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空旷的墓地里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带着的一丝丝的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鱼肚白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的移了过来。
太阳刚从苍凉的大山后面露出头来,它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跟即将消逝的黑夜的清凉,融合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疲惫的倦意。
景予琛站在一座新立好墓碑前,平静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看着那个张扬明媚的男人,化作了虚无。
七年过去了,他还没来的及,看看这个人的变化,他就这样消逝了。
景予琛蹲下身,将手中的鲜花放在墓碑前,娇艳的太阳花上带着几滴露水,虽然看着鲜活,可它已经死了。
“不要急,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景予琛看着照片上的笑脸,喃喃自语道。
随后站起身准备离开,刚刚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宋文禹的笑容,淡然一笑的说道:“虽然前方没有光,可我还得继续向前走,所以,等你见到我那天,再怪我吧。”
说完之后,没有宋文禹的呼唤,景予琛不再停留,大步的向前走去。
“景予琛!”身后真的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景予琛转过头去,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孟衍诚。
他的眼神失去了以往的明亮,变得忧伤而沉重,嘴角微微下垂,透露出无法掩饰的黯然,仿佛心中的痛苦,无法找到宣泄口,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悲凉的氛围。
“景予琛!”孟衍诚再次叫了他的名字,若说声音和过去有什么不同,那应该就是里面掺杂着太多的不确定,不确定的留恋,不确定的恨意。
“景予琛!”孟衍诚紧紧盯着景予琛的脸,大步决绝的向景予琛走来,第三声呼唤变得坚定且绝望,带着梦碎时分的清醒。
“衍诚。”突然的呼喊声唤回了孟衍诚的理智,孟衍诚回头望去,不远处的南青阳,抱着鲜花走了过来。
孟衍诚心中一惊,立刻转头看向景予琛,只见刚刚景予琛站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他的踪迹。
眼神扫过一旁高大的功德碑,孟衍诚眼神暗了暗,还是转头朝南青阳迎了过去。
南青阳看了看孟衍诚,一路走到宋文禹的墓前,将怀里的天堂鸟放在地上,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宋文禹的的照片。
“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对不起。”南青阳带着胡茬的脸上,扯出一抹微笑,轻声说道:“看在我这么想你的份上,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孟衍诚走上前去,将手覆在南青阳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没有半分言语。
“衍诚,那天你去了码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南青阳没有回头,依旧靠着宋文禹的笑脸,沉声问道。
孟衍诚看着宋文禹的照片。耳边传来南青阳的询问,搭在南青阳肩上的手,仿佛被灼烧了一般,让他瞬间收了回来。
不露痕迹的看了看不远处的功德碑,又看了看碑上的宋文禹,孟衍诚闭上了眼睛,死死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咬了咬牙,孟衍诚侧过头去,肃声说道“我赶到的时候,文禹已经重伤昏迷。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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