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鸿飞的手突然往后一拽,再重重一推,三个人被扯得冲过来又跌回去,手抓不住了,钢棒脱手到了欧阳鸿飞手里。
那几人的钢棒刚到他面前,他挥舞手里夺来的钢棒一个横扫,乒乒乒几声,那几人的虎口震得裂开出血了,钢棒也脱手而飞。
张同先是一惊,随后真的火了,头脑一热,什么也顾不上,指着欧阳鸿飞骂道:“这么多人还弄不住一个外乡人?打!你们都给我上!往死地打!”
于是一群人一窝蜂冲上来,钢棒乱飞。
陆青荷看得心惊肉跳,如果欧阳鸿飞的动作慢一点,怎么着也会受伤,轻则断胳膊断腿,重则内伤避免不了。
好在欧阳鸿飞事先夺到了那根钢棒,对方虽然人多,毕竟是乌合之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些人伤不了欧阳鸿飞不说,反倒自己相互踩伤或者打伤,有两个举棒打欧阳鸿飞的时候,砸在了他们自己人的头上,那两个倒霉蛋立刻被打得头破血流,疼得嗷嗷叫。
“住手!”两个警察赶到了,喝住他们,问怎么回事。
陆青荷赶紧过来说:“是我报的警,他们……”
不等她说完,张同抢先一步说:“李哥,你知道我和陆青荷有婚约,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可这个外乡人假冒当兵的企图拐骗她,还把我们这么多人都打伤了!”
警察一看,果然有不少人都捂着手或者腿,有两个头都打破了,身上也有血。
陆青荷急忙说:“不是这样的……”
警察问:“为什么打架?谁先动的手?”
陆青荷马上指着张同:“他!”张同说:“我没有打架,只拿了根棒想吓唬吓唬他,让他离开,不要拐骗我老婆,我也根本没有打他,不信李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反倒是他,抢了我的棒后,把我这些朋
友都打伤了。”
“不是他打的!”陆青荷愤怒地说。
警察说:“别吵了,你们都跟我回局里做笔录。”一群人来到警察局,张同继续颠倒黑白,陆青荷和欧阳鸿飞也据实说了情况,但是,对方有不少人受伤是事实,欧阳鸿飞和陆青荷则毫发无伤,张同强烈要求警察抓捕他
们,给他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警察于是表示要暂扣他们,陆青荷气坏了,但欧阳鸿飞向她递眼色,示意她别激动,她只得闭嘴。
张同又要求欧阳鸿飞承担医药费,警察要他们先去医院检查治疗。
他们离开后,一个警察进来说:“我看看你们的证件。”欧阳鸿飞和陆青荷拿出证件给他看了,他点头:“我对张同很了解,知道他一向爱挑事,但我们是执法机关,一切都要讲证据,也必须依法办事,这一点你们没有异议吧?
”
欧阳鸿飞点头,陆青荷也只能点头。
那警察又说:“你们今天晚上就呆在这里,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欧阳鸿飞答应:“好。”
那警察出去了,并没有铐他们,只是关了灯,门也锁上了。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不是太黑,因为有路灯,欧阳鸿飞能看见陆青荷的轮廓。
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把他们两个人分开关着,也许警察的本意并不是扣留。
过了一会儿,欧阳鸿飞突然听见陆青荷在低低地哭。
“怎么了,陆青荷?”他问。
陆青荷哽咽着说:“我……对不起你,害你坐牢……”
欧阳鸿飞笑起来:“这哪里是坐牢,他们也不是真的扣留我们,而是为了保护我们,才把我们留在这里。”
“保护?”陆青荷不解地抬头问。
“对,”欧阳鸿飞说:“他们了解张同,知道我是外乡人,如果现在让我们出去,这黑更半夜的,怕张同找人暗害我,所以才把我们留在这里。”
“哦。”陆青荷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警察说要扣留他们的时候,欧阳鸿飞不让她说话。
欧阳鸿飞又说:“你看,他们没有铐我们,没有搜我们的身,也没有把我们分开关起来,这就说明他们不是真的扣留我们。”
“哦,原来他们是为我们好,我还以为他们因为和张同是熟人,在帮他们。”
“这种大是大非的事,他们就算有关系,也不敢乱来,毕竟我们是军人。”
“嗯,”陆青荷放心了不少,说:“叶玫恐怕还以为我们早就到了。”
“这件事不要告诉她,以免她担心。”
“好的。”顿了顿,陆青荷又说:“我给首长打了电话,他说安排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救我们。”
“不急,这里也挺好。”
陆青荷想说:“好什么啊,肚子饿得咕咕叫,都不能出去吃饭。”但没好意思说出来。
“咔嗒!”灯亮了,门也打开了,那个警察站在门口,说:“我给你们买了两碗馄饨,你们趁热吃吧。”
一个饭店服务员用掌盘端进来放在桌子上。
欧阳鸿飞忙道谢:“谢谢啊!”
“不客气。”
门又关上了,不过没有关灯。
两个人吃得饱饱的,感到肠胃舒服多了。
服务员把碗收走后,门再次关上,灯也关了,屋里重新陷入昏暗中。
欧阳鸿飞咳了一声,问:“叶玫,你和这个张同之间倒底是什么关系?你真的跟他订婚了?”
陆青荷低下头说:“是订过婚,但是被他家逼的。”
“他们怎么逼你?”
陆青荷说,她上初三的时候就被张同纠缠,那时候张同才十八、九岁,名声很臭,见谁长得漂亮,就天天上门骚扰,强行要和人家谈恋爱。
陆青荷因为长得漂亮,个子又高挑,被张同注意到了,就总是拦在路上调戏她,要她答应和他交往。
陆青荷吓得不敢去上学,他父母不得已去找镇长,镇长训了张同,骂他乱弹琴,居然招惹未成年小姑娘。
张同当着他父亲答应不再骚扰她,却又对她说,等她满了十六岁就上门提亲。
陆青荷很害怕,为了能躲开张同的纠缠,她拼命读书,考上了云歌市第一高中。她兴匆匆到学校报名,以为从此以后就摆脱了张同,不料放假的时候,她下了车还没有到家,张同就冒出来,说她满十六岁了,可以和他谈恋爱了,然后不顾她挣扎,又是抱又强行要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