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战飞“嗯”了一声,目不斜视往前走。
南宫叶玫挽着他的胳膊,学久儿的样子,走得弱柳扶风。
转过一个弯后,她吃惊了,没想到这座表面上平淡无奇的街房,里面竟然是庄园式的豪宅,正是她在戴志军的电脑视频里看到过的样式。
厉战飞没有吃惊,南宫叶玫以为他对这房子很熟悉,其实他也是第一次来。
只是因为猎豹搬到这里后,就把房内的布局拍成视频发给他了,他看过很多遍,对每一处都了如指掌,所以走得没有差池。
他低声对南宫叶玫说:“跟我靠紧一点,头依偎在我肩膀上,不论有任何情况,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轻举妄动。”
南宫叶玫嗯了一声,将头偏过去,显出一种娇滴滴的小女儿姿态。
现在她的神经已经高度紧张,因为这里全是倚天贱的人,相当于进了狼窝,她可不敢大意。
表面上她若柳扶风地倚靠在厉战飞肩膀上,实际上她在暗暗观察这幢房子,只见到处都是射击孔,可见到处都有放哨的人。到这时候她也算明白了,为什么戴志军的电脑里就有这房子的视频,却没有能剿灭他们,倚天贱内部设了这么多杀手,如果只从外面强攻,就算能消灭他们,也必定会让
官方造成非常重大的伤亡。
况且如果情报不准确,平时强攻的话,只会消灭一些喽罗,伤不了倚天贱的根基,军方派猎豹和火狐潜伏进来就是为了把十大当家的都引出来,一举歼灭他们。
两个人七弯八拐,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一栋房子前面。
台阶下站了四个男人,两边各两个,一起向他们恭身行礼:“山爷!久姑娘!”
厉战飞点点头,拥着南宫叶玫一级一级走上台阶,门口还有两个人,向他们行过礼后,两个人转身推开大门。
南宫叶玫一眼看见屋里,心跳差点跌停。
只见明亮的灯光下,站了黑压压一屋子人,每个人都端着枪,一排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
南宫叶玫的脑海里划过无数念头:“暴露了?我们要葬身在这里了?”
厉战飞的手不露痕迹地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她别慌。
他哈哈大笑,放开南宫叶玫,跨进去说:“达爷,你这迎客之道,兄弟真是想念得紧啊!”
他话音未落,中间那人突然举枪,哒哒哒一阵扫射。
南宫叶玫吓得脱口喊:“厉……”
厉战飞转身打断她:“久儿,跟了我几年,你还不习惯他们的欢迎方式?”
南宫叶玫这才看见,那人的子弹全打在地上,围着厉战飞的脚出现了一排弹孔,地板被打了一个半圆。
她的心扑嗵扑嗵直跳,眼泪都快出来了,跺跺脚,哽咽着说:“你们……总是开这种玩笑!”
如果厉战飞不及时阻止她,她就喊出他的名字了,那他们马上就会陷入危险中。
中间开枪的达爷哈哈大笑,说:“娘们儿就是娘们儿,每次欢迎山仔,她都哭哭啼啼。”
到这个份儿上,说明他们蒙混过关了,厉战飞算是松了一口气。
南宫叶玫认出这个达爷就是十大当家里的三当家,这群人里还有七当家和八当家,她红着眼圈说:“哼,不理你们了!”
她转身进了久儿和猎豹的卧室,听见身后传来男人的轰笑声。
卧室布置得很温馨,床边有一道粉红色的纱幔,这应该是久儿的杰作。
南宫叶玫把纱幔放下来,躺在床上休息,却暗暗观察房间的布局。
窗户是透明的玻璃,没有窗帘,谁从外面过都能看到她在屋里做什么。
她在心里暗骂,匪就是匪,不让人有一点隐私。
不过再想想,这些匪徒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对谁都怀疑,自然不允许他们有隐私。
她不由暗想,在这种情况下,厉战飞和久儿是怎么和上级联系的?
她感到自己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房间里其他的布局没有异样,但在天花板的上方,正对床的位置有一个红点,那是一个监控探头。
这探头明显就是为了监视他们的床事的,如果那头有人要看他们做床事,真的是一览无遗。
南宫叶玫觉得,久儿弄这个粉红色的纱幔大概就是为了能勉强遮羞吧。
想到现在她可能就正被人监视和研究着,南宫叶玫不由有点紧张,担心自己模仿不像久儿给厉战飞带来麻烦。
按照视频里久儿的习惯,当厉战飞不在卧室的时候,她基本上都躺在床上玩手机,她爱玩一种最简单的游戏,叫俄罗斯方块。
所以南宫叶玫也玩俄罗斯方块,她玩了不一会儿,就明白久儿为什么爱玩这游戏了,因为这游戏不费脑,既能让她放松,又不至于影响她偷听外面的动静。
她心里对久儿越发佩服。
没多久,客厅里又进来了一些男人,厉战飞用粗俗的语言和他们打着招呼,这都是猎豹在倚天贱里面为了和他们打成一片养成的习惯。
卧室的南宫叶玫没有关灯,她假装躺在床上玩手机,耳朵却听着窗外和客厅的动静。
男人们开始喝酒了,谈着女人,谈着钞票,然后又问厉战飞那天彩排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安放的炸弹,又问报纸上为什么说他是d国商人柏蓝帝。
厉战飞谈了谈那天爆炸的情况,说:“我醒来后就查了网上的报道,得知d国有个柏蓝帝跟我长得很像,我怀疑是不是他的仇家把我当成他了?”
达爷说:“关键是,这个商人为什么和你长得像?你在k国,他在d国,又距离这么远。”
南宫叶玫紧张地听着,虽然她认为厉战飞必定有思想准备,回答不会出纰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这里,只要说错一句话,出现一个不该有的表情,可能马上就会身首异处,一命归西。
所以她不能不紧张。只听厉战飞回答:“他为什么和我长得像,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不过想来,这跟我那个老子到处播种有关,他年轻的时候管不住自己家伙,播遍全球,所以就算再出现几个和我长得像的蠢货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