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叶玫疼得汗都出来了,她咬牙说:“你们这样对我,就不怕厉战飞找你们的麻烦吗?”
外面突然有脚步声,戴宁宁立刻放开她,把她拉起来说:“我看见你会功夫,想和你切磋切磋,你不至于向战飞告状吧?”
不管南宫叶玫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她都是厉战飞喜欢的女子,戴宁宁不敢让厉战飞知道她欺负叶玫,更不愿意让厉战飞因此而讨厌她。
南宫叶玫的胳膊疼得抬不起来,如果是别的女子早就疼哭了,但她七年前就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这七年来,能不哭她会尽量忍着。
只有舅母要赶她出门的时候,她才会用眼泪哀求她留下自己。
现在她也知道,哭不仅不会让这两个女人心软,反而会被她们嘲笑,所以她也要忍住眼泪。
她垂着肩膀说:“能和军人姐姐切磋是我的荣幸,希望以后还有机会领教戴小姐的功夫!”
一次失败不算什么,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可以变强大,也不会永远都不是戴宁宁的对手。
戴宁宁没想到南宫叶玫还敢向她下战书,冷笑着说:“我等着,你可以随时找我!”
“好。”南宫叶玫转身往出走。
“南宫叶玫,”邹轻羽叫住她:“你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为什么还缠着我表哥?”
南宫叶玫不作声。
邹轻羽又说:“你知不知道我表哥家里有多大的产业?你生不出来孩子,你叫我表哥家这么多财产以后让谁继承?”
南宫叶玫回答:“医生说,我以后能生。”
“以后能生?”邹轻羽冷笑:“那万一不能生呢?你怎么给我表哥负责?怎么给厉氏豪霆负责?”
南宫叶玫不说话了。
邹轻羽又说:“宁宁姐和我表哥才是天生一对,宁宁姐家世好,人品好,多才多艺,她又和我表哥一起在部队上当兵,你凭什么跟宁宁姐抢?”
南宫叶玫说:“我没跟她抢,是你表哥自己喜欢我的。”
“说得好听,你不缠着他,他会喜欢你?”
“我没缠他。”
“那你为什么不走?你如果真的有骨气,现在马上就走,离开倾世国际,再也不要见我表哥,我就佩服你!”
“走就走!”南宫叶玫离开了洗手间。
邹轻羽跟出来,看见南宫叶玫往电梯走去,得意地笑起来,回头对戴宁宁说:“宁宁姐,我真的把她气走了。”
戴宁宁笑道:“轻羽很聪明。”
南宫叶玫进了电梯,用左手按了下行键,电梯门关上,她小心地揉疼痛的胳膊,不料轻轻一按,胳膊就疼得钻心,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掉了出来。
她掉眼泪不是太疼,而是心里难过,难过自己因为是孤女,就处处受欺负。
母亲过世后的那一年,她经常被人欺负,一群群孩子围着她拳打脚踢,扯她的头发,吐她的唾沫,扯烂她的书本,把她的书包扔进河里。
那时候她个子矮小,反抗不过,只会哭喊,可再哭再喊,也没有人帮她。
那时候,南宫叶玫多么希望妈妈还在,希望妈妈冲出来,赶跑那些孩子,把她护在怀里!
她哭着回家告诉舅母,不仅没有得到舅母的安慰,还引来舅母骂,骂她没出息,活该。
母亲过世一年后的那个冬天,几个孩子把她推进河里,不让她上来,她冷得在水里大声哭,后来站立不住,倒进水里失去了知觉。
那些孩子则一哄而散!
当南宫叶玫醒来的时候,映入她眼里的是一身绿军装。
后来她才知道是那位当兵的叔叔救了她,叔叔得知她的不幸遭遇后,说:“我要休一个月的探亲假,你如果想保护自己,可以来跟我学一个月功夫。”
那一个月,她每天天不亮就爬到叔叔说的那座山上,跟叔叔练一早上功夫后才去上学。
下午放了学她又爬到山上跟叔叔练,放寒假后,她天天跟叔叔练。
一个月到了,叔叔说:“我明天要归队了,你以后自己练,记住,一定要天天坚持练习功夫才不会荒废,只有你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被人欺负。”
她真的有天天练,但毕竟只学了一个月,又找不到地方拜别的师傅,所以她的功夫没有太大的长劲,只是身体好,力气比普通孩子大。她牢牢记着当兵的叔叔那句话:“只有你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被人欺负”,后来只要有人欺负她,她就勇敢地反抗,小孩子都是欺软怕硬的,见她变得凶蛮了,就不敢欺
负她了。
这七年没有孩子能再欺负她,南宫叶玫以为自己已经够强大,今天才知道,人外永远有人,天外也永远有天!
刚才被戴宁宁轻易制住,她不恨她,要怪只能怪自己不够强大,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变强大。
电梯停了,她的胳膊还疼得厉害,她抹干眼泪慢慢出了电梯,回想着邹轻羽说的那些话,想着她真的要离开厉战飞吗?
来到倾世国际的大门口,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和高楼大厦,她茫然了。
她应该往哪里走?
……
厉战飞和他父亲谈过了,姑妈厉金鸣又进来了。
厉金鸣跟江千禾的看法一样,也想劝厉战飞和南宫叶玫分手。
姑妈对他一直很好,他不便和姑妈争吵,很耐心地解释了好一阵。
终于谈完了,他准备出去找南宫叶玫,邹轻羽又进来了,说:“表哥,我想起在哪里见过南宫叶玫了。”
“在哪里?”厉战飞问。
“就在这里啊,你回来那天。”
厉战飞也想起来了:“没错,那天你和她见过。”
“是啊,那天她穿得破破烂烂的,被一群女人按在地上暴打……”
厉金鸣忙问:“那些人为什么打她?”
“因为她是小三,抢人家的男人……”
“轻羽!”厉战飞止住她:“那是误会,叶玫不认识那男人。”
虽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南宫叶玫和那个男人的照片是怎么回事,但相信她是清白的。
假如她真的做了什么男人的小三,怎么可能穿得那么寒酸?如果她真的有一个男人,又怎么可能被舅母和表姐欺负成那样都不敢反抗和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