十几个亿呢。”樊少明笑道,“晓月,你告诉我,你用什么法子与易董杀价的。”
苏晓月甜甜地笑着,“我以为你会以为我就拿十几亿去收购股份呢。”
“我还记得你只向我借了五个亿,你怎么可能会给那么高的价格?张校董的股份,你只给了两百万,就算是张校董主动说的价。你给易董最多一千万吧。”
苏晓月叫着:“太多了。”
太多了?
樊少明笑意更深:“不会是一百万吧?”
“正确!”
樊少明在电话那端就哈哈大笑起来,笑过后他说:“老婆,我庆幸我是你的爱人,不是你的仇人。”价值十五亿的股份,她只给人家一百万,也只有她会这样做了。
从中更可以看出她对仇人的恨意有多深了。
也是,如果不是那狼子野心的人联合起来,她现在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苏晓月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了樊少明。
樊少明听到她答应了易董,不把她看到的一切告诉白振宏,剑眉一蹙,提醒着她:“老婆,这可是一个能整治周静芸的大好机会,你就这样放弃,不觉得可惜吗?要知道放过敌人就是捅自己一刀。”
他的妻子还是善良了点儿。
苏晓月狡猾地笑着:“你错了,我是答应了易董不说,可没有答应他不寄。我把我拍到的照片晒出来,再寄给白振宏,便不算违反与易董的约定。”
易董让她不能说,她不说,她怎么可能会说呀,她与白振宏父女相见时形同水火,就算她说了,白振宏都未必相信,还会怀疑她是故意冤枉周静芸,好让他内乱的。
她用寄信的方式把周静芸与易董见面的事告诉白振宏。
不通过她的嘴巴说出去的,便不是她说的。
正如樊少明所说,好不容易得到了能整治周静芸的证据,她怎么可能错过?说她恨易董,她更恨周静芸。
“狐狸!”
樊少明宠溺地形容爱妻。
“你不想保住易董的命,他也算是知情人。”
苏晓月冷哼着:“他这个知情人,我不想保。他很可恶,再说了他只是知情不报,并没有真正地参与,真用法律来惩治他,不会很重,还不如让白振宏对付他,狗咬狗也很好看,不是吗?不过,少明,我不想伤及无辜,所以我答应了保住他家人的性命。”
都是易董一个人的过错,她要报复也只报复易董一个人。
樊少明嗯着:“保护的事情我会帮你安排下去的。张校董的妻女已经被秘密送出了A市,等易董的股份转到你名下了,再安排他的家人离开A市。”
“好,都听你的,少明,谢谢你包容我的一切。”苏晓月话里有话。
张校董还住在夏瑛以前的公寓里,深居简出的。
不过他的妻女已经被送走,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母女俩安置好,让她们远离了这个快要燃起大火的A市。
苏晓月复仇是复仇,除了白枫兄妹之外,其他仇人的家人,她都不想牵扯进来。
樊少明柔声说道:“说过了,不要对我说谢谢的话。你是我的妻子,我既然选择了爱你,选择了与你共度一生,就要包容你的一切,不管是你的好,还是你的坏,我都能包容。”毕竟她的无情也只是针对仇人,并没有伤及无辜。
相对于易董这些人来说,她做得好多了。她还肯出钱出力去保护仇人的家人,而她的仇人当年对她可曾有过一丁点的保护?
没有!
都是任由白振宏赶尽杀绝。
知道她还活着,易董甚至骂白振宏糊涂,斩草不除根。
有了比较后,樊少明觉得自己的妻子还是很善良的。
“你中午不能回家吗?”苏晓月转移了话题。
“我有个饭局。”樊少明歉意地说着。
苏晓月理解地嗯着:“那你注意点,别喝太多酒,要是真的喝了酒,就让老宋开车,你千万不能酒驾。我先回山庄,明宇怕是等得心急了。”孩子懂事是懂事,还是个敏感的小家伙的。
“我会的。”
“那我挂电话了,晚上见。”
说着苏晓月对着手机轻轻地啵了一下,那端的樊少明笑意越发的深,对她的爱恋越加的浓烈。
苏晓月一路急赶,赶回到绿水山庄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明宇在山庄门口等着,不管谁劝他,他都抱着他的百宝袋在那里等着。
他说妈妈说话向来算数,妈妈答应中午回来陪他吃饭,就一定会回来的。他要等,妈妈没有电话回来告诉他不用等,就说明妈妈在赶回来的路上。既然妈妈都要实现她的承诺,他也要实现自己的承诺,等着妈妈!
