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嗔目结舌的看向方子萱的妈妈。
好半响后才道：“阿姨，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我是来跟你借钱的。
你不是也知道吗，我家子萱住院了。
她现在欠了几十万的住院费了偿。
我家条件一般，实在是承担不起这笔费用了。
所以，我就只能来厚着脸皮跟你借钱了撄。
乔乔，借给我四十万行不行。
你放心，等以后我家子萱出院了发达了。
她一定会把这笔钱还给你的。”
“那她要是不发达呢？”乔乔眨巴着眼睛看向方子萱的母亲。
那女人愣了一下呵呵一笑。
“乔小姐，瞧你说的，我家子萱还能倒霉一辈子吗。”
乔乔扬眉，反正就是没有正面说关于如果方子萱发达不了怎么还钱的事儿。
“阿姨，我的确赶时间，所以我也就不跟你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了。
我直接说重点。
我现在在公司算是个小的财务副部长。
收入在别人看来的确不错，月固定工资不到两万。
可是您跟我借的也真的是不少。
这可是我不吃不喝两年的工资。
阿姨，我也有家有口的在过日子。
我还在北京给我妈租了套房子。
房租一个月一万多，因为我妈要帮我带孩子。
而且我还要养孩子呢。
这一个月下来，我的工资基本上就是月光。
有的时候还要让我老公倒贴钱。”
“你老公不是挣的也很多吗。”
听乔乔这么说的时候，方子萱的妈声音已经有些不好了。
乔乔点头：“阿姨你错了。
曾经你的女婿也是个军人。
所以你应该知道，现在军人的工资并不高。
我爱人是个正儿八经的好军人。
没有任何作风问题，所以都是拿死工资的。
他从开始当兵的时候就有捐献希望工程的习惯。
所以他的钱大部分都用来做山区建设了。
告诉您这些并不是为了说我家老公有多伟大。
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手里没有什么闲钱。
所以您这个忙，我帮不了，真是不好意思。”
乔乔低头看了看时间：“阿姨，我的时间快来不及了。
该说的也说完了。
咖啡一会儿就到，您慢慢喝，我先走了。”
乔乔正欲起身，方子萱的妈连忙道：“等会儿。
乔小姐，我知道，你刚刚跟我说那么多只是为了不借给我钱而已。
其实你有钱，你婆家不是大款吗。
你不是豪门儿媳妇吗。”
乔乔无语：“我婆家的条件您都知道啦。
了解的很详细吗。”
她坦然的点头：“没错，我婆家条件很好。
是做生意的。
可是阿姨，我婆家的钱不是我的。
他们也不欠我的。
我总不能为了我一个生病的同学就舔着脸跟我婆家要钱吧。
本来我在我婆家也是外人。
因为身份地位不好，很受婆家人的冷眼。
他们深信我是因为钱才嫁给我爱人的。
如果这时候我再跟我公婆要钱。
那他们更不知道要怎么在外面编排我了。
抱歉，我张不开这个口。”
方子萱的妈冷了脸色：“你的意思是…不借呗。”
乔乔耸肩：“我是想帮您的，可是抱歉，我真的无能无力。
借给别人钱这种事儿不是要量力而为吗。”
方子萱的妈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质问的看向乔乔。
“既然乔小姐说话这样明白。
那我也就没有必要说话扭扭捏捏了。
是这样，我听说我家子萱自杀全都是被你逼的。
这件事儿我认为你有必要承担责任。
我不说跟你要什么精神损失。
但是子萱住院期间的医疗费你必须要负责。”
乔乔侧头冷眼一笑：“必须？阿姨，哪条法律条文上规定要我必须承担这份责任的吗？
还有，您怎么能把您女儿自杀的事情这么悠哉的推卸到我的身上呢？
这世上每天都有人因为抑郁症或者是生活压力大想不开而自杀。
您女儿是为谁自杀的我不知道。
不过我很确定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还有，是赵涵跟你说的这些事情吧。
你回去告诉赵涵，他再继续这样往我身上泼我逼人自杀的这种脏水的话。
我也就不会顾念过去的情分了。
必要的时候，我也会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我自己。
法律都是公证的，我相信它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你别在这里埋怨赵涵。
你自己想想，你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儿的工作毁了，家庭毁了。
你让她怎么在北京继续活下去。
不是你逼的难道是我逼的吗？”
“阿姨，我也有失去工作的事情。
直到我结婚了，还有人不停的企图破坏我的婚姻抢我的老公。
包括你女儿在内，她都勾引过我老公。
如果我也像您女儿一样想想就自杀的话。
那我可能已经死过好多次了。
如果我因为你女儿勾引我老公的事儿自杀出事的话。
你觉得你家女儿应该承担责任吗？
不应该吧，因为自杀是我自己选择的行为。
与旁人无关。”
方子萱的妈拍桌站起身：“你还望我闺女身上泼脏水。
