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一行又在西安府休整了一日,最后在李寿的软磨硬泡之下,李安实在拿他没办法,于是只好带着众人向峨眉山行去。
临行前,李安与李寿约法三章说峨眉山是最后一站,逛完峨眉山必须打道回京。
这次李寿没有再提出任何的异议,其实他什么道理都懂,只不过他天生了一副熊孩子性格,不过这一次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前往峨眉山与姬敬童见一面之后,他便要随李安一同打道回京了。
众人沿着官道一路纵马而行,走的倒是也挺快。
一行人马前脚刚刚走出三百余里,正巧撞上了策马而来的余庆等人。
余庆在距离李安十余步的地方翻身下马,旋即快步来到李安的面前,单膝跪地,拱手行礼道:“卑职...拜见...拜见公子。”
李安见余庆的脸上布满了风霜之色,说话时亦是气喘吁吁的样子,深知定是接连赶了好几天路的缘故,否则,堂堂六品高手,何至于此啊?
李安伸着脖子向余庆身后的官道看去,却见官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于是皱眉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如此慌忙?”
余庆长长呼出一口气,道:“公子且宽心,卑职身后并无追兵。”
李安默默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余庆伸手指向峨眉山方向,道:“峨眉派有危险,请公子速速发兵救援,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峨眉派的问题是架空,作者也是图个方便,就将他安置在峨眉山了,还请大家多多理解。)
李寿闻言顿时就急了,若非李安死死攥着他的马缰,此刻他怕是早已纵马蹿了出去,李寿见实在拗不过李安,于是急声问道:“峨眉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快如实说来。”
不等余庆开口回话,李安便一脸无奈的道出了一个门派的名字:“五岳剑派。”
“正是。”
余庆点了点头,道:“卑职数日前在峨眉山脚下,听闻五岳剑派掌门冷无涯带领门下弟子正在赶往峨眉的路上,冷无涯欲就门下弟子身死之事,向峨眉派掌门郭女侠讨要说法。”
李寿闻言,顿时勃然大怒道:“踏马的,五岳剑派门下弟子做出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居然还有脸去向峨眉派讨要说法?真是岂有起理。”
李安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当局者迷的李寿,道:“毕竟死了人,若是冷无涯不亲自出面去向峨眉讨要个说法,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身为五岳剑派掌门,若是门派出了事情,他反而袖手旁观的话,他又当如何服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冷无涯选择认怂了事的话,他又当如何在江湖立足?”李安说道。
“江湖上的事情,不比官府,官府可以依靠大周律法来行事,可江湖中人却一向都是谁的拳头大谁便有道理,这种事情一两句话很难说清楚,除非你能彻底禁了这座江湖,否则,即便是官府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李安一脸无奈的说道。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这是自古有之的事情,官府亦对此无可奈何啊。”吴天德傻乎乎的接了一句话。
为什么要说吴天德傻乎乎的呢?因为他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主动跳出来卖弄小聪明,这不是请等着找骂呢吗?
果然,李寿在闻言之后,顿时就不高兴了,他一脸怒不可遏的看向吴天德,道:“你说的这些与公子说的又有什么区别?用得着你在这里卖弄文章吗?”
李安一脸无语的瞥了吴天德一眼,心道:“阿德喜欢多嘴的毛病这辈子怕是再也改不掉了。”
吴天德一脸尴尬的讪笑一声,旋即老老实实的躲在陆香冰的身后,再次做起了小透明。
吴天德现在是一天不挨骂,他就浑身不得劲儿啊。
“余庆,情况紧急,我等先行一步,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恢复一下体力,明日一早再带人跟上来便是。”李安说道。
“卑职并无大碍...”
余庆话刚说一半,便被李安给挥手打断了。
“你们接连赶了一千多里的路,怎么可能没有事情?此事就此决定,无需再议。”李安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余庆说道。
“是。”
余庆轻叹一声,默默地点了点头。
“峨眉山有危险,咱们必须尽快赶路,香冰三人暂且留下,你们随余庆在后方缓行即可,我等先行一步。”李安将陆香冰三女给留了下来,旋即带着李寿等人径直向峨眉山而去。
李安一行沿着官道纵马而行,沿途在驿站换马,马歇人不歇,一千三百余里的路程,李安一行只用了不到四天的时间,最终以日行四余里的速度,只用了三天半的时间,便来到了峨眉山脚下。
一行人在峨眉山脚下以相同的动作滚鞍下马。
李安落地之后,屁股与双腿顿时传来一阵酸麻之感,令他几乎不能站立,幸而扶着身旁的战马,才勉强没有坐在地上,饶是如此,他的双腿仍旧在止不住的打颤。
李寿也没比李安强到哪里去,他将整个身子全都靠在了马上,然后将脸埋在马鞍里,大口的喘着粗去。
赶路时,刘瑾有心上前帮忙,结果却被李寿用眼神给瞪了回去。
除了少数几个知情人士以外,其余人尽皆以为李安是太子,而刘瑾却当众做出弃李安,而跑去帮李寿的举动,这是摆明着分不清大小王啊。
“真是混账,公子在上,岂可容你在此胡乱造次?”李寿一句话便将刘瑾给顶了回去。
李安和李寿还算比较好的,起码二人还能勉强站在地上,而吴天德等人可就惨了,他们是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吴天德用一个很帅的姿势滚鞍下马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跟着一路行来的锦衣卫与东厂番子也没比吴天德好到哪里去,更有甚者竟当众摔了一个狗吃屎,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李安一脸无语的看向李寿,埋怨道:“你总瞎催个什么劲儿啊?”
李安说着,伸手在众人的脸上指了指,道:“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你想让大家伙跟着你一起来送死吗?”
李寿之所以将脸埋在马鞍里,正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因此才没脸见人。
见李寿始终默默地站在那里喘着粗气,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李安一脸无奈的长叹一声,道:“先让刘瑾上峨眉山打探一下对方的虚实,咱们先找个地方略做一番休整,而后再言其他。”
李寿乖宝宝似的点了点头,但仍旧没有说话。
“真是出师不利啊,哥们儿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家了。”李寿一脸郁闷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