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李安强行背下了峨眉山。
当刘瑾与随后赶上来的余庆、陆香冰等人在看到二人这幅滑稽的模样之后,众人皆是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
李安小跑着来到刘瑾的面前,随手将骂骂咧咧的李寿往刘瑾的怀里一扔,旋即喘着粗气道:“这个混球,真是一刻也消停不下来啊。”
刘瑾先是伸手将李寿扶好,旋即一脸好奇的问道:“二位公子这是怎么了?”
李寿白了刘瑾一眼,冷冷的说道:“不该问的别问,你这都是跟谁学的臭毛病?”
刘瑾闻言,一脸尴尬的讪笑一声,旋即很没节操的将矛头指向了吴天德,其意不言自明。
吴天德见状,一脸无语的轻叹一声,心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李寿在刘瑾与吴天德的脸上打量了一遍,旋即点了点头,道:“你们两个果然是一路货色啊。”
吴天德闻言,习惯性的躲在了陆香冰的身后,果断做起了小透明。
刘瑾则是没皮没脸的跟在李寿的身边,嘘寒问暖道:“公子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李寿用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道:“除了心口还有些疼之外,几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心口疼?”
刘瑾皱了皱眉,道:“此事万万马虎不得,咱们还需尽快赶路,前往大城市寻名医好好的诊治一番,如若不行的话,则需尽快回京,请太医亲自用药。”
李安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有些感慨,刘瑾的人品姑且不论,单就他对李寿的这份忠心,就绝非常人可比。
“他得的是心病,需要峨眉山上的某位姑娘亲自来为他诊治,方能药到病除。”李安笑呵呵的说道。
刘瑾闻言一怔,旋即一脸恍然的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
李寿一脸不善的看向刘瑾,道:“你笑什么?”
刘瑾闻言,顿时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卑职没有笑,没笑。”
“哼。”
李寿一脸傲娇的冷哼一声,旋即接过吴天德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道:“此地不宜久留,待久了对心脏不好,咱们还是早些上路吧。”
李安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道:“上马,打道回京。”
“是。”众人齐声应道。
二十名东厂番子从前开路,李安一行几人居中而行,余庆亲自带领二十名东厂番子从旁护卫,其余几名东厂番子跟在队伍的后方为众人殿后。
离京两个多月,众人早已归心似箭,故而李安一行在返程时刻意加快了马速,五十余人沿着官道以日行二百里的速度向京城方向纵马狂奔。
李安与李寿刻意没有提及准备前往河北吴氏的事情,为的就是给河北吴氏来一个突击检查。
李寿在亲眼目睹了滕县马氏兄弟的所作所为之后,对体积更加庞大的河北吴氏反而更加好奇了。
李安的心里也存着跟李寿一样的想法,他也想看看河北吴氏到底有没有吴天德口中说的那么“好”。
若河北吴氏仗着累世的富贵而为非作歹的话,届时,李安也少不得要借着太子的名头狠狠地教训他们一番了。
当然了,如果河北吴氏只是触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差错的话,届时,李安自然会看在吴天德的面子上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安一行五十余人白天沿着官道赶路,夜间在河边安营扎寨,一路上,由余庆负责带人进城采买生活物资,这一次李安几人没有再跟着进城去瞎凑热闹。
峨眉山距离河北河间府近四千余里的路程,李安一行人马足足赶了二十五天的路,才终于来到了河间府城外。
吴天德一脸疑惑的侧头看向身旁的李安,见李安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于是他拼命地向李安使眼色,结果却发现李安丝毫没有要做出回应的意思。
吴天德打马凑近李安,轻声问道:“小安,这是什么情况?”
“这里没有小安,只有公子。”
李安一脸玩味的瞥了吴天德一眼,道:“怎么着?莫非你们河北吴氏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吴天德忽然露出一脸恍然的表情,旋即连连摆手道:“河北吴氏为人处世一向光明磊落,从无不可对人言之事。”
“既然如此,那就请吴大公子从前带路吧。”李安说道。
这时李寿循着李安说话的声音看了过来,笑道:“到了阿德的地盘上,咱们可得好好的宰他几刀,河北吴氏不差钱儿。”
吴天德挠了挠头,嘿嘿傻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河北吴氏皆是我大周的良善子民,公子来了,卑职理当要好好的招待一番。”
“大家伙儿赶了二十多天的路,早已人困马乏,您就别再跟这儿说客套话了,快快前头带路吧。”李寿说道。
李安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旋即笑呵呵的拍了拍李寿的肩膀,道:“这段时间赶路比较急,可是把阿依慕和顿珠卓玛给累坏了,看把咱们李大公子给心疼的,看着都憔悴了许多,想必是心疼得连觉都没睡好吧?”
李寿赶苍蝇似的将李安的手拍开,道:“你少说我,你们家香冰也没见得就比她们两个好到哪里去,你也心疼坏了吧?”
李安闻言,顿时便闹了一个大红脸,他的脸皮可没有李寿厚。
李寿见李安一脸尴尬的模样,立时便来了精神,回身在人群中打量了一番,最后在刘瑾的身边找到了陆香冰的身影,旋即大大咧咧的喊道:“香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累坏了吧?可把公子给心疼坏了,待会儿...”
李寿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见李安一个饿虎扑食扑在了他的身上,李安一手捂着李寿的嘴,一手环抱着李寿的脖颈,道:“天杀的混球,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唔唔唔...”
李寿被李安擒着脖子难以转身,于是只好点头求饶,道:“好汉饶命,饶命啊。”
李安见李寿被自己勒得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担心他会因此而窒息,于是松开了勒着他脖子的手,道:“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李寿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回头看着李安,道:“小安,算你狠,我算是怕了你了,你小子光棍一条...”
李寿说着,忽然止住了话头,旋即一脸歉意的讪笑一声,道:“瞧我这张臭嘴,你哪里是光棍一条啊,你还有我们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