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峰也从苏辰寒嘴里知道了厉战飞失联的消息,他不能不担心。
如果厉战飞只是在外面借酒浇愁还好,就怕出别的事。
他不担心厉战飞自杀,知道他远没有那么脆弱,他担心的是遇到别的危险。
厉战飞以前立过那么多大功,逮捕和打死了不少祸国殃民之徒,如果这些人的同伙知道他落单了,说不定会借机报复。
所以秦子峰搞这次行动,也是希望能尽快找到厉战飞。
他把厉战飞的照片给各组带队的头儿过目后,要求有这个人的消息,必须立即通知他。
但是,两天过去了,没有厉战飞的消息。
苏辰寒担心不已,晚上,三兄弟聚在一起讨论。
为了找厉战飞,苏辰寒和何凤歌熬了几个通宵,没刮胡髭没修面,显得憔悴不堪,老了一大截,但这时候根本顾不上形象了。
何凤歌悲观地摇头叹气:“七、八天了,恐怕老大已经……”
“别瞎说!”苏辰寒烦躁地打断他:“老大不会做傻事。”
何凤歌说:“我也相信他不会,可你怎么解释他失联了这么久?”
*
部队的南宫叶玫自然也很担心厉战飞的情况,周末的时候,她拿到手机给厉战飞打电话,台上提示他的手机关机。
她更担心,不敢打给厉家人,因为不知道厉战飞是怎么跟他父母说的,于是打给久儿。
久儿怕她着急,不敢说实话,哄她说厉战飞没事,就是整天睡觉,电话关机。
南宫叶玫听得难受,对久儿说:“姐姐,我想退伍,我要回来陪他……”“叶玫,你别冲动,”久儿赶紧劝她:“战飞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你要替叔叔想想,他忽然找回你这个女儿不知道有多开心,你这么优秀更是他的骄傲,如果你冲动退伍,
他一定会失望。”
南宫叶玫默然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父亲,好不容易才寻回这份缺失了多年的亲情,她真的不想让父亲失望。
“你放心,”久儿安慰她说:“战飞没什么事,他不开心只是暂时的,我会劝他振作起来。”
南宫叶玫叹了一声,说:“谢谢姐姐,请姐姐多劝劝他。”
“我会的,你在部队上好好训练,别胡思乱想。”
挂断电话,久儿更焦虑,厉战飞消失一个礼拜了,全城的警察出动都找不到,他倒底出了什么事?
有车子声音驶进来,久儿走到窗边,看见她公公邹家洪回来了。
她和厉金鸣一起迎出去,只见邹家洪颜容憔悴,胡子长长的,她心里不由一动。
厉金鸣也一阵心疼,忙着给邹家洪备洗澡的东西去了,他们夫妇先后离开了客厅。
久儿忙拿起手机给秦子峰打电话。
秦子峰接了:“久儿嫂子。”
苏辰寒和何凤歌都安静下来,听他们讲电话。
久儿问:“战飞有消息吗?”
“没有。”
“你把战飞的照片发给你的部下没有?”
“发了,还没有接到回报。”
“那这样,”久儿说:“你用电脑把那张照片处理一下,加上胡子。”
“胡子?”秦子峰看看苏辰寒和何凤歌,猛然醒悟。
这两个人三天没修面,嘴唇周围的胡髭都长青了,失踪一个星期的厉战飞更不用说,只怕胡子长得都找不着嘴唇了。
秦子峰忙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处理。”
久儿是看到她公公邹家洪老了一大截才想到这一点的。
她又补充:“注意重点寻找那些酒醉的人。”
“好!”
秦子峰把照片处理了重新传给他的部下,又叮嘱他们在酒醉的人中重点查找。
凌晨两点,秦子峰接到电话,说找到了照片上的人,他们三人赶到城郊一家小型酒吧,看见厉战飞在一个房间喝得烂醉如泥。
他的样子早已经面目全非,头发乱糟糟的,眼圈乌青,眼睛通红,眼球布满血丝,衣服皱皱巴巴,整个儿就像一个捡破烂的邋遢老头。
秦子峰询问服务员,得知厉战飞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天了,每天就一个人关在屋里喝闷酒。
苏辰寒看见厉战飞这颓废样,心里大恸,冲上前抱住他喊:“老大!老大!你醒醒!”
厉战飞醉得晕头转向,睁开眼睛看着他,说:“你……是谁?”
“我是辰寒!”
“辰寒……呃,是我兄弟辰寒吗?”
“是,我是你的兄弟苏辰寒。”
“兄弟,来!喝!”厉战飞抓起瓶子往杯里倒酒。
苏辰寒抢过瓶子:“老大,你不能喝了。”
“先把他送回去。”秦子峰说。
苏辰寒和何凤歌架着厉战飞往出走。
他挣扎着说:“酒……我要喝酒!”
苏辰寒哄着说:“我们回去喝,回去接着喝。”
厉战飞被他们架着一边走一边嘟囔:“兄弟,你说,我是不是个……英雄,我厉战飞……是不是个英雄?”
“是,大哥是大大的英雄。”何凤歌夸张地奉承。
“可是,我立了那么……多的功,就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他们就……就把我一棒打死了,这公平吗?我的前程,我的军官梦……”
秦子峰看见周围有人好奇地看他们,忙催促:“你们赶紧把他扶上车送回去。”
苏辰寒和何凤歌把厉战飞架到车里,苏辰寒说:“老大这样子不能送回厉家,不然他母亲看着伤心,孩子看到也不好,让他去我家吧。”
秦子峰也考虑到了,说:“行,那凤歌一路,把老大送到辰寒家,今天晚上你们两个陪着他,我给厉叔和久儿嫂子打电话说一声。”
“好的。”
久儿得知找到厉战飞了,马上赶到苏辰寒家。
厉战飞被两个兄弟侍候着洗了澡,苏辰寒又给他弄了醒酒汤喝。
久儿到的时候,看见他虽然没有醉得人事不醒,却萎靡不振地坐在那里,也不由一阵心疼。
“战飞,”她说:“你这样就不想想家人有多担心吗?不想想叶玫有多着急吗?”
厉战飞无精打采地看着她,一脸淡漠地说:“对不起。”
“你不用给我道歉,”久儿说:“你马上给叶玫打电话,她急得要退伍回来陪你了!”
“我不用她陪。”“那你就打电话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