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欧阳鸿飞意外的是,车站站了很多老百姓,他们纷纷围过来,拉着陆青荷的手说:“青荷啊,谢谢你的男朋友,他帮我们除了一霸啊!”
陆青荷急忙解释:“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上级……”
但周围七嘴八舌都在说,闹嚷嚷一片感激声,陆青荷解释的声音被淹没得无影无踪。
还有的人在围着欧阳鸿飞道谢,诉说张同一伙人平时对他们的欺压,感谢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这些人虽然平时老实巴交,但眼睛都不瞎,那天看见欧阳鸿飞和张同的人打了一架,这几天张家就出事了,张同母子被抓,尤其张镇长的下台,让他们极为高兴,所以认
定这是欧阳鸿飞的功劳。
听着这些朴实的感谢话,欧阳鸿飞也很感动,他大声说:“老乡们,我们要相信正义,他们作恶太多,这一次就算我没有来,他们也会自食恶果。”
大家鼓掌,有人给他送礼物,他都拒绝了,最后一位老者说:“那我们就不送礼了,等你和青丫头结婚的时候,我们都来祝贺你们,大家说好不好?”
“好!”欢声雷动,陆青荷更没有办法解释了,她通红着脸看向欧阳鸿飞。
欧阳鸿飞摇摇头,示意她现在别解释,以免扫了大家的兴。
在大家的欢送声里,他上车离开了。
在欧阳鸿飞为陆青荷奔忙、南宫叶玫带两个孩子带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厉战飞却是前所未有的悠闲。
江千禾每天变着法子给他补充营养,为了让他心情好,又让他带江若冰出去玩。
她说:“战飞,冰冰这段时间照顾你挺辛苦的,你陪她出去逛逛,给她买点礼物表示感谢。”
他淡淡地说:“过几天再说吧。”
因为他高烧中一直喊着南宫叶玫的名字,江千禾现在不敢提他和江若冰的婚事,怕把他逼得太紧,反而弄出事情。
她忧愁地把这事打电话告诉了厉金鸣。
厉金鸣说:“嫂子别急,我接他来我这边玩几天,多开解开解他。”
“好,”江千禾又叮嘱:“你先别跟他聊婚事,聊别的吧。”
“我明白。”
厉金鸣亲自过来把厉战飞接到他家里。
三年未见,厉战飞看见姑父和姑妈的面容又苍老了不少,想着表哥明明活着,却这么多年都不能和姑父姑妈见面,心里伤感不已。
从他把表哥的“骨灰”送回来后,他就成了姑妈的精神支柱,姑妈一直把他当成表哥一样疼着宠着,他也希望能替表哥尽一点孝心。
而对不差钱的姑父和姑妈来说,陪伴他们就是最大的孝心,所以这几天他都在厉金鸣家。
为了培养厉战飞和江若冰的感情,江千禾和厉金鸣商量,每天都让邹轻羽约江若冰到她家。
有了邹轻羽,就没有冷场的时候,她拿出家里的影集让他们欣赏,里面自然有邹靖羽的照片,她讲了许多她哥哥以前的往事。
江若冰听得很认真,不时附和着跟她聊,厉战飞却总是在发呆。
她们以为他在想南宫叶玫,所以发呆,却不知道,他现在更多的是在想邹靖羽和久儿。
他回来了,他们却还在战斗,他清楚地记得,他们有多少年没有回过家,更记得,从他们执行第一次任务后,就再也没有过过节日!
就像现在,他们可以休探亲假,和家人团聚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而特工们却还要高度警惕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每年初夕全家团圆的时候,他们一定也深深地想念着家人,却只能把这样的想念埋在心底。
厉战飞想起一件事,邹靖羽已经三十一岁了,久儿也二十七岁了,他们可以申请退出特秘处了,但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退?
他觉得,等春节后回到部队,他要向戴志军汇报一下这件事。
在厉金鸣家呆了两天,看见姑妈每天为了给他补充营养忙上忙下,他又心疼起来。
古话说,客走主人安,他天天呆在这里,姑妈总是围着他转,他倒底不忍心。
于是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后,他告辞回云水苑。
从住院后,他几天都没有回来,但当他走进客厅,看向次卧的时候,心忍不住又开始抽痛,然后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个房间。
这个晚上,他还是在次卧睡的,主卧的棉被依然没有动过。
不过怕感冒了给父母添麻烦,他从次卧的衣柜里抱了一床棉被盖在身上,也没铺床单,就那样躺着睡了。欧阳鸿飞回来后,南宫叶玫轻松多了,她讲着这几天带孩子的种种狼狈不堪,说:“你和青荷在,我还不觉得有什么,我一个人带的时候,才知道带两个孩子比我们军训累
多了。”
欧阳鸿飞笑着说:“带两个孩子肯定辛苦,何况他们正是想走又不能走的时候。”
“是啊,第一个晚上,我简直手忙脚乱,急得没差点哭起来。”
欧阳鸿飞看见南宫叶玫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扣子扣错了,鞋带也没有绑,可以想像她弄两个孩子真的是手忙脚乱,根本没办法收拾自己。
他也因此明白,为什么之前听人家说,女人再漂亮,一结婚带了孩子,就会变得邋遢起来。
如果一个人带孩子,还要做家务侍候公婆的话,她哪有时间精心打扮自己?
南宫叶玫虽然不用侍候公婆,但两个孩子也够她忙累了。
他说:“我把孩子看着,你去梳洗一下吧。”
南宫叶玫看看自己,不好意思地捂脸:“我先去洗个头,我这几天连洗头都没有办法。”
欧阳鸿飞看着她匆匆进了盥洗室,不由在心里想,厉战飞倒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有一个人回来冒充他?难道他牺牲了?
过了一会儿,南宫叶玫整整齐齐地出来了,说:“春节后我就把他们送军部托儿所去,不然我完全没办法工作,还耽误你和青荷的工作。”
欧阳鸿飞说:“孩子马上要学着说话了,如果他们向你要爸爸,你怎么办?”
南宫叶玫楞了楞,脸上掠过一抹忧伤,说:“等他们说话的时候再说。”欧阳鸿飞试探地问:“厉队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