明明是你毁了我女儿的家庭，现在还想诬赖我女儿是不是。”
周围的人都将目光落到了乔乔的身上。
方子萱她妈的话很容易被人误会。
不知道的还会以为她是破坏方子萱家庭的第三者。
“阿姨，咱们可把话说明白了。
我这里可是有你女儿勾引我老公的录音。
我只是把这个录音寄给了你女儿的老公。
这是属于正当防卫吧。
怎么能说我是破坏了你女儿的家庭呢。”
她也站起身，双目炯炯有神的直视方子萱她妈，声音不卑不亢。
“她有勾引我老公的胆子。
我为什么没有把录音寄给她老公的勇气呢。
我只是报仇了而已。
如果你觉得我有罪，我还是那句老话。
你们报警，让警察介入调查这件事儿。
如果法律盼我有罪。
好啊，我去坐牢。
可是让我承担你女儿的医药费。
呵，这件事儿免谈。”
乔乔说着慢悠悠的坐下。
她的这一通话已经足以解释刚刚方子萱她妈那句话的误解了。
咖啡上来，乔乔将咖啡杯端起要往外走。
“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
啊，对了，阿姨，既然刚刚咱们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
我就再多说几句。
你不是觉得你女儿的命很重要，你家里又没有钱吗。
听说你在老家有套楼，那可是固定资产。
这种时候，你女儿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想救你女儿，房子抵押一下不就有了吗。
你女儿总不会一辈子都那么倒霉的。
等她飞黄腾达了，让她还债就是了。”
乔乔这样说的时候，方子萱的妈脸都绿了。
刚刚她不就是这样敷衍乔乔的吗。
乔乔忍住心中的小雀跃继续说：“再者你也可以找赵涵借钱呀。
赵涵可有的是钱呢。
阿姨我实话跟你说吧。
如果不是赵涵挑唆方子萱让她在公司里散步关于我的谣言。
我对子萱其实没有那么强烈的敌意。
她勾引我老公是她人品不好家教不好。
可是在外面说我的闲话我可就不能忍了。
这事儿最大的混蛋是赵涵，你就该让赵涵承担这份责任。
方子萱自从把赵涵叫到北京来之后，真是没有遇见一件顺当事儿呢。
哦，当然了，如果赵涵就是不愿意帮忙。
你的房子也暂时抵押不出去。
那你就拿房产证来跟我抵押吧。
我们找律师去公证处公正好了。
那这四十万我就豁出脸去帮您跟我公婆家借一下。
四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公婆总不能白白拿出来。
总得有借条，房产证就当借条了。”
“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吗？”方子萱的妈握拳，差点就要骂人了。
“阿姨您这话说的。
您现在要是回去自杀了。
是不是我又得成为被你们家人埋怨的对象了？
我不是有言论自由权的合法公民吗？
你跟我借钱，我总不能不言不语的就把钱给了你吧。
到时候你不还我，我找谁要去。
我家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你让我拿房产证抵押，一来一回不知道要多少天呢。
可是医院在催款。
你这不是要夺了我女儿的命吗。”
“真是冤枉死我了。”乔乔无语的叹口气侧头。
“能够遇见你们一家人，我也真是倒霉了。
这样吧阿姨，我就好人做到底。
我有个朋友跟那家医院的院长挺熟的。
我可以自掏腰包请我那朋友吃顿饭。
请他帮忙找那家医院的院长说说请，让他们同意你们延时缴费。
你们从老家娶房产证一来一回用不了一个星期。
帮你们拖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也是仁至义尽了。
你看这样怎么样？
我这样帮你们，你们总不能还埋怨我了吧。”
方子萱的妈拍了一下桌子抬手指向乔乔：“你…”
乔乔故作无辜：“阿姨，这样您还不满意。
怎么，就非得我把这四十万帮您全都出了，还不要你们还你们才满意吗？”
“谁说不还你了吗。”
“阿姨，我跟你很熟吗？
你跟我借钱我就要借给你吗？
还有，我跟你女儿的关系也很一般好吗？
上学的时候，我们是会打架的关系。
我真的不认为我有什么必要把钱借给一个要勾引我老公的关系不算太好的同学。
这世界上有谁规定了条件好就一定要无条件的帮助那些企图自杀的人吗？
有多少人想活活不了。
你女儿却拥有健康的生命选择轻生。
我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好吗。
她自己既然不想活了，我有什么理由救她。”
乔乔说完冷清的从座位上离开：“你还是去找赵涵吧。
抱歉，赶时间，我先走了，再见。”
她说完就连忙转身离开了。
那样子倒真的像是要赶时间似的。
方子萱的妈气愤的差点儿将咖啡厅的桌子给掀了。
乔乔一处咖啡厅唇角就勾起了笑意。
以她的观察，方子萱的妈肯定会给赵涵打电话的。
刚刚她不是说了吗，赵涵才是罪魁祸首。
乔乔咧嘴一笑，感觉实在是太过瘾了。
她出了咖啡厅没多远，就见苏天尧倚靠在公司的大门边。
乔乔老远看着他心想，他怎么这么喜欢这个姿势呢。
耍酷呢吧。
见到乔乔，他双手抄进裤兜里走了过来。
