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章心里全是问号,而且他也想不明白,颜非然之前说的,这堂表演课的安排和剧本选择,都是有深意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事都严重到颜非然跑来跟他说话了,他也就信了,只是做笔记,有什么疑问都攒着,没有再出声。
另一边,乔夕梦还在问苏言言:“你对我这几句话怎么看?”
苏言言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所以第一场戏我比较容易上手,是因为我本身就是学生,第二场戏,我也好像演得很细腻,是因为我暗恋过人,我只要把我当时的体验套到这个角色上就可以了,所以这两场戏我都比较讨巧,实际上再换其他的情节,我可能就演不了这么自然了吗?”
她说话声音很乖,完全就是认真好宝宝,在跟老师探讨的语气,而且十分自然。
说到自己当年曾经暗恋过时,也没有任何迟疑和尴尬,哪怕曾经被她暗恋的对象,其实就在现场,离她不到五米远。
哪怕是再容易多想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得不说,苏言言一定是彻彻底底地放下当年的暗恋,只拿对方当一个普通人了。
乔夕梦点了点头:“确实有点这个意思,但是我更想说的是,如果让眼光老道的人来看,能清楚分辨出,你刚才就是在演的。你不能想你要去演绎这个角色,而要想你就是她,你要将这样的自己呈现出来。想做演好一段戏,必须要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感,这就是你自己,这是你自己的故事,你自己相信了,观众才能相信。”
苏言言抓抓脸,“嗯……我消化一会儿。”
“好。”乔夕梦鼓励地冲她笑笑。
苏言言跑到房间角落的椅子坐下,认真琢磨起了乔夕梦说的话。
她还拿出一面小镜子,嘀嘀咕咕地对着镜子演,不断地寻找感觉。
冉纪飞暂时不用再陪她搭戏了,工具人下线,活动活动肩膀,走到旁边的会客沙发坐下。
沙发另一端,坐着顾怀章。
不过冉大少爷的字典里,哪会有“怕”这个字。
他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很随意地冲顾怀章略抬了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就开始摆弄手机。
不怕的人,当然不止他一个。
顾时章见表演课暂停了,就合上笔记本,带着一脑袋问号,过来找他小弟。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们两个同时站出去,这个最小的弟弟比较像他大哥。
不过顾时章自有一套办法,找回做大哥的感觉。
他坐到顾怀章身边:“怀怀,你怎么会在这儿?”
被叫“怀怀”的顾怀章:“……”
不但叫他这种奇怪的小名,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句话,踩了两个雷点。
顾怀章没给他半点回应,眼神一直落在角落里,那个对着镜子念念有词,正在琢磨演戏的苏言言身上。
顾时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愈发不解。
他觉得这个话题比较敏感,所以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那是苏言言吧?你看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