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也应该睡了,”厉战飞一边关电脑一边说:“明天还要早起。”
戴宁宁站起来,走到他身后说:“你累了,我帮你按摩按摩吧。”
“不用,你赶紧去睡,不早了。”
她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说:“你这么辛苦,我帮你按摩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不等厉战飞再拒绝,她的手灵活地抓捏起来。
戴宁宁以前常常为她父亲按摩,所以手法很娴熟,她在厉战飞肩膀捏拿了几下,他顿觉筋骨伸展了一般,舒服至极。
他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把刚才在电脑里制订的计划又过了一遍,想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笃笃笃!”忽然传来敲窗户的声音。
厉战飞的眼睛倏地睁开,这么晚了,窗外怎么会有人?
戴宁宁也诧异地转过头去。
窗外真的有人,而且是一个军人,但他背着光,脸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是谁。
厉战飞起身打开门,屋里的灯光照出去,他看见是一个年龄和他相仿的男人,一身衣服湿淋淋的,还在往下滴水。
那人进来向他敬了个礼,拿出介绍信说:“第三特种营新兵特训大队副教官欧阳鸿飞前来报道!”
厉战飞知道上级给他安排了一个副教官,是专门协助他对新兵进行思想教育的,军事方面的训练他说了算,思想教育则要听欧阳鸿飞的。
他打开密封的介绍信看完,还了个礼后,跟欧阳鸿飞热情握手,说:“欢迎你,鸿飞,我以为你天亮才到,没想到这么早。”
欧阳鸿飞说:“我原计划今天在城里歇一晚上,天亮赶过来,但一打听,不是特别远,就索性过来了。”
“一路很辛苦吧?”
戴宁宁赶紧给他接了一杯水过来。
“不辛苦,再说我们当兵的,这点苦不算啥。”
欧阳鸿飞接过戴宁宁端过来的水,端祥着她说:“咦?这不是戴记者吗?”
厉战飞问:“你们认识?”
“认识!”他跟戴宁宁寒暄:“戴记者,我们见过面,你采访过我,还记得吗?”
欧阳鸿飞也是高级军官,有一次接受表彰的时候,戴宁宁采访过他,他后来得知她是戴志军的女儿,对她印象深刻。
戴宁宁可就记不得了,她采访的人太多了,不过她还是礼貌地向他敬礼:“欧阳教官好,见到你很高兴。”
欧阳鸿飞看看他们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厉战飞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忙说:“没有,戴记者只是来采访一下我的训练计划。”
他转头对戴宁宁说:“你去休息,我陪欧阳教官去换衣服,还要弄点吃的。”
戴宁宁问:“欧阳教官的衣服为什么这么湿?”
厉战飞解释:“要上谐岛必须过谐岛守卫那一关。”
戴宁宁不解地说:“那我怎么没有过?”
厉战飞说:“你不是特种兵。”
很显然,戴宁宁来之前,谐岛守卫就接到了指示,不可以拦截她。
戴宁宁也明白这一点,转移话题说:“我也有点饿,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欧阳鸿飞笑着说:“那一起吧,我没吃晚饭,你们是吃了晚饭应该也饿了。”
三个人来到厉战飞的房间,他拿了一套军服递给欧阳鸿飞,指指卧室说:“去换吧。”
欧阳鸿飞很快换好衣服出来,厉战飞端出一箱泡面,说:“太晚了,将就吃点泡面。”
“行!”
三个人泡好泡面,戴宁宁扮匀后,往厉战飞的碗里挑了一半,说:“你操心重,饿坏了,多吃点。”
厉战飞说:“这么多泡面,不够我会再泡。”
“你笨啊,”戴宁宁娇嗔地瞪他一眼,说:“我是关心你好不好?”
欧阳鸿飞看看厉战飞,又看看戴宁宁,别有深意地笑了。
吃完泡面,厉战飞把欧阳鸿飞带到他的房间,又命戴宁宁回去休息。
戴宁宁突然跳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晚安!”
不等他发火,她快速跑进房间并关上了门。
厉战飞看向欧阳鸿飞,尴尬地摇头:“这记者,简直无组织无纪律。”
欧阳鸿飞心照不宣地说:“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厉战飞回到房里睡下,想起戴宁宁的偷吻,心里很烦恼,她明知道他有了南宫叶玫,还这样做,倒底什么意思?
他觉得应该另外安排一个人照顾戴宁宁,以免她处处缠着自己,但不能安排男人,不然万一闹出什么乱子,他吃不了兜着走。
一堆男子汉里来个女人,可真是一大麻烦。
想来想去,他决定明天申请让神话特战队调一个女兵过来专职保护戴宁宁。
一想到神话特战队,南宫叶玫的脸马上跃入了厉战飞的脑海里,如果他要求调南宫叶玫过来,神话那边一定会同意。
但是,要保护的人是戴宁宁,一个是他喜欢的女子,一个是喜欢他的,如果让这两个人在一起,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他觉得南宫叶玫很懂事,她不会跟戴宁宁计较,但是如果戴宁宁欺负南宫叶玫,他又会心疼。
戴宁宁平时看着大方懂事,但那只是在长辈面前的表现,所以他母亲江千禾对她特别有好感。
但在他面前,她却有些刁蛮,甚至故意捉弄他。
他不想让南宫叶玫误会他和戴宁宁的关系,所以不能让她们两个一起出现在他面前。
次日早上起床号吹响以后,戴宁宁还是来了,厉战飞先向队员们介绍了副教官欧阳鸿飞,然后开始早训。
戴宁宁没跑多远就扑嗵摔倒了。
欧阳鸿飞忙喊厉战飞:“老厉!戴记者摔倒了,你快看她有没有受伤。”他昨天晚上看见戴宁宁和厉战飞深夜还在办公室里,尤其是看见戴宁宁给厉战飞按摩,临走的时候还亲了厉战飞的脸,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或者至少戴宁宁对厉战飞有
意思,他自然要给他们创造机会。
厉战飞回头看见戴宁宁迟迟没有爬起来,只得跑回来问:“宁宁,你怎么样?”戴宁宁挣扎着一边往起爬,一边说:“我昨天扭伤了的这只脚没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