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胖胖的躺在一只大盘子里。
周韫凉不说气的七窍生烟也差不多了。
“很好玩吗?”
单一茜毫不回避的和他对视,言之凿凿:“是你说只要吃到我包的饺子就行了,这是我包的。”
“但我没说要吃几个,对吧?”
周韫凉将她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单一茜挑眉,像一只小狐狸。
凝着她半响,周韫凉忽然笑了。
他好像看见了3年前的单一茜。
算了,放过她了。
难得再看她调皮的样子。
捻起那只白胖的饺子,周韫凉送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表情竟然是,珍惜?
……
第二天晚上,单一茜接到肖洛洛打来的电话。
一进包厢,她就被迎上来的肖洛洛亲昵挽住手臂。
细眉微微拢了下,她听到肖洛洛跟在座的人介绍她。
“各位,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商总监,是我的朋友。”
说着,肖洛洛看向她,“一茜,快来坐。”
鼎鼎大名?
朋友?
一茜?
她们这好像是第二次见吧?
而且上次见面,肖洛洛还一副视她为仇敌的模样。
女人善变。
可肖洛洛也未免太善变了些。
幸好单一茜的本领就是察言观色,从容自若,以退为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倒要看看肖洛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跟随着肖洛洛过去坐下,单一茜粗略的观察了下在场人。
大概判断出他们的身份。
贵妇们和画廊老板。
“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了,王太太,你定的那幅画,我已经让人包好了,明天就给你送到家里去。”
“哎哟,那真是太好了。”
王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王太太定的哪幅?”坐在王太太身边的李太太开口问道。
王太太笑着回答:“叫《晨雨》,就是一个小姑娘撑着伞在雨里走的那幅。”
“那幅啊,真可惜,我也喜欢呢。”
李太太这么一说,王太太脸上的笑意更加添了几分自得。
她们这些豪门贵妇,就是喜欢攀比。
我有了你没有的东西,能让她们兴奋很久。
肖洛洛拉着单一茜坐下以后就把她丢在了一边,径自和贵妇们热聊。
单一茜低垂着眸,心里叹了口气。
她今天本来是过来跟肖洛洛谈策展权的事,也以为只有她们两个人,没想到……
“单小姐。”
突然有人跟单一茜搭话,她出于礼貌朝那人看去。
“单小姐怎么不说话?”
她?
她说什么啊?
和贵妇们聊天的肖洛洛听见,眼神一闪,转回头笑着说:“一茜比较慢热,没关系,在座的都是朋友。”
顿了下,她亲密的握住单一茜的手,看上去非常真诚的样子。
“一茜,你不要拘束。”
演的真好啊。
单一茜感叹。
她觉得肖洛洛不应该做画家,应该去做演员。
她明白,画家除了专注于自己的画作之外,有些应酬,就算你不喜欢,也是没办法完全避免的。
但看肖洛洛游刃有余的样子,大概这种场合已经是司空见惯。
不禁想,但愿她后面的作品里,不要染上世俗气息才好。
不过,大概不可能了。
正惋惜,面前的酒杯就被倒满。
她蹙眉,对上肖洛洛的柔美笑眼。
“来来,一茜,喝一杯。”
单一茜这个长相身材,哪里会有男人不喜欢?
从她一进来,已经成为在场画廊男老板们的目标。
肖洛洛一发话,剩下的男人们立刻附和。
“对对,单小姐,我敬你一杯。”
“还有我,单小姐。”
“单小姐,别忘了我啊。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对你可是一见如故,哈哈。”
手指在桌下收紧,单一茜面色一瞬间冷凝。
刚要开口,肖洛洛便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不是要拿我的策展权吗?你帮了我,我才能帮你。”
原来,肖洛洛把她当做了女公关。
如果想策展泡汤,单一茜大可以直接站起来走人。
但,她不能。
深吸一口气,她端起酒杯,视线扫过紧盯着自己的男人们。
“我酒量不好,见笑了。”
话落,她干脆利落的仰头喝了酒。
空杯子搁在桌上,转头看向肖洛洛,单一茜勾唇,明艳璨笑。
肖洛洛一口银牙紧咬,面上却带着笑。
“一茜,你酒量好不好,我可是知道。”
一边说着,她一边又给单一茜倒酒。
“难得几位老板跟你这么投缘。这几位可是c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往后你有什么事,只要开口,他们也会帮忙的,是不是啊?”
“那是当然的!”
“必须的啊!单小姐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单小姐不要跟我们见外,咱们都是朋友啊。”
肖洛洛话落,就是此起彼伏的附和。
在座的每个男人都对单一茜想入非非,争先恐后的在她面前表现。
单一茜听了这些话,但笑不语。
几分真假,她还能不清楚?
要是真的被糊弄了,她就白混了。
酒桌上的事,你傻,你就逞英雄。但凡你有点智商,就不会被欺负的太惨。
单一茜不是有点智商,是很聪明。大家一团和气,到看着气氛正酣。
肖洛洛暗自狠狠咬牙,冷冷笑着。
她还真是低估了单一茜。
经纪人早就看好了寻梦,定下和寻梦合作。
她可不想。
今天找单一茜过来,本来是打算激怒她,让她自己知难而退,经纪人那边也好交代。
她更可以借机会在这些贵妇、画廊老板们面前好好说一说她,断掉她往后的一些路。
可没想到……
居然一不小心成全了她?
“抱歉,我失陪一下。”
站起身,单一茜告歉,暂时退场。
从包厢出来,她拧着眉,快步往洗手间方向。
果然,大姨妈来了。
一方面松了一口气,一方面她又苦了脸。
松了一口气是因为最近和周韫凉发生了好几次关系,她虽然事后吃了避孕药,但总是不安心,现在可以放心了。
苦脸是因为她痛经,很严重的那种,病根是3年前的流产手术。
加上今天喝了酒,更是要难受了。
从洗手间出来,单一茜脸色苍白如纸,走路都有点打飘。
扶着墙壁慢慢的走,突然脚下一软,她整个人跌下去。
本以为这下会跌的不轻,可没想到在半途中,一只坚实的手臂牢牢的圈在了她腰间,扶着她站稳。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