远远地看到苏晓月的车驾时,他立即阴转晴,霍地站起来,把百宝袋往后背一甩,背着百宝袋就欢笑着迎向苏晓月。
见着儿子一直在山庄门口等着自己,苏晓月庆幸自己还是赶回来了,没有让儿子太失望,虽然回来得有点晚,岂码是吃饭的时间内。
“停车。”
苏晓月让保镖停了车,她下车,笑着迎向一路飞奔而来的小家伙。
“妈妈。”
“明宇。”
苏晓月笑着小跑几步上前一把抱起了明宇,随即爱怜地亲着他俊俏的小脸蛋,爱怜地说道:“明宇,妈妈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你不要在那里等着的,屋外很热呀。”
明宇滑落站在地上,苏晓月改为牵着他的手往里走,他答着:“我就是想第一时间看到妈妈。妈妈,爹地呢?”
“爹地要应酬,中午不会回来吃饭。”
明宇哦了一声,倒是不像以前那般会很失望,有母亲陪着他,他也知足了。
“妈妈,我让厨房里的叔叔伯伯们做了很多你爱吃的。”一路进去,明宇一路蹦蹦跳跳的,快乐得像个小鸟。
闻言,苏晓月感动地笑着,“你知道妈妈爱吃什么吗?”
小家伙用力地点头,答着:“我知道。平时看妈妈常夹来吃的菜,便记住。爹地说,在乎一个人,关心一个人,从小事情做起。”
樊少明对她的好的确是用做的。
明宇倒是把老爹的处事方式学了个十足十。
“我也知道悠悠爱吃什么,等我再大一点,我就学着做菜,以后天天做好吃的给悠悠吃。”明宇下一句又转到了叶悠身上。
苏晓月呵呵地笑,可以想像到将来的叶悠绝对是个幸福的女人。
……
夏瑛事务所。
江易把车停好,依旧抱着一束钱花进去。
夏瑛刚好下楼来,打算回家给江易做饭,见到江易抱着一束钱花进来,她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这个男人要做一件事的时候,也是很认真的。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他只要来找她,依旧抱着一束钱花进来。
这是夫妻俩秀恩爱的方式,别人看腻了,他们却乐此不疲。
现在事务所的人看到江易抱着钱花进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了,可见真的见惯不怪。
“你怎么又来了。”夏瑛一边笑着一边迎向江易,江易把钱花递给她,她接过了,装腔作势地闻了闻,说道:“真香!”钱的味道!
“我来接你去吃饭。”江易就喜欢看到她收到钱花时的欢乐样子。
眉开眼笑的她就是一朵盛开的花,迷死他这个赏花者。
“我正打算回去给你做饭。”
江易揽着她的肩膀,拥着她走出事务所,宠溺地应着:“我在三阳酒店里订了位,也点好了菜,咱们今天不回家吃。”
夏瑛不介意夫妻俩偶尔在外面吃。
上了江易的保时捷,夏瑛一边拆着钱花,一边说道:“你也不先打电话给我,你点好了菜我怕是吃不了,我现在就想喝点稀粥。”牙软呀。
她吃了一包的话梅……
真的被她的工人说中了,吃多了话梅后,连喝汤都会觉得牙软的。
可她就是停不下来,一边工作一边吃,等她发觉牙软时,已经无可救药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听她说只想喝点稀粥,江易暂停开车的动作,关切地问着她。
夏瑛嗯着:“我牙软。”
“牙软?可有看过医生?”江易更加的关心,以为她是口腔疾病。
“不用看医生,没什么事,明天就能自己恢复过来。”夏瑛不在意地答着,还在愉悦地气势磅礴着钱花,再把拆下来的钱花,一张张地叠放整齐,然后塞进她的大钱包里。
自从江易开始给她送钱花后,她就特意地换了一个大钱包,方便塞钱嘛。
“夏瑛,口腔疾病不能轻视。”江易严萧地瞪着妻子。
夏瑛这才抬眸看他一眼,“我又没有口腔疾病。”
“牙软就是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那是我吃了一包的话梅的结果。”
江易的眉挑得老高的,“你吃一包的话梅?你都不像个女人,不爱吃零食的,更不要说话梅那酸不溜秋的东西了,认识你这么久就没有见你吃过它。”现在居然吃了一包的话梅,还因为酸到了牙齿。
夏瑛还是满不在乎地答着:“我忽然很想吃,就去对面的商场买了几包话梅。没有控制好,一不小心的就吃了一包,结果牙便软了。不用看医生的,明天就能恢复过来。”
江易还想说什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开始定定地看着夏瑛,眼里有着喜色。
她爱吃酸的……
这是什么症状?
