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叶玫想着舅母曾经的高傲和跋扈,再看看她如今在舅舅面前的低声下气,心里深为她悲哀。
不光为罗素馨悲哀,也是为无数女人悲哀。多少女人年轻时风华绝代,引来无数男人竞折腰,嫁人后,随着时光的流逝,她们生了孩子,为家人操碎了心,朱颜已老之后,男人却仍然光鲜亮丽,于是她们不可避免
成为了下堂妻!罗素馨哭了一会儿,停下来说:“以前家里的钱都是我保管,昨年,他说扩展生意需要钱,把卡全部拿走,就再也没有拿回来一分钱,叶玫,他都无情无义到这个份上了,
你说我还能不闹吗?”
南宫叶玫说:“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您又为什么不想让我起诉他?”“因为我不想让他身败名裂,只想让他回头,”罗素馨又伤心又愤怒地说:“我这把年纪,除了他和曼曼,我什么都没有,曼曼很快就要出嫁,把他逼急了,跟我离婚怎么办
?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南宫叶玫知道,舅舅宠了舅母几十年,从开了广告公司后,舅母就没有上过班,如果现在离婚,她都不知道怎么养活自己。
“表姐知道吗?”她问。“她知道,”罗素馨回答:“她早就想来和你舅舅闹,是我拦着的,我不想让他恨曼曼,女孩子终就要嫁人,如果曼曼以后在夫家受委屈,他这个当父亲的露个脸,比我这没
用的妈大吵大闹强。”
南宫叶玫对罗素馨又同情又无奈,她这份母爱真的够伟大,可这样做能让舅舅回头吗?
这时罗素馨的电话响了,她拿出来看了看说:“是曼曼打的,叶玫,别让她知道我来找过你舅舅。”
南宫叶玫点头:“放心吧,你们家的事,我不想掺和。”
罗素馨楞了楞,接了电话:“曼曼,我在外面,马上回来。”
她挂断电话,对南宫叶玫说:“叶玫,今天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南宫叶玫点头:“慢走,舅母。”
罗素馨转身离开,她没有招出租车,而是到公交站台去挤公交车。
南宫叶玫看着那个狼狈的背影,舅舅把钱骗光了,她现在沦落到连坐出租车的钱都没有。
如果舅母以前对她好,她现在会毫不犹豫地为她招一辆出租车,还可以把她送到家,但那时候舅母和表姐对她实在太恶劣了,她做不到那么圣母。
虽然她不是普通女人,而是一名优秀的特种兵,但她首先还是女人,跟大多数女人一样,具有小气记仇的特质。
不过她相对还好得多,舅母落到这步田地,她没有幸灾乐祸、关键时刻还帮了她一把,算是很给面子了。
往回走的时候,南宫叶玫还在回想今天的事,眼前浮现出舅母以前的高贵和端庄,不由暗叹女人如果不强大,命运就掌握在男人手里,一旦发生情变,结局总是很悲惨。
所以女人不管嫁得有多好,也要有自己稳定的工作和收入,长久不工作,就会与社会脱节,一旦人老珠黄,男人变心,就如天塌了一般。
回到警察局招待所,厉战飞抬头看见她两手提的东西,忙起身接过来,说:“买这么多?”
“嗯,半夜饿了好吃。”
厉战飞放下东西,回到桌前继续忙,南宫叶玫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写写画画。
十点过了,南宫叶玫起身催促厉战飞休息,他停下来吃了些东西,说:“你也去睡。”
“好。”
虽然都住在警察局招待所,但没有套间,所以他们没有住在一起,而是各住一个单间。再说,他们是来出公差的,住在一起影响也不好。
南宫叶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厉战飞发现了,看向她问:“有事?”
“嗯。”她并不隐瞒。
“什么事?”厉战飞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膀问。
“我在超市遇到舅舅了。”
“嗯,然后?”厉战飞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
南宫叶玫回吻了他一下,说:“舅舅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一起,他还给那个女人买内衣。”
“你舅舅?”厉战飞难以置信地问:“南宫平出轨了?”
“是,”她抬头看着他说:“你也想不到吧?”
“想不到,”厉战飞摇头:“你舅母那么漂亮,你舅舅居然还出轨。”“是啊,”南宫叶玫叹息:“舅母当初嫁给舅舅的时候,人家都说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本来还以为这牛粪能让鲜花更娇艳,哪知道当鲜花渐老的时候,牛粪竟然又找别的
鲜花去了。”
厉战飞笑起来:“你这比喻真独特。”
南宫叶玫又叹气,说:“舅舅还说,我是命好,跟了个当兵的,如果你退伍了,做了厉氏豪霆的总裁,分分钟在外面找情人。”
“他放屁!”厉战飞一怒爆了粗口:“他无耻还想拉一堆垫背的。”
“是啊,我也不相信他,你爸爸那么有钱,也没背着你妈妈在外面找情人。”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并没有把握,毕竟她对厉金声不了解,人家真在外面包情人,也会很隐蔽,不可能让人发现。
厉战飞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她这时候特地提起他父亲,不就是担心他有朝一日也在外面找情人?他看着南宫叶玫认真地说:“媳妇儿,真正的有钱人,从人格到品德都是高尚的,我父亲那样的声望,不会蠢到在女人身上栽跟头,更不需要用绯闻来博人眼球。只有那些
自以为有几个钱了不起、事实上根本算不上真正有钱人的男人,才会像你舅舅那样,依靠用情人来装点脸面。”
南宫叶玫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正如她跟南宫平说的一样,纵观世界出名的富豪,有几个养什么情人?人家不仅是商业界的巨子,更是家庭中的模范好男人。
她又说:“舅母后来赶来了,和那个女人打起来,舅舅不仅不劝阻,还和小三一起打舅母。”
厉战飞的眉头深深地拧起来:“南宫平也动手打他妻子?”
“是啊,打得还挺狠,一脚踢在舅母肚子上。”“这男人!太坏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