“刚刚那老女人谁呀，你妈？”
“你妈。”乔乔瞪了他一眼。
苏天尧撇嘴：“不是就不是，这么凶干什么。”
“你在这儿干嘛呢。”
“刚刚看你下楼的时候心事重重的。
担心你有什么事儿，所以下来看看你。”
乔乔感动了一下，原来是准备帮他呢。
不过也幸好他刚刚没有跟进去，不然估计要跟方子萱的妈发脾气了。
“我没事儿，这就要下班回家了。
你也上楼去吧。”
“那人到底谁呀？我隔着玻璃老远看到你们闹的好像有些不愉快。”
“你视力挺好的呀。”
“当然。”
乔乔撇嘴：“那是方子萱的妈，就我那个自杀的女同学。”
“她妈找你干嘛呀，不会是借钱吧。”
乔乔大吃已经的瞅着他。
“你这么看我干嘛。”
乔乔无语的摇了摇头：“大哥，你帮我算一卦呀？”
“什么意思。”
“说你厉害呀，一猜就中。”
苏天尧侧头冷嗤一声：“真是借钱的呀。”
乔乔努嘴点头：“可不就是吗。
你说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厉害呀。
我跟她又不熟，她可真敢来开口。
刚刚在里面可难为死我了。”
“不像呀，我看你刚刚的表情挺爽的呢。
怎么，难不成你把钱借了？”
“我又不是傻子。”乔乔抬手拍了他手臂一下：“能别在心里把我跟缺心眼儿画上等号吗？
我也是新世纪的知识女性好吗。
这点小聪明我还是有的。”
苏天尧点头：“看来你不需要我的帮忙，那你走吧，我也上楼去了。”
“诶对了，反正你也下来了，我问你个问题。”
苏天尧回身：“说呀。”
“那个严夏…跟齐团的爸妈很熟吗？”
苏天尧凝眉：“怎么了吗？”
“没有，我就是问问。”
“无缘无故的问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干什么。”
乔乔咬唇，昨天在婆婆家门口看到严夏的事情能告诉苏天尧吗？
似乎…不能。
“算了，我不问了，我走了。”
苏天尧一把拉住要转身离开的乔乔的手。
乔乔愣了一下直接把手抽了出来：“都说了不问了，你快上去工作你的吧，不许偷懒。”
“我是那种你说问问题就能随便问。
你说不问了就能不回答的人吗？
你不知道我这人天生怪胎吗。
你越是不问了，我越是要回答。
严夏跟齐景焕的父母不熟。
除非是那时候齐景焕就背着我已经跟严夏勾搭上了。
否则据我所知在我入狱之前他们应该是没有带彼此见过父母的关系。”
乔乔凝眉，那就奇怪了，严夏去找婆婆干嘛呢。
“你真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可是会无条件向着你的人。”
乔乔努嘴不爽的瞅了他一眼：“你说你怎么这么烦。
当初把那个严夏叫回来干什么吗。
真是烦心死我了。
我这个人就喜欢该吃的时候吃，该喝的时候喝。
该要对着电视看美男的时候就看。
可现在倒好，我要在做我喜欢做的事情时抽出时间来牺牲脑细胞的思考严夏的事情，闹心知道吗。”
苏天尧无语一笑：“你还有看美男的习惯？”
乔乔瞪他：“关你什么事。”
“恩，跟我的确没有什么关系。
就是想到齐景焕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
“你就天天想着看齐景焕的笑话是吧。
不过晚了，齐团早就被我改造的能够接受我的各位偶像老公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苏天尧跟了上来道：“你问严夏的事情，是齐景焕这几天跟你说了什么吗？”
乔乔摇头：“没有啊，齐团干嘛要跟我说严夏的事情呢。
你这话里有问题呀，难道严夏有什么问题，你和齐团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这个呀，你回去问齐景焕吧。”
苏天尧说完神秘兮兮的笑了起来。
乔乔伸手拉住他手臂：“等会儿等会儿，你什么意思呀。
你明知道齐团不会告诉我，所以故意的吧。”
他越是不说乔乔就越是好奇。
乔乔心里暗骂，苏天尧这是真的知道了她的个性，所以耍她玩儿呢吧。
“我告诉你，他要是不告诉你，肯定就是不爱你。”
乔乔抬脚就踢了他小腿肚一下。
苏天尧吃痛喝道：“干嘛呀你这女人。
我怎么一说齐景焕不爱你，你就直接变成暴力分子了呢。”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就是找踹嘛。
“踹你，傻呀，这么明显的问题还问。”
乔乔说完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气死了，苏天尧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破坏心情的大魔王。
看着她这副样子，苏天尧忍不住低头呵呵笑了起来。
真是怪了，挨揍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这哪儿符合他的个性呢。
他绝对是生病了，神经病早期还是相思病晚期，病名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