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战飞了解戴宁宁,她从小养尊处优,虽然她父亲对她要求严格,但她爷爷奶奶和母亲把她宠得掌上明珠似的,她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这样的女子经受不住挫折,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南宫叶玫扛不住,厉战飞也得下课。
而他一旦下课,就没办法保护南宫叶玫了。
另一方面,戴志军是他的老上级,比他的父母还要让他尊重,他也不希望因为这一点小事惊动老上级。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她们两个都留在谐岛,因此他才逼南宫叶玫向戴宁宁道歉,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厉战飞回答欧阳鸿飞:“我让南宫叶玫给戴记者道歉,她不肯,宁愿关禁闭。”
南宫叶玫不知道戴宁宁就是戴志军的女儿,所以完全不理解他的一番苦心,拒不向戴宁宁道歉,他只能关她的禁闭。
“看不出来,她还是个倔丫头,”欧阳鸿飞笑起来:“我倒喜欢她这股倔劲。”
厉战飞心里也喜欢啊,但他嘴上说:“倔也要看情况,不讲道理的倔就该挨批。”
他当兵快十年了,深知有些情况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要学会变通,只要不违反大原则,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禁闭室里。
南宫叶玫进去后先倒在床上睡了一觉,从到神话后天天训练,这么久她都没有睡一个好觉。
睡到中午时分醒了,值班的哨兵送了饭在小窗口,她拿进来狼吞虎咽地吃了,然后看着上方那个小小的通风口发呆。
她到现在都想不通,厉战飞为什么要逼她向戴宁宁道歉,因为她不肯道歉,他就关她的禁闭。
当兵一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被关禁闭,还是未婚夫下的令关她。
未婚夫!
她脸上泛起苦笑:他如果真的把她当未婚妻,会这样对她吗?
她想起戴宁宁说要和她公开竞争厉战飞的话,心说:“你用这些伎俩竞争,光彩吗?如果厉战飞要你,又怎么会跟我订婚?”
她忽然想起了久儿,又自言自语地说:“没错,厉战飞是因为我和久儿长得像才接近我的,他不是真的喜欢我,可他也不喜欢你戴宁宁啊,他喜欢的是久儿。”
但想起昨晚的事,她又不确定起来:“如果他不喜欢戴宁宁,为什么要偏袒她?”
思前想后了好一阵,她又释然了:不管是久儿还是戴宁宁,她都竞争不过她们,她只是一个名声不好的孤儿,有什么资本和她们争?
久儿优秀,戴宁宁会撒娇,她一无是处,厉战飞不喜欢她不是很正常吗?
算了,随便吧,反正她现在不依靠他出钱供她读大学,也不愁会饿死冻死,他爱喜欢谁喜欢谁去。
一边这样想,一边她却又难过得想哭,自言自语地说:“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对我那么好,那时候把人家宠得什么似的,现在又不理人家,你讨厌!”
他如一阵过往的风一样,搅动了她一池春水,却又不再理她,怎么不让她讨厌?
天黑了,春寒料峭的时节,禁闭室有点冷。
南宫叶玫在小小的禁闭室走来走去,才关了一天,她就感到有点忍耐不住了。
她是个好动的女子,不怕累,不怕忙,就怕闲啊。中午睡了觉,晚上久久睡不着,她无聊得想撞墙,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部队上会用关禁闭的方式惩罚犯了错的战士,没有电视电脑,没有手机,没有书报,什么娱乐的东西
都没有,真的太无聊了。
但是,再无聊她也不想给戴宁宁道歉,只能暗暗鼓励自己:“已经过完一天了,再坚持两天我就可以出去了。”
她在这里最大的好处是不用帮戴宁宁背包,背上不会再添新伤,旧伤也好了一些。
第二天,南宫叶玫原本还希望厉战飞来看看她,跟她谈谈心,告诉她为什么要她向戴宁宁道歉。
在新兵训练营的时候,教官罚了战士,都会跟他们谈心,告诉他们哪里错了。
但直到天黑厉战飞都没有出现,南宫叶玫又无聊又难过,失望极了。
第三天下午,禁闭室的门打开,欧阳鸿飞出现在门口。
南宫叶玫急忙敬礼:“教官!”
欧阳鸿飞走到她面前问:“你知不知道厉教官为什么罚你?”
“因为我没有服从他的命令。”
“为什么不服从?”
“因为我……我没有错!”她底气不足地回答,害怕再被关三天。
欧阳鸿飞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以大局为重。”
“以大局为重,就是如果个人利益和集体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要牺牲个人利益来保全大局!”
“你什么都知道,”欧阳鸿飞说:“那为什么不服从命令?”
南宫叶玫茫然地说:“我没有和集体利益发生冲突。”
欧阳鸿飞说:“你希望你离开谐岛,还是希望戴记者离开?”
“我……”南宫叶玫突然醒悟了,如果那天晚上戴宁宁到医务室检查,她的脚真的扭伤了的话,离开的是自己。
如果戴宁宁没有扭伤,那戴宁宁离开后,她就没有要保护的人,自然也得离开。
也就是说,不管戴宁宁的脚有没有扭伤,一旦打了这个赌,戴宁宁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离开,而她却百分之百要离开!
这时候她才醒悟过来,厉战飞命令她向戴宁宁道歉,其实是在帮她。
想明白了,她顿时羞愧不已,那时候她那么强硬地顶撞他,根本就是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难怪他这几天不来看她,如果她站在他的角度,也会生气,也不想来看她。
“我错了,教官!”她马上向欧阳鸿飞认错。
欧阳鸿飞欣慰地点头:“你明白就好,出去吧!”
“是!”南宫叶玫敬了个礼,飞一般跑出去,她想去找厉战飞,向他认错。
欧阳鸿飞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摇头笑道:“既倔强又知错马上改,是个大气的好姑娘。”
他忽然想起那天南宫叶玫扑在他身上大喊大叫的事,又皱眉了:“她把我认成谁了?”这几天他和厉战飞忙军训的事,都没空和南宫叶玫单独谈谈,也忘记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