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厉金鸣把邹轻羽说的话告诉邹家洪以后,他就认为邹轻羽撒谎了。他觉得,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邹轻羽用了什么手段,逼苏辰寒娶她,要么就是因为大年三十那天他说邹轻羽还没有嫁出去,她生气了,就和苏辰寒商量来个假结
婚,以免他们再说她。
不管是哪种情况,他也不允许女儿胡闹,不许她不把婚姻当回事。他知道这个女儿逆反心理重,他越反对,她越要嫁,所以他和厉金鸣商量后,决定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把邹轻羽往苏辰寒怀里推,催他们次日就结婚,还逼着两人写
保证书。
这样积极的态度反倒吓住了邹轻羽,所以她一句话不说,逃婚了!
厉金鸣不由叹气:“轻羽年龄不小了,我担心她再拖下去,以后难嫁到如意的男人。”
邹家洪说:“轻羽虽然年龄不小了,但还没有家庭责任感,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我宁愿她放弃苏辰寒,认认真真谈一场恋爱,也不希望她将就。”
他之前之所以一直不过问女儿的婚事,是觉得她还小,再玩几年没问题,也希望她和苏辰寒能好事成双。
但一拖几年,两个人的关系完全没有进展,邹轻羽这么大了,他如果再不管,女儿就真的成剩女了,所以大年三十那天他才突然问她怎么还没有嫁出去。
他这样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如果轻羽和苏辰寒有感情,那就把他们的婚事订下了,他也就不用再操心了。另一个是如果他们没有感情就早点结束,各自另觅他人。
现在看来,他插手管邹轻羽的感情并没有错,不然这两个年轻人不知道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厉金鸣也明白,将就的婚姻不会幸福,女儿太骄傲,只有她自己真正爱上的男人,她才会全心全意地付出。
她叹了一声,说:“我还是希望她能嫁给苏辰寒。”
邹家洪说:“苏辰寒是不错,但婚姻大事强求不得,既然他不爱轻羽,他们就算勉强结了婚也不会幸福,更难相守到白头。”
厉金鸣默默点头,她知道丈夫说得有道理,苏辰寒对轻羽没有爱意,轻羽对家又没有责任感,他们就算结了婚,也必定矛盾百出。
与其到那时候吵吵闹闹离婚,不如现在就考虑清楚。
*
云水苑。
早上八点过了,厉战飞不停刷手机新闻,没有看到姑父家宣布婚礼的消息。
他耐不住了,给苏辰寒打过去:“辰寒,你们今天……”
苏辰寒回答:“婚礼取消了。”
“谁取消的?”
“轻羽。”
南宫叶玫站在厉战飞身边,清清楚楚听见了这句话,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厉战飞看她一眼,问苏辰寒:“轻羽是什么理由?”
“她说,”苏辰寒回答:“她还没有准备好和我结婚。”
“放肆!”厉战飞怒了:“她追你几年了,还没有准备好?”
苏辰寒默然片刻,说:“她可能有婚前恐惧症。”
“婚前恐惧症……”厉战飞一时也无语了。
对于男人来说,几乎无法明白婚前恐惧症是什么东东,大多数男人总是迫不及待地想结婚。但对一部分女人来说,婚前恐惧症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尤其是相亲凑和的婚姻,因为对婚后的生活完全没有把握,就会出现临到结婚逃婚的情况,所以被称为婚前恐惧
症。
但邹轻羽和苏辰寒又不是相亲凑和的,是邹轻羽自己千辛万苦才追来的婚姻,她还恐惧什么?
顿了顿,厉战飞说:“可能是姑父把婚礼订得太匆促了吧。”
“是。”苏辰寒简短地回答。
厉战飞在屋里来来回回踱步,问:“辰寒,那你还有什么打算?”
“我没什么打算,”苏辰寒说:“顺其自然吧。”
两个人再无话说,挂断了。
南宫叶玫很不理解,看着厉战飞说:“我还以为苏大哥会取消婚礼,没想到居然是轻羽。”
厉战飞点头:“不过辰寒没有说实话,轻羽取消婚礼,似乎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南宫叶玫忙问。
“不知道,”厉战飞摇头:“辰寒没有说。”
南宫叶玫叹息:“真没想到,轻羽追了苏大哥几年,临到结婚了,她却放弃了。”
厉战飞说:“如果轻羽只是没有做好结婚准备的话,等她克服了婚前恐惧症,还是会和辰寒在一起。”
“但愿吧,”南宫叶玫说:“我还想今天晚上看他们闹洞房,这下没戏了,我下午按时回剧组。”
厉战飞点头:“早点吃午饭,我送你。”
这时秦子峰打来电话,问:“嫂子,老大送你到剧组吗?”
“是啊,”南宫叶玫回答,又反问:“秦大哥,你要送朵儿吗?”
秦子峰说:“我今天有点忙,来不及送她,你们能不能带她一起?”
“可以啊,我们来接朵儿。”
“好,谢谢嫂子了。”
下午,厉战飞把南宫叶玫和秦朵儿送到剧组,看见邹轻羽已经到剧组了,似乎一切正常,他也没有多问。
反正婚礼已经取消了,问也没有用,他不如假装不知道他们有过结婚的计划算了。
剧组开工了,大家都回来了,见了面纷纷打招呼,很是开心。
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邹轻羽变了,她不像年前那样爱说爱笑,而是沉默寡言,每天很勤快地做事,除了帮南宫叶玫做,也帮岑海做,什么粗活累活都做。
岑海的助理也不干涉,一方面他乐得偷闲,另一方面,他觉得岑海对邹轻羽似乎有意思,不然不会总是逗她,把她惹哭又哄笑,所以也想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多接触。
岑海自然也注意到了邹轻羽的变化,说:“小丫头,才几天不见,你怎么懂事了?被男人在床上教育了吧?”
要说这人还真是毒舌,说教育就说教育吧,非得说在床上教育。
邹轻羽不看他,也不回答,继续低头做事。岑海手抚下巴看了她半晌,说:“不顶嘴不炸毛,也不和我打架了,该不会受了什么刺激,一夜之间变哑巴了吧?”