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衍诚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景予琛,生怕一个疏忽,景予琛就不在了。
景予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了却忘记自己梦了什么,只剩下满头的大汗,和心口一阵阵的抽痛。
孟衍诚迅速起身扑到床边,紧张的询问起来:“做噩梦了吗,别怕,别怕,我在这。”
景予琛拒绝交流,闭着眼捂住心口。
孟衍诚突然就爆发了,一把捏住景予琛的下巴,厉喝出声,愤怒嗓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神伤:“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自由。”景予琛终于睁开了眼,他的眼神有些茫然,明明带着水雾,却又像被深沉雾霾遮挡在前,好似淤泥满塘的死水一般。
孟衍诚凝神望了景予琛片刻,先是一怔,旋即清清淡淡地一笑道:“除了自由,我什么都能给你。”
“除了自由,我什么都不要。”景予琛轻轻颤抖的声音格外低沉,充满了无尽的失望。
“慢慢想,不要急,你会想到别的要求的。”孟衍诚微微仰了仰头,闭着眼睛平复内心汹涌和挣扎,再睁眼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好似刚刚差点失去理智的不是他。
突兀的电话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的刺耳。
孟衍诚接通电话,里面是助理的声音,他已经在别墅外,这几天孟衍诚不在公司,有两个股东不知怎的,居然开始蠢蠢欲动。
孟衍诚看了一眼继续静默的景予琛,转身下了一楼。
听到脚步声渐远,景予琛睁开了眼,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手指,努力撑着床,直起身体看着床头。
就这样简单的动作,景予琛已经气喘吁吁,孟衍诚每天给他注射的麻醉剂,让他本来是不能动的,可他当年为了杀孟泰,服用过老姜给的禁药,从那以后,麻药对他的药性,便没那么绝对了。
景予琛看着铐在他左手腕上的手铐,微微仰了仰头,闭上了眼睛,用右手狠狠掰向左手的大拇指。
一声闷哼过后,景予琛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胸口剧烈的喘息着,将脱臼的左手,从手铐中抽出。
努力又深呼吸几次,景予琛用力一个侧身,便从床上翻了下去,重重的跌落在地板上,胸口传来疼痛,应该是伤口又裂开了。
眼前阵阵发黑,景予琛甩了甩头,努力恢复了视线,咬着牙撑起身,走走摔摔的离开了孟衍诚的房间。
出了房门,楼下孟衍诚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了上来,景予琛用力喘了几下,扶着墙壁朝楼上走去,身后的地板上,留下滴滴血迹。
这条路他再熟悉不过,整整十年,他都徘徊在这条路上。
爬过三楼,景予琛一路上行,停在了阁楼门口,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景予琛颤抖着推开了房门。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这里属于他的痕迹早就被抹除了,可推开门的一瞬间,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那天早上离开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
时间不像是过去了七年,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和孟衍诚看大熊猫回来,高高兴兴的推开房门。
助理交代完公务,急匆匆的离开孟家准备回公司,却在走到孟家大门口时听到异响,助理好奇的回头望去,只见孟家的阁楼里,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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