怀孕的症状。
她肯定是怀孕了。
江易开始算着从她生理期后到现在过了多长时间,越是算越乐。
都说怀孕的女人,胃口会变的。
她现在怀孕还不足一个月,但已经有了点点的变化,便是胃口。以前从来不吃的东西,忽然间就想吃,甚至变得爱吃。
“老婆,你会不会觉得很累?”江易压抑着狂喜,先问着夏瑛还有没有其他症状。他听说初初怀孕的时候,很多人都会觉得累,或者贪睡。
夏瑛以为他是指她拆钱花会不会累,笑着看向他,“你再给我送几束的钱花拆,我都不会觉得累的。”
江易伸手扳住她的双肩,脸就凑过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又去戳一下她的唇,笑得意味深长的,“我是说你在做事的时候有没有觉得累?或者觉得很困,怎么睡都不睡不够似的。”
夏瑛摇头,“没有呀。我精神好得很,只要你晚上不折腾我,我睡眠都会很好的。我的工作也不会累,我早就习惯了。”
江易闪烁着黑眸,应该是她体质太好,她又是个练武之人,所以没有犯困等症状。
“江易,你现在有点莫名其妙的。”夏瑛锁着他闪烁的黑眸,总觉得他变得怪怪的,特别的开心,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
他很想她累吗?很想她犯困吗?还是她牙软了,他幸灾乐祸?
看透她的心思,江易宠溺地轻斥着她:“你的小脑袋别胡思乱想,我没有幸灾乐祸。”
“你才是小脑袋呢,我的脑袋大得很。”
江易猛地搂她入怀,哈哈地笑,“好,你的脑袋很大,所以你很聪明。”
夏瑛在他的怀里挣扎着抬起头,质问着他:“姓江的,你肯定有问题,说,你为什么偷着乐?”
“我哪有问题,老婆,咱们去吃饭,你想吃稀粥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可不能再吃话梅,那种腌制的东西,吃多了对你不好。”
江易松开了她,坐正身子把车开动。
夏瑛见他开车了,又不好再去扯他,便又开始拆着钱花,答着:“知道了,牙软一次就明白。”她会少吃点话梅的,想让她不再吃,怕是不行。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今天就是特别的喜欢话梅的味道。
到了三阳酒店,江易就帮夏瑛要了一份稀粥。
她吃多了话梅,现在牙软得很,给她点山珍海味她都吃不下。
不过在她喝稀粥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劲儿地帮她盛着乌鸡汤,说那汤很补。
夏瑛牙软,喝稀饭,喝汤都觉得牙酸酸软软的,开始后悔自己贪嘴,吃了那么多的话梅。被江易连哄带逼的喝完一碗乌鸡汤后,她便拒绝再喝下去。
江易见她喝下了一碗的乌鸡汤,稀粥也喝得差不多,饿她不着,他才不再逼她。
“江易。”
“嗯。”
夏瑛一脸的狐疑,“我咋就变得这么爱吃话梅了,你说我是不是真有问题?最近太忙,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做过体检,不会得了怪病吧。”
江易一本正经的,凝视着她,“你是有问题。”
夏瑛瞅着他看,等着他再说下去。
江易挨近她,宠溺地揉揉她那头和他一样短的黑发,宠溺地笑着:“再过一段时间,你还会吐,吃什么吐什么。吐过一段时间后,你的肚子就会慢慢地隆起来,最后像在里面塞了个大西瓜似的。”
夏瑛眨眨眼,这是什么怪病呀?
等等,会吐,肚子会隆起来?
怎么像大肚婆呀……
“江易,你的意思是说我怀孕了?”夏瑛又不笨,被自家老公戏谑了一番后,马上明白过来。
江易笑眯眯的,“我猜测我是喜当爹了。”
夏瑛傻了眼,垂眸就看自己平坦的肚子,不敢相信自己忽然变得爱吃话梅就是怀孕了。她怎么怀孕了呀,这么快!
“我真的怀孕了?”夏瑛又看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老公,他开心了,每天晚上折腾她,就是为了往她的肚子里塞个小江易。
江易又搂过她,他的确是欣喜若狂,他要当爸了!有了孩子,他这个当爸的就可以见光,不用再当个隐婚人。
“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便知道了。”
夏瑛眨眼,再眨眼,下一刻猛地推开了江易,站起来就走。
“夏瑛。”
夏瑛的反应吓坏了江易,他一把拉住了夏瑛,人也跟着站起来,急急地问着她:“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把孩子打掉吧?
以夏瑛这种一直不肯公开婚讯的性子来看,她还真的会打掉孩子。
江易一颗心揪得紧紧的。
如果夏瑛真的那样做,他该拿她怎么办?
他不能见光,他的孩子也跟着不能见光?
“我现在就到外面的药店买份早孕试纸自己检测一下,没有确定下来我自己也有点提心吊胆的。”夏瑛答着,捕捉到他的紧张,她赏他一记白眼,“放心吧,真是有了孩子,我会把他生下来的。”也是她的孩子嘛,是一条小生命,她怎么可能扼杀一条小生命?
江易这才放下心来。
他是多心了。
“你吃饱了吗?要不要一起去验证一下,你也是有责任的。”
江易笑,“我陪你一起去。”他也等着猜测被证实。
“走吧。”夏瑛风风火火地拉着他就走。
江易任由她拉着走,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收敛不起来。
喜当爹呀,这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